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看到那份写文字落到了高木君的手里,一定感到愕然吧?但是,这份东西没有落到警察手中,对你来说,可能还看到一线光明。深知高木君性格的你,表面上故意叫他将记文字交给警察,实际上是促使他采取相反的行动。高木君果然是按照你心中希望的那样行动的,你因而担就放心了吧?但是,高木君却特别认真。他在没有说明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去访问了警察署的朋友,请朋友检查了记文字纸片上的指纹。你所怕的大概也๣是这个ฐ吧?恐怕是你在杀人的时候戴着手套行动,而在写字的时候摘下了手套吧?

不过,那ว份记文字不知怎的掉在了楼梯上,这对你可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一个才1้4岁的孩子时事情的轻重不甚理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说绯纱子小姐的情况不太好?”

柳君满面愁容。我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她是知道真正凶手是谁的,但她不肯说出来。这是为ฦ什么呢?因为真正的凶手,是她所爱的人。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哥哥和祖๢母的人,她竟然不肯说出他的名字,而为他保守秘密。对一个女人来说,能支配她如此行事的东西,只能是爱情的力量。

“佐和子的话,我是不能相信的。从她最后说的一段活就可以看出问题。她说:‘女人有豁出命来也要保守的秘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好,真正凶手的名字也好,都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的。’

石狩先生,你作为一个橙察官,也不能ม不对最近复员军人中恶性犯罪事件猛增的情况感到震惊吧?长期的战场生活,使他们感到人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去杀害无冤无仇的他人的生命的习惯,已๐经成为ฦ他们的第二天性。

柳君曾长期生活在战争前线,肉体上和精神上都吃过很大的苦头。在这方面我也同情他,但这是命运,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回到祖国以后既ຂ无住处又无饭吃的柳君。我们是热情关怀的。但他辜负了我们对他的好意。

“是的。”

“贤吉君和他在一起吗?”

“柳君,你不要那ว样想。我们法学家最重视的是社会秩序。当我们掌握确凿的直接证据时,会采取断然措施的。对于罪大恶极的罪犯,甚至会请求处以极刑的。那不会使我的良心感到เ痛苦.只会使我感到我为了正义和人道尽了我应早的义务。”

我终于说出了我早就想说的这句话。

“啊,一切准备就绪。诸位看到了,这些动作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凶手在做完上述准备工ื作以后,静静地打开房门来到เ走廊里,在使能面不落下的情况下关上房门,登上三楼去拉气球的麻绳。这些动作我们现在可以省略不做。”

我拿起能ม面走到门口。钥匙往右转门就锁上,向左转门就开开。我把钥匙插进锁眼儿里,将面向室内的般若能面的右犄角向下插进钥匙柄上的孔里。我接过吉野手中的麻绳,在绳头上结了一个环扣,又将绳子穿过钉在房门旁边墙上的一个套环,再将麻绳的环扣套在般若能面的右犄角上。

自己母亲的生命掌握在他们手中,如果求助于警察的话,母亲的生命就会遭到杀害。到那时候,这唯一的证据就将失掉,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她了。这就是促使她写那悲伤的诗《贝笛》的动机。她将不能明确写出的秘密真相,隐晦地表现在诗篇中。此后不久,她就疯了。然而那《贝笛》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幸运地保存了下来,在五年后的今天,那种可怕预言才变成了现实。”

吉野警部补用赞叹的口气说道。可是,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认真地注视着我的贤吉,面黄如蜡.看起来非常可怕。他痛苦地按着肚子,好象说一点话就喘不上气来。他患有心脏瓣膜症,已๐是不久人世的人。在我回到这个家庭的时候,他人还没有想到死的问题,仍在准备投考中学。最近以来,就连他自己也感到生命垂危了。这棵继承千鹤井博士的天才血统的独苗的年轻生命,就将这样夭折,真是我不忍心去想的事情。

“柳君,我问过贤吉君了,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遣孀的梦呓也完全一样。这一家人,实在可怕。”

世上有的人同幻影接吻,

这是你经常听人说过的,

“在那段时间里,佐和子小姐在我的房间里。”

“你,你怎么知道她不在自己的房间呢?”

在门钥匙把上的孔里边穿进一根火筷子那样的东西,在东西另一头栓上一条带子,一拉带子,钥匙一转动门就关上了。火筷子转一圈的话,就会掉在地板上。事先在带子的另一端拴上一个坠子——例如铅块那样的东西放在旋转窗的外边垂向地面。从下面一拉坠子,火筷子就被拉出窗外落在地上。这就是她不能不到院子里去按理由。”

“其次是关于密室的问题๤,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结果是一个侦探故事帮了我的忙。你大概也看过这部小说。在手枪上拴上一根带子,带子的另一端按上一个坠于放在窗子外边,将手伸到เ自己的背后开枪射击,一撒手,坠子的重力就把手枪拉到窗子外边荡在雪地上。用这种方法,既没有凶手进屋的痕迹,也๣不见凶器。她大概也所到เ过这个故事。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

我也并非木石,我感到她温馨的呼吸和柔软温暖的双手向我逼近。这样再持续几分钟的话会出现什么เ情况——连我也难以想象。然而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敲窗子的声音,正是这个声音拯救了我。

“管它呢?柳先生,你也太怯懦了,难道你还要我进一步表示……吗?”

“你给我出去,说这种话的人不要果在千鹤井家,我在死以前๩再也๣不想看到你的面孔。”

园枝受到电击般地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那布满皱纹的面庞虽然毫无生气,而她的双眼却射出火一股的光芒。

我实在不能再喝了,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