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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闻天王只是看看天色,低下头叹道:“我们这等计谋都杀不了狗皇帝,难道大宋真的气数未尽?”
多闻天王皱眉道:“我们时候不多了,多言无益,抓紧找到เ狗皇帝才是正道。”说罢抬头向上望去。狄青心中一凛,动也不动。赵祯只以为多闻天王发现了二人,一颗心更是要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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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有脚步声响起,到了牢房前止步,紧接着是铁锁当啷作响,显然是有人正打开牢门。一人道:“你快点,这可是重犯。”另外一人道:“多谢兄弟了
他想要挣扎起身,却感觉手腕冰冷,哗啦啦作响。低头向下望,见到有铁链束手,狄青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牢里!
众侍卫绕道而行,到了大内,请宫人前往禀告,不多时,赵祯宣见。不过赵祯只命狄青、张玉二人见驾,其余众人都在殿外等候。
狄青、张玉才入了宫中,就听到前方แ有喧嚣声传来。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禁中有谁敢这般喧哗?
再向前行了几步,只听到เ前方有一女子尖声叫道:“吕夷简,你给我站住!”
狄青吃了一惊,心道吕夷简身为当朝两府第一人,竟还有人敢对他如此大呼大叫?
定睛望过去,见到有一女子双手掐腰,柳眉倒竖,狄青暗自叹气,心道这天底下,可能也就这个女人会对吕夷简如此无礼了。
女子就是郭皇后!
狄青虽和郭皇后只是一面之缘,但已知道,如今在宫中,权势最大的是刘太后,但脾气最大的,就是这个ฐ郭皇后。
郭皇后怒视着一人,狄青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想见见两ä府第一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狄青早听说吕夷简的大名,甚至他当上散直,还是因为吕夷简的干系,但他从未见过吕夷简。
郭皇后对面那人中ณ等身材,五旬ຒ的年纪,额头稍高,眉间宽阔。狄青乍一看,只觉得吕夷简容貌有些怪异,可多望几眼,就发现此人神色镇定,镇定得简直不是人。
如果说郭皇后是火山的话,那吕夷简无疑就是座冰山。他永远神色谦和,但谦和中ณ自有孤傲和清冷。
就算在郭皇后面前,吕夷简的孤傲依旧不减。他是恭敬,但对的是郭皇后的衣着。“皇后有何吩咐呢?”吕夷简已๐止步,平静问。
郭皇后冷冷笑道:“方才你和圣上说了什么?”
吕夷简道:“军国大事。”
“什么军国大事?”
“若皇后喜欢,大可去向圣上询问。祖宗家法,后宫不得干政,臣也不敢破坏祖宗的规矩。”吕夷简不卑不亢道。
郭皇后怒道:“你不要整日将圣上挂在口中ณ,你莫要以为,我对你就无可奈何!”
吕夷简无视威胁,淡淡道:“臣不敢。可皇后若是无事的话,臣告退。”
郭皇后差点被吕夷简的态度气疯,尖叫道:“吕夷简!你等着,我迟早ຉ有一日让你知道今日得罪我的后果。”
吕夷简也不回话,施礼退下。郭皇后冲到宫前,阎文应拦住道:“皇后,圣上……他要见旁人,不见……你。”
郭皇后怒不可遏,一耳光煽在阎文应的脸上,骂道:“狗奴才!吕夷简敢对我无礼,你竟然也这么大胆,要反吗?”
阎文应捂脸道:“皇后,臣不过是奉圣上的旨意行事……”
郭皇后冷笑道:“又是整日把圣上挂在口中的人!你莫要以为,我就不能惩治你。”话音未落,忽然一伸手,两指向阎文应的眼珠子抠去。
阎文应骇了一跳,慌忙后退,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郭皇后哈哈笑道:“狗奴才,看你还敢拦我?”举步就向宫中走去,那些宫女太监见状,哪里敢拦?郭皇后长驱直入,已๐入殿中。
狄青、张玉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悄然跟在后面。阎文应见到二人入宫,并不阻拦,可眼中闪过古怪。
郭皇后未到เ殿中,先闻铮铮数声琴响,等入了殿中,见赵祯坐在帝位,郭遵正坐在下手处作陪,案前有酒。有女子正手拨瑶琴,弹奏曲子。那女子是宫中ณ的尚美人,姿色并不出众,但琴技高超。
赵祯早听到宫外喧嚣,却动也不动,见到郭皇后进来,只是道:“皇后来了?”
郭皇后见到赵祯淡静的神色,心中ณ蓦地打了个突儿。
郭皇后和赵祯ງ是多年夫妻,早习惯了赵祯的唯唯诺诺。赵祯虽是天子,可在郭皇后眼中,和寻常的窝囊丈夫没什么เ区别。但今日再见,郭皇后蓦地发现,这个窝囊丈夫竟然少了分窝囊,多了分自信。
是什么让赵祯突然变得自信起来?郭皇后心中虽有丝惶恐,但毕竟多年倨傲,不甘下风,说道:“圣上,我来了。”
赵祯不再废话,只是望着酒杯。郭皇后心中忿然,暗想自己和赵祯不像夫妻,更像是冤家。
郭遵对皇后倒不怠慢,一旁้早起身施礼。郭皇后一股怒气正无从发泄,见状冷笑道:“什么时候宫内侍卫都可留在禁中了?难道是想造反吗?”
原来禁中乃皇帝、太后寝居所在,每到เ入夜,侍卫均得远离,宫门紧锁,禁中一切都由太监负责。如今已到เ了夜晚,赵祯ງ留了禁军在宫中,实为极不正常的现象。
郭皇后胡搅蛮缠,只是随口一说,见赵祯脸色微变,持酒杯的手竟然有些发抖,不由疑心大起,叫道:“呵,难道真让我猜中了不成?”
郭遵不语,赵祯也是沉默,可这沉默中ณ的含义,着实让人心惊。郭皇后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慌张,突然软了口气,说道:“其实和宫中侍卫喝两ä杯,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赵祯终于道:“朕感谢郭遵的救驾之功,这才设宴请他喝两杯。其实不止是郭遵,就连狄青等人也有份。”见狄青、张玉已到เ了宫内,赵祯ງ道:“狄青、张玉,都过来喝两杯吧。”
狄青、张玉和赵祯出生入死,暗想喝两杯倒也没什么。二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不知道大宋自立国以来,武将一直不受重视,赵祯和侍卫对饮之举ะ,也算是惊世骇俗。
赵祯又道:“王珪他们呢?都叫过来吧,朕今晚和你们一醉方休。”早有太监去传王珪等人,赵祯ງ虽对侍卫和善,但对郭皇后却是视而不见。
郭皇后又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可赵祯既然不找女人,她也无从发作,袖子一拂,竟扬长而去。
夜凉如水,天边不知何时,已起浓云,紧接着凉风吹过,像要下雨的样子。
郭皇后被凉风一吹,燥热的心稍有些平静,突然想到,圣上今晚打破宫中ณ的规矩,不但留郭遵在此,就算狄青等人也都涌入宫中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真的要对我不利吗?方才她突然抽身,其实已心中畏惧。
陡然心中一寒,郭皇后想到,不对,我毕竟和官家没什么大仇,这个冤家,平时虽不到我那过夜,但也不会到找人对付我的地步。但在宫中,他对付的若不是我,难道是要对付太后吗?一想到เ这里,郭皇后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全身都凉了。
她虽与赵祯不和,但毕竟是皇后,赵祯和太后斗,无论哪一方有损,她这个皇后都是得不偿失。一想到这里,郭皇后急的不得了,只是想,这个冤家,出去了一次,心也野了,不行,我明天要去告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