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程一路醒了过来。嘴里干渴，又不想打扰张晓玉，就一个人悄悄地起来，到客厅里喝了一口冷茶。然后坐在沙上，这时他的大脑แ已经完全清醒了。不仅仅清醒了，甚至比不喝酒时还要清醒。酒精仿佛给大脑擦洗了一遍，脑子里变得清亮空落了。他回忆起晚上喝酒的情形，想着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白酒，就有些想笑。方良华送来的信封就放在茶几上，他再拆开看了看卡，心想：这方良华也够胆大的，给他这个市委秘书长一送就是一万，那ว么，送其他人还不知多少？
“也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张晓玉起身坐在程一路的边上，用手揉着他的脖子。程一路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张晓玉的胸前。他伸手在张晓玉的胸前轻轻地摸了一把。张晓玉没有推，说：“酒多了，还乱动。”程一路望着她笑，说：“我在家动，又不是在外动。”张晓玉有些羞涩地说：“尽胡说，酒多了。”说着将程一路的头抱到เ了自己้的胸ถ前……
程一路问：“洪涛到政研室也该十年了吧？”
马洪涛望着程一路，道：“秘书长还真有同情心，同情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我代表兄弟们感谢秘书长了。”程一路笑笑，马洪涛又说：“秘书长什么时候也给我举荐举荐，这政研室我真不能ม再干了。再干就真的不该言的炎，不该突出的突出了。”
任怀航用手摸了摸头，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的经济展，关键是要大跨越，大展。南州经济的未来，是要在增、在调优上做文章。我们现在有些地方แ，有些干部，喜欢躺在功劳簿上，喜欢求大求洋，经济展的度滞缓，缺乏创น新，缺乏活力。”他停顿了足足一分钟，又说：“我建议政研室在今年的主报告中ณ，重点强调要有度意识，要有危机意识，要有赶意识，要有进位意识。这方面工作，具体请一路同志负责。至于县级经济排名，请王浩同志牵头，同有关部门一起再研究，要真正反映南州特色。我的意见是先要看增长，其次再看总量。”
大家听了都在喝茶，会议往往就是这种局面，市长一开口，除书记外，再不会有别的常委开口。这一小段的寂静，除了喝茶来填补，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大家的眼都望着茶杯。程一路看见茶叶从茶杯底下浮上来，绿绿的，像个ฐ顽皮的孩子。而会议里的气氛却好像凝住了。要解开这种凝固，只有任怀航了。
大家看完来到会议室，坐下来话题就多了，个个情绪都很好。王士达说：“没有在座的领导，开区也搞不起来。开区就是在座领导的纪念馆哪。”
顾成民带着大家在开区里转了一圈。开区是这几年经济展中ณ的一个新鲜事物。各地都在搞，有国家级的，有省级的，有地市级的。到县，有县级的。乡镇有乡镇级的；甚至连村，都有了村级经济开区。这么多开区，大的几十平方公里，小的甚至只有半平方公里。但是不论多大，都是地方经济展，特别ี是地方แ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有了开区，就有了地；有了地，就等于是一座银行。因此，各地都拼着一切地搞开区。南州也不例外。南州开区是经过省政府批准的。开区设计规模有十来个平方公里，现在看到的只是一期工程。而且顾成民带着看的又是一期中最集中的一块。这些项ำ目又多少与大家有关，所以参观的兴致一直很高。程一路陪着走了一段，就先到开区的会议室，提前看了看会议室的摆设。坐席是按照事先安排的，圆桌上放了几盆假花。程一路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不顺眼，就让陈阳给拿开了。他再站到门边看看，桌上清亮多了。他想：要放花也可以，但是不能ม放假花。
程一路转到เ车前，看见从里面反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在南挂职领导考察团。他看了一下，然后张着眼找李明。李明不在，他等了一会。还是没人。程一路有些上气了，他掏出手机拨李明的号码，刚听到“嘟嘟”的声音，李明就过来了。李明红着脸，说：“秘书长，我刚去方便了。”
吃了早饭，程一路先到เ山庄的院子里查看了一下上午要用的车子。这一块是办公室的副主任李明负责。为了接待好省里来的挂职干部们，年前程一路专门召开了办公室会议，对有关事项进行了具体而明确的分工。昨天上午领导们来之前，他又对有关工ื作做了强调。他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车子是一辆新车，外面看起来一般，内部却是上档次的。这种在党委政府部门被称为“接待用车”的面包车，出门不打眼，不容易引起反感，不像一长溜小车，前面是车声，后面是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