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警学院 > 狂侠天骄魔女 > 第七十三回 怅我知音何处觅 喜他红豆不空抛

第七十三回 怅我知音何处觅 喜他红豆不空抛

“第二个问题是:我为什么住在这儿?”

慧寂神尼道:“还是让我依次回答你的问题吧。把你的问题解释清楚,你也就会明白了。”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道:“你高开了丐帮?”

武士敦叹了口气。说道:“柳女侠,你提起我的恩师,我是有苦说不出口。我、我已经不是丐帮的弟子了。”

只听得辛弃疾朗吟道:“征埃成阵,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层楼。指点檐牙高处,浪ฐ涌云浮。今年太平万里,罢长淮千骑临秋。凭拦望,有东南佳气,西北神州。”这词正是辛弃疾为此次宋军的大捷而赋的。大意是说两淮地区,今年料想下会有兵祸了,地方上也应该可以安心建设了。可是登楼四望,东南虽是一片大好气象,西北神州却还未恢复啊!

谈笑之间,已到衙前。耿照是熟人,无຀须通报,便领ๆ他们进去。只听得吟声琅琅,辛弃疾正在书房朗诵他的新词。耿照低声笑道:“辛大哥兴致倒好,咱们且别扰了他的清兴。”

话声未了,只见上土飞扬,有一小队军马已经冲上山来,这队人马既不是金国兵士,却也๣不是宋国服饰,穿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衣裳,似是“乌合之众”,但行动却极矫捷,来得也极凶猛。在最前头的竟是一个ฐ短萧疏的老头子,挟着一根拐杖,似是趾了一足的模样。

转眼曙光已๐现,朝阳初出,山下的景物看得比刚才又清楚些了。只见应旗招展,人马奔驰,战场的情形似乎有点不对。陡然间,只听得金鼓声惊天动地,完颜亮吓得慌了,自言自语道:“这是长江的怒潮,还是宋军擂起的进军鼓?”猛地喝道:“左右,还不快去报来!”

那少年军官忖度:“武林天骄本是皇族子弟,想是郡主得了皇上的授意,要想方设法,劝他顺从皇上。嗯,他们皇族的事情,我官小位卑,不宜多问。”不过,他虽然对于蓬莱魔女的“宫娥”身份没有怀疑,也๣相信了她的说话,但心中却还另有一个疑问,是以一时间支支吾吾,不敢立即领ๆ她前往。

蓬莱魔女说道:“不错。郡主ว此际正在陪伴皇上,故而叫我代她探视。转达郡主的几句话,”

蓬莱魔女道:“你先服下这粒药丸,待那两个ฐ秃驴来了,你佯作不知,要恭恭敬敬地接待他们。那秃驴定要暗中下毒,倘若给你觉,你也不能ม声张。仍然要装作毫不知情,放大胆子,让他下毒。比如说,他是要敬你一杯鸩酒,你也得喝了。至于怎样将计就计,待他们走了。咱们再说。没时间啦!”说罢掏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

耶律元宜道:“怎么将计就计?”

柳元宗道:“何柯事奇怪?”蓬莱魔女道:“偷袭金军的是哪路人马?怎的来无踪去无຀迹的,此事不是太奇怪了吗?”

蓬莱魔女放慢脚步,让明珠喘过口气。走了一会,蓬莱魔女张目四顾,忽然“噫”了一声,说道:“奇怪!”

武林天骄怔了一怔,道:“华兄既ຂ然明白了那是好人播弄,过去的事,那就不用再提了。华兄可是从飞龙岛回来?大伙们都平安吧?”

笑傲乾坤哈哈一笑,说道:“小孤山上我冤枉了你,如今咱们是恩怨两清,你不必谢我,我也无须ี负疚了。”笑声故作豁达,却也带着无限苍凉。

大哥,你我也曾在长江上抗过金兵,说到‘义’字,应以大义为先!你本是一条好汉,如今与这班卖国奸徒同流合污,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樊大哥,请你再思三思,回头未晚!”

李宝朗声答道:“你说我卖友求荣,我说你才是卖国求荣!

铁笔书生文逸凡哈哈笑道:“柳女侠虽是不之ใ客,但她可是北五省绿林盟主的身份。宗岛主ว先前不是也说过今日之会要集思广益吗?北方的绿林同道前来,咱们若是摒之ใ门外,那岂不是显得咱们江南的豪杰气量太窄了么?”

飞龙岛主ว见柳元甲下不了台,帮腔说道:“柳庄主的主张就是我的主张。我忝属地主,我喜欢请哪一位客人,不容外人过问。谁要是看不顺眼,缴出令箭,离开便是。但未曾经我允许的,嘿,嘿!我这飞龙岛虽不是金城汤池,也๣决不能容外人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言下隐隐含有胁迫之意。

秦弄玉道:“这老和尚倘若真的是柳姐姐的父亲,那就真是太好了。”众人正在议论,只听得门外马嘶,辛弃疾道:“萨老大兄弟回来了。照弟,你今天可以走得了么?”耿照吸厂口气,舒舒筋骨,笑道:“我精神爽利,气力充沛,似乎更胜从前๩。咱们这就走吧。”辛弃疾行李简单,拿起就走。军情紧ู急,他要赶着上任,耿照既然可以动身,他也就不想耽搁,等待萨氏兄弟进来了。

辛弃疾道:“乱ກ世最多意外之事。说不定她父亲还在人间,正是出家做了和尚。”

耿照道:“不用搀扶,我走得动。”孟霆心里酸溜溜的,说道:“表妹真会体贴表哥。耿大哥,你应该领受她这番好意才对。”秦弄玉面上一红,松开了手。就在这时,只听得兵器碰击之声,越来越密,人在楼上,似乎也๣感到了震动。孟霆大吃一惊,听得出对方แ攻势加强,他的母亲已是改取守势,当下顾不得讥刺耿照,连忙也走了出去,倚着拦杆,看下面的交战情形。

耿照也竖起耳朵来听,忽地跳起身未,秦弄玉道:“不妨事的,干妈这根拐杖曾打遍大江南北……”耿照ั道:“有点不对,我去看看。”秦弄玉怕他刚刚醒转,气力未曾恢复,有甚闪失,赶忙便扶着他。

上官扶威虽然大是不弱,比起竺迪罗却是有所不如,两人“蓬,蓬,蓬!”连对三掌,上官扶威虎口酸麻,再被他袈裟一扑,不由á得倒退几步,险些摔倒。竺迪罗顾不得伤他,又再逃跑。

蓬莱魔女大为着急,顾不得那ว么多,只好挥动拂尘,拂了那ว几个卫士的晕穴,突围而出。只见上官扶威แ正在前面与竺迪罗交手,原来上官扶威也很不弱,一见竺迪罗杀伤人,立即抢上去堵截,但后面的卫士却赶不上他。

蓬莱魔女道:“你说起来,我倒要告诉你一件事了。我在千柳庄曾碰见过你的二弟,他和那柳元甲â、金岳似是一路,只怕也有私通金寇的嫌疑。”东海龙叹口气道:“岂止嫌疑,他结交了一股长江水寇,要待金虏南侵之时,作为内应。他早已另外拜了大哥,与我反而若不相识了。”蓬莱魔女心道:“怪不得我在千柳庄之时,听得樊通称他二哥,原来他果然是另外有了一个大哥。”问道:“他这大哥却又是谁?”

四霸天中ณ南山虎南宫造排名第三,东海龙口中所说的“不肖的二弟”,指的就是他了。

就在这惊险绝伦之际,蓬ศ莱魔女显出了卓轻功,不撤剑不跳跃,一个“滑步飘身”,鞋底竟似抹了油一般,在粗糙的路面“滑”出了一丈开外,那番僧的一掌一指全都落空,蓬莱魔女怒道:“好呀,教你抢剑๳!”一招“横云断ษ峰”,便向那番僧未及缩回的双指削去。她气那番๘僧太过狠毒,明知自己้不想伤他,他却一出手便想令人残废,是以蓬莱魔女这一剑也便不再留情,心道:“你想折断我一条手臂,我切了你的两只手指也不为过。”

只听得“呼”的一声,那ว番僧左ุ掌劈下,右手双指便要钳着剑柄,指尖上翘,反戳蓬莱魔女的脉门,这一招两式使得狠辣无比,蓬莱魔大若不撤剑๳,一条臂膊便非得给他掌力硬生生“斩ล”断不可,这还不算,他点向脉门的指法,也是足以断脉分筋的金钢指法。

蓬莱魔女道:“追拿你的这些军官虽是为ฦ虎作怅,但念在他们乃ี是身不由己,奉命而为,咱们也无谓多所杀伤。”耿照道:“不错,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要算帐也๣只能找幕后主使之人。”

你必须小心在意才好。”耿照这才知道蓬莱魔女与他同行,实是存有保护他的用心。大为感激,连忙道谢。

耿照心中ณ倒是想道:“我正后悔练了桑家的武功,要甩也甩它不开,倘若公孙奇当真能够给我消去,这倒是求之不得。”但他年来闯荡江湖,曾经历练,已不是像从前那样的天真了,他早ຉ已知道公孙奇与玉面妖狐乃是一路,认定他是坏人,对他的言语还焉能相信?因此还是决不敢让公孙奇的手掌打到他的身上。

桑青虹道:“我不相信,哪有消去他的功力,却能令他不伤残之理?”公孙奇道:“你桑家的大衍八式虽是神奇,我爹爹也是当世的武学大师,我的家传武功,其中精奥之ใ处,你还未知道呢。不信,你看!”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说话之间,掌劈指戳,已是闪电般地向耿照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招。桑青虹被他挥袖阻隔,又惊又急,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想道:“但愿姐夫没有骗我。”要知公孙奇的父亲公孙隐,乃是武林中ณ的泰山北斗,桑青虹的父亲桑见田一生与他不和,但即使是桑见田在生之ใ时,对公孙隐也是极为佩服。桑青虹见道公孙家的家传武功,心想或者真有可以克制大衍八式、消去功力而不伤人身的妙法,对姐夫将信将疑,她哪知道,她姐夫的心肠歹毒,远远在她想象之ใ外。

赫连清霞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爹是辽国的羽林军统领,金国灭辽那年,我大姐七岁,二姐五岁,我才三岁。我爹爹誓死报国,事先遣散妻女,独自留在京都守卫。金兵大举入侵,破了我国京城,我爹爹虽具绝世神๰功,毕竟寡不放众,可怜他浴血苦战一日຅一夜,杀了金国数百武士,终于筋疲力竭,死在敌人乱箭之下。

赫连清霞道:“哦,原来这故事你是早已知道的了?”蓬莱魔女道:“不,并未完全知道。那ว辽国的弟子,我却不知是谁。”赫连清霞道:“是我的父亲。”蓬莱魔女颇็感意外,说道:“哦,原来你和武林天骄、和我的师๲嫂,都是同一根源的师兄妹了。这可真不是外人了。”

南山虎振臂大呼:“我识得这两ä人身份,这厮是金国的贝子,金国武士捧他为武林天骄。那女贼是助纣为虐的玉面妖狐。”武林天骄是金国第一高手,玉面妖狐也早ຉ已是恶名远扬,文逸凡等人见闻广博,虽然不识他们,这两个名字都是听过的,南山虎一将他们的来历揭穿,文逸凡等人都是又惊又怒。王宇庭喝道:“好呀,大胆的金狗竟敢潜入江南,照打!”文逸凡来得更快,一声喝道:“你这小贼有何本领,敢称武林天骄?”话声未了,一对判官笔已是向着武林天骄身上招呼,另外一边,龙隐大师则ท向着拿持笛的女子扑去。

蓬莱魔女正自心思不定,忽听得有人喝道:“不能放这两个金国小贼逃了!”花树丛中假山石后,登时窜出了四条汉子,这四个人是铁ກ笔书生文逸凡,太湖寨主王宇庭,还有南山虎南宫造与龙隐大师。

华谷涵຅仰天大笑三声,一声比一声高亢,笑到了第三声,龙隐大师๲忽地一声尖叫,脚步踉跄,耳鼻流血,晃了几晃,便一跤跌倒,原来他已被华谷涵的笑声散乱心神,真力再也不能凝聚,华谷涵将他最后所的那一掌“无相掌力”反震回来,把他震得重伤。

蓬莱魔女挥舞拂尘,消解柳元甲的掌力,右手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着着抢攻,柳元甲“铮”的一声,弹开她的长剑,忽地也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声凝如线,送入她的耳中,“你叫什么名字?”蓬莱魔女名播大江南北,但她的真名知道的却并不多,不过,虽然不多,也总是有人知道,友人这一方แ面不说,敌人方面,玉面妖狐连清波,已死的北宫黝等人,就都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激战中ณ柳元甲突然要她通名,蓬莱魔女心里好生奇怪,暗自想道:“南山虎既知是我杀了他的把弟,与北宫黝当然是一向有往来的了。樊通那日也曾叫出我的名字,柳元甲何须急急知道我的姓名,事后不会向他们打听吗广激战中她也无຀暇通名,挥尘舞剑,攻得更急。

宾客们争着拥到场边来看,只见那块大石已是裂成闷块,恰如刀切豆腐一般!登时喝彩之声,如雷震耳,有识货的人更在大声叫道:“好一个ฐ无相掌力!”要知用掌力震裂大石,不足为奇,奇在摆在石上的豆腐没有一块破烂,他那刚猛的掌力竟是透过豆腐传到石上去的。

豆腐是一碰即烂的东西,当龙隐大师那一掌打下的时候,谁都以为这几十块豆腐,必定是一团稀烂的了,哪知定睛看时,只见豆腐仍是平平整整地摆在石上,没有一块移动。龙隐大师叫那个ฐ家了过来,说道:“你把豆腐收拾起来,看看可有哪块是碰坏了?”那家丁又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豆腐从石上取下,收拾起来,说道:“禀大师,每一块豆腐都是完整无຀缺,可是,这、这、这石头——”龙隐大师一笑说道:“你退下去吧,让大家看个ฐ仔细!”

蓬莱魔女死里逃生,惊喜交集,道:“幸亏碰上了你,辛将军呢?”耿照道:“辛大哥正在临安等候皇上召见。义军奉命驻扎江阴。这里采石矾驻扎的是虞允文将军的部ຖ队。”蓬ศ莱魔女道:“你怎么不与义军一起,却到了虞允文军中ณ?”耿照道:“我是奉命带了一队人来跟虞将军学习水战的。义军从前只会在6地上打仗,若不加紧熟习水战将来怎能ม在长江拦击敌人?”蓬莱魔女面上一红,说道:“不错,我今日吃此大亏,都是不识水性之ใ故,今后我也可得好好地学学了。”

正在这性命俄顷ั之际,烟雾弥漫中,忽见一只牛皮筏子,疾如奔马,逐浪而来,筏子上只有耿照ั一人,大声叫道,“柳女侠,接着!”“呼”的一声,一条数丈长的铁链抛出,蓬莱魔女疾忙抓看铁链,就似荡秋迁似的,倏地从火焰之中腾起,耿照将铁链一收,蓬莱魔女在半空中一个ฐ转身,己是轻轻巧ู巧地落在耿照的船上。原来耿照认出了是蓬莱魔女,在帅船上放下这只筏子,急忙赶来的。这条铁索ิ是帅船上系锚的铁ກ链,三丈多长,数十斤重,幸亏耿照近来功力大增,这才使得它动。

玉面妖狐叫道:“事已如斯,你还想你的师妹嫁给你吗?”说时迟,那ว时快,蓬莱魔女身形一侧,已从公孙奇身旁掠过,拂尘再展,向玉面妖狐追击。公孙奇咬一咬牙,折扇一合,突然向蓬莱魔女的后心大穴点下。

公孙奇展开折扇,当中ณ一隔,叫道:“师妹手下留情!”他的武功虽然不及蓬ศ莱魔女,也还差得不是太远,那一把金针射到了折扇上,出了一连串爆豆似的声响,纷纷落在地上,蓬菜魔女斥道:“滚开,谁是你的师妹!”话虽如此,蓬莱魔女到底还是看在恩师份上,不愿对师兄即下杀手,所以只是叫师兄“滚开”。

金岳吃了一惊,“想不到เ这女娃子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然如此卓!罢了,罢了,公孙隐的徒弟尚旦如此,我要胜过公孙隐只怕还得回山再练几年了。”蓬莱魔女尘剑๳兼施,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着着抢攻,虽然一时间还攻不破金岳的防御,但已是打得难分难解,金岳丝毫也占不了她的便宜。

蓬莱魔女右手挽了个剑花,一个“玉女投梭”平刺出去,这一招平淡轻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剑๳尖刺๐到之处,却“嗤嗤”有声。原来她用的“柔云剑法”也๣是武学一绝,威力之强,绝不逊于她左手拂尘的“大罡三十六式”。这柔云剑法,柔中寓刚ธ,轻灵翔动,内中却蕴藏着强劲的真力。那“嗤嗤”声响就是她剑尖突破对方的阴阳二气,气流激荡,而为声的。

公孙奇跳上那座假山,周围一望,不见有人,却也并不声张,一溜烟就跑了。他料想不到蓬ศ莱魔女就藏在一块假山石后。

按下桑白虹慢表,且说公孙奇追出来的时候,蓬ศ莱魔女已藏到เ一块假山石后。她是想等候那另一个人出来,而且她也๣不愿引起桑白虹的猜疑,故而不想在这时候便与她师兄会面。

耿照沉吟道:“柳女侠这么说,想来一定是有她的办法。”话犹未了,忽听得对面山头喊声如雷,那是惊惶失措、诧异之极的一片喊声。辛、耿二人抬头看时,只见一团黑影,流星陨石一般,正自从对面山峰坠下,又俨如一头大鸟,突然张翅扑了下来!

“柳女侠虽然武功卓绝,但对方千军万马,她却怎近得张定国身边,要冲过这条峡谷就很困难,莫要累她也送了性命!”

蓬ศ莱魔女却是好生诧异,暗自想道:“怎么เ只是耿照一人的脚步声?脚步又是这么沉重,难道是耿照受了伤了!”心念未已,只见耿照已大踏步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少女,正是珊瑚。原来不是耿照受伤,而是珊瑚受了伤了。

耿京黯然说道:“这时候还未回来,大约今晚是不会回来的了。柳女侠先歇息吧。”蓬莱魔女道:“元帅还有一头虎头灵獒,请借来一用。”耿京道:“柳女侠是要带虎头灵獒前往追踪?这个,这个——”正自沉吟,话犹未了,忽听得“汪汪”的犬吠之声,耿京大喜道:“他们回来啦!”

蓬莱魔女心意已央,烦恼即消,将什么笑傲乾坤、武林天骄都抛过一边,胸中ณ坦然,立即施展绝顶轻功,翻过了泰山的最高峰“玉皇顶ะ”,从南面下山。那些蚂蚁似的御林军,还未曾爬到เ二天门。

蓬ศ莱魔女并不畏惧御林军的搜索,但见了完颜亮军容之ใ盛,也不禁霍然一惊。这时,她浴在金色的朝阳之中,目注东海,莽苍苍的祖国大地山河,奔来眼底,她心中那一些个人的烦恼,也就像云雾一般在阳光之下消散了。她霍然一惊,忽地想到:“金国要兴兵侵宋,这是何等紧要的大事!我怎能尽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嗯,这件大事,须得设法报个讯给南宋的朝廷才好。”她最初的计划,本是准备若在泰山寻不着华谷涵,就出东海访东园望,探听华谷涵的消息的,这时则在想道:“东海之行,暂缓也罢。耿照、珊瑚正在前往江南,我得先追上他们。要是见不着他们,我就自己往江南一趟!”

蓬莱魔女这时已看见珊瑚和耿照站在一道,心中也๣有点奇怪,但无暇多说,挥挥手道:“你们且站过一边!”脚步不停,向前直走,前面宋金刚这班人围着公孙奇夫妇,激战正酣。

“且看她如何?不必忙着招呼,她终须要找我说话。”华谷涵冷眼旁观,珊瑚则已失声叫道:“小姐,小姐,你来了呀!”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柳清瑶。

我走早一天,却阻迟了咱们几年会面。造化弄人,岂不可笑?”

蓬莱魔女道:“哦,你在那时已经知道了我,要找寻我么?”

笑做乾坤道:“我早已知道你了。你是什么เ时候知道我的?”

蓬莱魔女道:“就是那次在云紫ใ烟家中,我才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你当时虽然没有自名,但云老怕和他的几位朋友已๐经猜想到เ是你了。”

笑傲乾坤道:“那么我知道你可要比你知道我早得多了!”

蓬莱魔女道:“我知道你早就见过我的父亲。”

笑傲乾坤笑道:“比你知道的更早。我在见着你父亲之ใ前,已经从你师父口中,知道你是一个又淘气,又聪明又好逞强的小姑娘了!”

蓬莱魔女道:“哦,你是早就认识我的师父,而且在我师๲父家中住过的么?”

笑傲乾坤道:“我还偷了你的一样东西呢,说是偷,其实也是你师父送给我的。后来我把你的东西又当作礼ึ物送还给你,你可觉得奇怪么?”

蓬莱魔女嫣然一笑,打开金盒,取出那两ä颗连体孪生的红豆,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小时候亲自采摘的红豆怎会到เ了你的手中。你是怎么เ现的?连我自己也忘掉是在几时遗失,掉落在什么地方แ的了。”

笑傲乾坤道:“我在你师父的书๰房翻书,无意中在书橱现的。我正在把玩之间,你的师父进来看见,他认得这是你小时候手做的黄杨木雕盒子,盒中的红豆还是你七岁那年骑在他的肩膊上采下来的。由于这对红豆,勾起了他的谈兴,那晚他滔滔不绝地和我谈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他说他本来有个儿子的,但儿子不肖,如今在这世上,他最疼爱的人就只是你了。他希望我们相识,因此把这对红豆送给我,叫我拿作凭证,好去见你。你手做的盒子他则ท留下来,放回你的房中。他要你房间的一切东西都按照ั原来的样子,以慰他对你的思念。”

蓬莱魔女不禁热泪盈眶,说道:“师父这样疼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

笑傲乾坤道:“他对我的好意,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想来也会明白的,他把你的红豆交到我的手中,这对红豆在我心中所占的份量,该是如何重大!”

蓬莱魔女红晕双颊,低声说道:“我明白!”

是的,她不但明白笑傲乾坤的缠绵情意,也明白了师父的一番心事。师父把她手摘的红豆交给了笑傲乾ດ坤,这用意不言而喻,就似她父亲把她的年庚八字交给笑傲乾坤一样,都是想把她付托与笑傲乾坤,撮合他俩的姻ี缘。想来师๲父和笑傲乾坤的说话还不止这些,但他不好意思全盘托出,只能ม婉转表白心事。

笑傲乾ດ坤轻轻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只念了头两ä句,就没有往下再念了。蓬ศ莱魔女粉脸更红,这一诗的后面两句是:“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笑傲乾坤大约是怕“唐突佳人”,所以没有往下再念。

笑傲乾ດ坤笑道:“古人只知红豆生南国,却不知北国也有。”

蓬莱魔女道:“本来是不会有的,但在这阳山下有一个葫芦形的山谷,谷中有个温泉,地气温暖。我师๲父从南边带来了相思树的种子,撒在温泉附近,本是随便试试的,不料竟然生长起来,结出了缀满枝头的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