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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第三十节

南阳距离襄阳三百里,是荆襄的防御前沿,守住了南阳,荆襄也就安全了。而荆襄是东南的屏障,荆襄的安全直接关系到江淮和江东的安全,因此,江淮的曹操和江东的孙权、周瑜将很快做出反应。他们可能在年后再次出兵北上攻打中原。同时,吧蜀的刘ถ备为了帮助刘表摆脱困境,也有可能出兵陇南,威胁长安。

如今南北对峙,双方的战线东西绵延四千里,襄阳就处在这条战线的中间,攻克襄阳,汉军随即截断ษ了叛军的防线,控制了长江中游,这样汉军上可以威胁吧蜀,下可以威胁江淮和江东,渡江之期指日可待。相反,如果汉军不能攻克襄阳,那么เ叛军随即可以以襄阳为中心,和东西方แ向的两个战场遥相呼应,协同作战,这将给北方造成严重威胁。今年叛军乘着我主力大军征伐大漠之ใ际,三路同时北上攻击,就是一个明证。

曹操的军队在沛国的沛城和萧县一带,与兖州山阳的魏续、豫州睢阳的蒙思对峙。曹操本人在萧县,最近几个月因为“头风”病发作,痛疼难忍,四处派人寻找名医。荆襄和江淮一带最出名的医匠有三位,一个是南阳人张机(张仲景),一个是豫州谯国人华陀,一个是扬州ะ庐江人左慈。华陀和曹操是老乡,早年也曾相识,但华陀四处行医,踪迹飘忽不定,难以找寻。张机现在是长沙太守,没有襄阳圣旨,张机当然不会为了给曹操一个ฐ人治病而擅自离开长沙北上徐州。左ุ慈是个方士,以神仙术和炼丹ล闻名于世,从医技上来说,他要逊色于张机和华陀。

“传令各部将领,即刻๑到เ大营军议。”

雷子坐到他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鲜于辅摇摇手,把雷子推开,继续说道:“以夷制夷之策的精髓是什么?本质是什么?班超将军、班勇将军、皇甫归将军、张奂将军…这些先辈们用他们一生的征伐,给我们做了完美的诠释,那就是平等。要像兄弟一样对待他们,要给他们做人的尊严,要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要让他们看到生存和发展的未来。”

鲜ຒ于辅有些激动,脸຀色苍白,咳嗽得更加厉害。

“馆驿外有上千儒生…”赵云剑眉紧锁,神๰情冷峻“太学里还有几万儒生,你知道大师的死讯一旦传出去,是什么后果?长安一旦乱ກ了,军队就要出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是朝中大臣,难道连这种厉害关系也不知道?到底是社稷的安危重要,还是你们个ฐ人孝心重要?到底是数万儒生的性命重要,还是大师的丧礼重要?”

“赵大人…赵大人…”赵松泪流满面,高声叫道“大师已๐经走了,我们这些弟子哭几声难道也犯法了吗?”

姜冏和悍卒们迎头杀进,羌人象一群饿极了的野狼,凶狠反扑,拼命地咬噬。姜冏的长矛插进了一个羌卒的胸膛,但那个羌卒异常强悍,他竟然狂吼一声,腾空而起,任由长矛穿透身躯,拼尽最后一丝余力把姜冏撞到เ了马下。姜冏尚未落地,便被飞驰而来的战马再度撞飞,满天的箭矢霎时将其淹没,转眼间杳无踪迹。

铁头和他的士卒们迷失了方向,他们左冲右突,他们砍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但就是看不到突围的路。“向西,向西…”铁头冲着灰濛濛的天空无助地叫喊着,祈祷西海的神保佑自己,保护这些苦苦挣扎的羌族勇士们。

彭烈幸灾乐祸。他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大人,你还是急速分兵回援鲁阳吧。我和雷大人率军北上睢阳,帮你挡住袁谭和曹操的反攻,免得你顾此失彼,两手空空,最后落下一个被槛车丰押回京城的凄惨结局。

钟繇召见各部将领,宣布๧了朝廷圣旨,商量下一步的攻防之策。

长公主和朝廷在这一点上完全理解错了,接着做出了错误的判ศ断ษ,制定了错误的策略,以致于引爆了一场危机。

大将军和军功阶层是一体的,两者之间的利益密不可分,这一点朝廷有清醒的认识。不过朝廷一厢情愿地认为把大将军的问题解决了,军功阶层的问题也就解决了,现在看来这个理解大错特错。大将军是大将军,军功阶层是军功阶层,两者之间的利益虽然密不可分,但的的确确是两个ฐ截然不同的利益群体。大将军不能代表整个军功阶层,大将军的个人利益更不能代替军功阶层的整体利益。

长公主ว沉吟良久,摇了摇头“暂时缓一缓,先看看襄阳那边可有受抚的诚意。如果襄阳确有受抚之意,并且很快受抚,那么天子和朝廷的威信就会骤然增长,而且朝堂上的矛盾也会更加激烈…”长公主神情严å肃,冷峻的目光从三位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张邈à躬身说道“臣以为ฦ,既然杨懿的案子已经结了,这三个案子就不能再拖了,还是尽早结案为ฦ好,免得各州郡人心惶惶。如今朝堂上下的眼睛都盯在这三个ฐ案子上,如果久拖不决,恐遭人非议,有可能损害天子和朝廷的威แ信。”

十天后的夜晚,晋阳城在李弘的期盼中终于出现。

李弘悔恨不已,每当深夜坐在马车上抱着乖巧ู的女儿,听她在怀里轻声喊着娘,他就痛苦难当,心灵倍受煎熬。他想到了卢龙塞,姬明临死前的痛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初见小雨时那凄绝的泪水仿佛还在眼前滚落。李弘恐惧了,他无助地望着漆黑的深夜,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长公主这个时候突然赶到洛阳,大将军李弘和一帮大臣们心里或多或少都知道长公主的目的是什么เ。长公主ว神情喜悦,安慰了众臣一番,然后和天子一起入驻上林苑。当天晚上,长公主在天子营宴请文武大臣。席间,杨奇借着三分酒意,悄悄对大将军说,殿下降尊纡贵,亲自赶到洛阳城下,这份心意大将军应该能明白。你我相交十几年,知根知底,有些话我就挑明了说。如今正是大汉走向中兴的关键时刻,大将军该争的争,不该争的就暂时放弃。社ุ稷中兴大业的最后是天子,而天子能否承担中兴大业,才是大将军应该真正考虑的至关重要的问题。如今这种形势下,大将军韬光隐晦,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天子、大将军李弘、左卫将军麴义แ、右卫将军张燕、护军将军贾诩、新任河南尹令狐邵等大臣赶到谷水河畔相迎。

“另外,书告颜良、文丑两ä位将军,不能让叛军越过汝水河。”李弘非常严肃地说道“颖川的粮食对大军能否坚守颖川ษ战场极为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失误。”

傅干连连点头,示意主薄蒋济立即草拟命令。

刘表大获全胜,喜笑颜开。这是他十一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他从中平六年(公元189年)逃离洛阳开始到เ现在就没有高兴过。他跪在天子面前๩喜极而泣,仿佛看到大汉重新崛起。

两位宗室大臣同时威胁袁绍,把袁绍逼到了绝路。他没有选择,一点选择也没有,他只能答应。

“我们虽然突围了,撤出了郑白渠战场,但此地距离西凉尚有千里之遥,徐荣依旧有充足的兵力和时间把我们围歼于长安和槐里一带。”张既十分沮丧地说道“三万大军要想安全撤回西凉,必须带上粮草和辎重,但我们民夫严重不足,兵力也严å重不足,尤其是铁骑数量,和北疆ຆ军差距太大。另外大军的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将士们身心俱疲。如果我们在撤退途中被北疆铁骑包围,势必一触即溃。”

“昨天下午,北疆军在郑白渠的右翼战场上,不但包围了高干,还想全歼我们,最后我们虽然突围了,但这并不影响北疆军乘胜追击把我们合围于长安城的决心。”凌孺叹道“徐荣的决心太大了,他想一战决胜负,彻底占据关中ณ,以便迅速和中ณ原北疆军合围洛阳,完成攻打洛阳的准备。他做到了,郑白渠一战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如果我们没能突围,他甚至还能乘势占据西疆ຆ,把我们对关中的威胁彻底解除。”

“何风大人只有一万步卒,而马超和阎行却大约有一万铁骑,双方实力有一定的差距。”陈卫说道“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何风大人的损失会越来越大。等到他的军队折损了三成*人马无法保持方阵的完整时,中路大军的失败也就在所难免了。大人若想减小中路大军的损失,最好立即让何风撤回来。”

“中ณ路战况如何?”徐荣打断陈卫的话,指着城外正对面的战场说道。

李弘哑然失笑。这个曹操狮子大开口,该要的他全要。李弘让陈好、傅干、王凌等人就曹操提出的条件初步商议一个对策,同时耐心等待江东的回复。

袁耀遵从大将军的命令,这谁都知道。当初曹操急于占据江北两郡,只能和袁耀联手,但袁耀始终是曹操的敌人,是心腹大患。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所以曹操在书信中说,如果大将军愿意召回袁耀,他可以让袁耀带着军队从徐州返回中原。袁耀离开了庐江,曹操的军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占据半个庐江郡ຉ,然后以优势兵力威胁坚守在皖城和舒城一线的江东军,迫使他们撤出江北两郡,从而完全控制江淮郡ຉ县。

他首先派人把女儿送到兖州完婚。河北南迁人口引发了青○两州ะ的混乱,现在李弘急于稳定青○两州,已经自顾不暇。曹操认为这次联姻议和达到เ了目的,完全可以把北疆军拖住了。

曹操大喜,立即着手准备攻击江东。

“先生,大将军是大汉的大将军,是大汉的中ณ兴名臣,正是因为ฦ大将军的忠诚和勇武,大汉天子和朝廷的威仪才得以重建。而正是因为ฦ大汉天子和朝廷重建了威仪,大将军才能统帅大军纵横天下,建下盖世伟业。”

“大将军虽然声名显赫,功勋盖世,但凭他个ฐ人的威望和权势,凭他一己之力,能让河北三州ะ的所有郡县官吏对他言听计从吗?能保证河北在七个ฐ月的时间内连续征调民夫和筹措粮草而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地方,大将军他敢冒着成为大汉叛逆遗臭万年的危险,冒着涂炭中原摧毁社稷的危险,从塞外征调七万胡骑南下吗?”

“等到天黑,我们就冲不出去了。”夏侯渊挥舞着双臂,疯狂地吼道“十几万北疆军冲上来,我们怎么守?你想死你就守吧,我走了。”夏侯渊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下“走,走,快走…”

“现在突围纯粹是自寻死路。”蒯越回身瞪着夏侯渊“天黑突围,等到天黑再突围。”

高顺抱着双臂,沉思良久“你立即到前线去,告诉吴雄、管亥,坚决守住济水河防线,把曹操挡住。”

昌豨擦擦头上的汗,迟疑了片刻๑后,轻声说道:“难道他想逃跑?”

“孙策、周瑜有这样的胆子?”

“孙策、周瑜要想图谋发展,就一定要占据江北二郡,否则偏安于江东一隅,必将一事无成。以孙策、周瑜之年轻,志向定当远大,怎愿躲在江东苟安一世?朝廷态度一旦强硬,李术、袁胤等人自感危机,必将求助于江东。他们有孙策、周瑜在背后支持,肯定会攻击阎象。以阎象的微弱实力,九๡江郡岂能不失?”

清晨,田畴还在睡梦之中,朦朦胧胧感觉屋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接着天地突然为之一暗,昌邑é城在瞬间崩塌。

田畴再次书告高顺ิ,把所有粮草辎重都丢在任城,加快速度日夜西进。

接着他毫不避讳地把自己设想的应对之策说了一遍“益州ะ内部矛盾重重,在我们的离间下,短期内刘璋肯定无力攻打荆州了。但豫章的周瑜…”他看看袁绍,苦笑道“我担心的就是他,黄祖未必能挡住他的进攻。现在中原大战爆发,曹操、刘备在江淮的攻击半途而废,孙策、周瑜很可能趁机占据江淮。实力大增后,他们的攻击目标肯定是荆州ะ了。”

“朝廷?”刘表伤感地看了袁绍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刘璋、孙策和周瑜的眼里如果还有朝廷,怎么会打荆州?”

“应该还能找到。”陈宫笑道“当年封填地道的人虽然不是我,但我知道通往城中ณ要害部位的几条地道出口。由这些出口的位置,不难判断出黄巾军开挖地道的入口。”

“我们再把地道出口的泥土挖开,士卒们就能杀进城去。”樊篱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陈宫的手臂“陈大人,你还记得这些地道的入口吗?”

麴义抬头看看天空,指着悬挂在西天之际的血色夕阳,笑着说道:“本来我希望踏着夕阳的余晖走上南岸,但你们攻击速度太快,竟然让我的愿望落空了。太阳还没有落山嘛ใ。”

麴义แ、玉石、张震、可马懿乘船到达南岸。指挥攻击的军司马和几位军候上前相迎。

丁波、薛兰和一帮校尉、军司马走到了王当面前。

从船上走下来的后续部曲,一边打扫战场,一边从船上搬卸重型器械。

七月中ณ,孙策赶到彭泽,和周瑜泛舟于彭蠡湖。

孙策思前想后,断ษ然说道:“我即刻前往彭泽。”

外朝诸府因为改设以丞相为首的三公九卿制,相权迅速扩大,但让外朝大臣耿耿于怀的是,它的一部分被中朝夺去的国政决策权因为中书๰监的设置,还是被长公主控制着,而尚书台的独立和迁出宫中ณ,又让自己的一部分行政执行权和尚书台拥有的行政执行权重叠了。

现在尚书台是个和外朝平起平坐的独立机构,不再承担中朝的一部ຖ分职权,因此国政上的决策权有所减少,但随着机构的扩大,尚书台本身拥有的一部分相权即行政执行权却随之扩大了。尚书台依旧权重。

赵云轻轻拉了阎柔一下,低声劝道:“子玉兄,当年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两败俱伤,怎么杀他?你这么说不是让大将军难堪吗?”

李弘面色一僵,神๰情非常复杂。

“无须担心。”程昱摇了摇手“从馆陶到เ魏城一线的地形不利于铁骑作战,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步卒大军的优势,继续向前推进。另外,北疆ຆ铁ກ骑不惜冒着要和我们正面对决的危险出现在馆陶附近,完全可以说明他们目前๩处于没有步卒大军阻击我们继续前进的窘境。以我看,他们的步卒肯定还在路上,尚没有赶到我们前面。”

“姜舞?”曹操愣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毛玠急忙说道:“大人,姜舞和刘冥的军队都是北疆军的主力铁骑。如果加上北军的长水营和胡骑营,我们前方至少有两万左右的铁骑,突围难度大大增加。”

王当瞪着眼睛,指着蒋济怒斥道:“你是袁耀的故吏,你应该主动回避。你现在这么说,明显就有袒护之意,我要上奏弹劾你。”

蒋济当即反驳,据理力争,和王当在天子面前吵了起来。天子望望这个ฐ,看看那个ฐ,突然一拍案几道:“都不要吵了,朕自有办法。”接着他指着贾诩问道“爱卿可有折衷之ใ策?”

贾诩略๓加思索,缓缓说道:“以臣看,此案还是让廷尉府主审为好,但王将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慎重起见,臣建议陛下从京都之外征调一名大臣回朝出任廷尉卿,这样或许更显公正。”

“你看哪一位大臣合适?”

“兖州刺史高览大人。”贾诩说道“臣建议由河南尹文丑大人出任兖州刺๐史,钟繇大人出任河南尹,转拜廷尉卿陈群大人为太仆卿,而太仆卿崔琰大人因为其弟弟崔安和此事有莫大的关系,暂时应该回避一下。陛下觉得呢?”

小天子明白了,贾诩建议自己调换一批大臣,真正的目的是想把钟็繇调离军中,以免再出意外。去年如果不是丞相大人借助朝廷修改对外族政策的机会,把匈奴右贤王刘冥调入朝廷,把袁耀调到颖川统率大军,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南阳惨败。如今看来,军队是无论如何不能ม交给士人统率了。

“准奏。”小天子笑道“爱卿之ใ言,正合朕意。”

四月上,长安。

郑宝在南阳战场上的倒戈,天子的雷霆震怒,让长安陷入了恐慌。

太仆卿崔琰奉旨回避,被禁府邸。袁耀、黄猗被免职,羁押廷尉府。崔均、崔烈、袁涣๧、袁霸等大臣因此事而奉旨回避,不允许他们利用自己的权力干涉和影响此案的审理。

司隶校尉张辽在搜查黄猗府邸的时候,竟然抓到了荆州刘表的外甥张允和一批荆州刺客,长安为之震惊。张辽连夜突审张允,张允受刑不过,交待了刺杀李玮的事情,并供出了王桀和马谡。王桀被抓,马谡和其他几批刺客也纷纷落网,受到牵连的大臣更多了。

新任廷尉卿高览接到圣旨后,以八百里快骑急报晋阳,征询大将军和长公主的意见,同时书๰奏天子,以政务繁忙为由拖延进京时间。

去年南阳惨败后,关中ณ形势一度紧张,但由于大将军突然病危,朝堂各方的矛盾又被强行压制了。杨凤、袁耀、王当等人都被免职或者降职使用。不久,小天子赶到中原,建立了天子行台,为ฦ进一步缓和长安局势,小天子下旨赦免了杨凤、袁耀、王当等人的罪责,重新起用他们,南阳惨败的事因此不了了之。谁知几个ฐ月之后,小天子突然又开始追查南阳惨败的缘由,要秋后算帐了。

高览摸不清长安局势,也不知道行台的真正意图,不敢贸然进京。几天后,文丑到了昌邑,催促高览起程。高览哭丧着脸຀,大吐苦水“兄弟啊,我现在怎敢进京?这案子怎么审?”文丑也是一筹莫展“这刀砍下去就收不住了。你最好先问问大将军,听听他的意见。”

高览到了洛阳,河南尹钟繇把黄猗联手荆州人刺杀李玮的事说了一下“现在黄猗谋逆的事已经铁ກ板钉钉ล,张辽三番两次奏请天子,要求两案并审,看样子长安要血流成河了。”

高览求教钟็繇,征询处置之道。钟繇把最近长安、行台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下,着重提到了儒学改良“儒学改良看上去是打击经文学派,是丞相大人意图控制朝政的一种手段,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夺晋阳之权。无论是长安还是行台,都在积极谋夺大将军和长公主的权柄,而此案的爆发,恰好给了长安和行台夺取晋阳权柄的借口,所以…”

高览恍然大悟。

“此案爆发后,朝野震荡,血雨腥风,晋阳为了稳定局面,只有放权,彻底放权。这样一来,晋阳、长安和行台就会因为权力的重新分配而爆发新的冲突,三方แ最后肯定要妥协,而妥协的结果就是此案终审的结果。”钟繇笑着说道“进京之ใ后,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牵连的人越多越好,只要能逼迫晋阳放权,那ว么所有人的罪责都会付之一炬。”

高览拜谢而去。到了弘农,他又去拜见了老大人杨彪。杨彪的看法和钟繇差不多“最近谷价正在飞速下降,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由á此可见行台这一招已经发生了效果,立竿见影了。但行台的目的不在于此,天子还有更大的目标。这个关键时刻,你可不要辜负了天子的信任,和他的意图背道而驰啊。”

高览告辞了杨彪,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站在波涛滚滚的黄河边上,想起二十多年来的奋战,想起伤痕累累的大将军和惨死在南阳的三万将士,高览忍不住泪如雨下。

大汉的中兴靠什么เ?就靠长安公卿大臣们的无耻和欺诈吗?忠诚何在?道义何在?良心何在?

四月中,高览到达长安。他一路上都在期盼着大将军的书信,但大将军没有只言片字。大将军的沉默让高览感到愈发的悲哀和痛苦,或许大将军站在龙山忠烈台上,望着一座座英雄的坟茔,也和自己一样流下了伤心而绝望的泪水。

丞相李玮、太尉张燕、司隶校尉张辽抽调了一百多名掾属进驻廷尉府,帮助高览审讯此案。

黄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他认为李玮乃祸国奸佞,只有杀了他才能挽救社稷。他在大堂上为张邈、孔融等人鸣冤,把当年李玮、崔琰、郗๹虑、袁耀等人联手陷害张邈等青兖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