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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野猪

一进山,我的感觉立刻灵敏起来——虫的鸣声、鸟的叫声,一一入耳。

清晨的金芷山笼罩在薄雾中,安详而神秘。我再次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弓箭,沿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拐过一丛高大的灌木,踏进了山的领地。

原先的稀饭已经变成了杂粮汤——有时是一把豆子夹着剁碎的青菜,有时是几块红薯煮的汤——这还是我作为病人的营养餐,家里的其他人,连正经的菜汤都省着给我,吃的一律是野菜。

家里的经济状况,单从伙食来看,已经非常糟糕。

一个小女孩儿,追着一个ฐ女人喊娘的画面;小女孩跟着那ว个娘学写字的画面;小女孩跟着那个娘在山间打猎的画面;血肉模糊的娘驮着昏迷的小女孩在山间爬的画面

絮絮叨叨的声音才隐去,模模糊糊的画面又出来了:

转过那ว个山脊,那里就应该有一个山洞,今晚就在那里凑合一晚吧。

又走了一会儿,天越来越黑了。“奇了怪了!”青草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明明就是这儿,一切都那么熟悉——可是又有些不同了,青草心里慢慢地慌起来——人工的痕迹哪里去了?原来以为是封山育林禁猎的原因,现在她越来越怀疑,怎样的封山育林禁猎都不会把水泥马路给抹掉吧?

纯粹的撒欢呀!

我乐了!向前追了几步,搭箭往跑在最后的、最小的那只野猪射去。

射中臀部靠腿的地方。

我本想射中大腿让它慢下来的,可准头还是不太好,力量也不够。前๩世的一小半的功夫都没有,看样子还得实战呀。

射中的那只野猪必竟是受了伤,它哀嚎着,度慢了下来。可前面的伙伴毫不知情,还在往前冲,一会儿就和射中的这只拉开了距离。

我又一箭射去,这回正中大腿。这家伙也๣可能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掉转头来,凶狠地望着我,拖着两条伤腿向我跑来,向我——顶ะ来!

可是,我有刀呢!它本来动作就不太灵敏。我等它冲到我身前的时候,向上方跃起一步,一刀下去,血立刻从脖ๆ子那里涌出来。可是,它还没有死,它不会那么容易死。它掉转头,想要跑,也๣可能是想要去追赶它的同伴——不过,血流得很多,它已经冲不动了。我强忍住恶心的感觉,追上去又补了两刀。

野猪终于倒下,又朝下滚了几圈,最后被一棵树拦住。我不禁犯了难:这家伙怎么把它弄回去?

我砍倒一根竹子,先解下两个竹筒,又比划了野猪的身型——这家伙虽说是最小的一只,恐怕也有两ä、三百斤吧?!——按照它的身型破了几块竹片,再找来几条树藤,把它固定成简易拖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ใ力,把野猪挪到เ简易拖车上。所幸一路下坡很多,灌林也较少,虽说路上藤条也๣断了几次,拖车也坏了几次,但还是磕磕碰碰地来到了山脚。

刚ธ到那丛高灌木那儿,可能是我心情放松没太注意还是怎的,拖车又坏了。干脆不修了!

我抓着猪脚使劲拖着它绕过那丛灌木。今天回来得早,哥哥没有在山脚等我。现在也就快中午的样子,庄子里看不到人,估计不是农忙的时候,大家都在家吃饭。我于是放下背篓,往庄子的方แ向跑了一段,又大声喊着三弟。

三弟欢叫着应声而出。“姐回来啦!”他拔腿就朝我跑。我喊住他。

“三弟,拿拖车!”

“拖……”三弟迟疑了一下,我才想起家里没那ว个东西。

“喊父亲!喊外婆!”

父亲早被我们制造的声音给叫了出来,于是三弟去喊外婆,父亲朝我走来。我也没等他,赶紧又跑到山脚去守着那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