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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第三十节

第二天,双方随即就受抚问题๤展开磋商。孙权、周瑜、张昭等人已经从孙辅、鲁肃的口中大概知道了河北的意思,所以当陈好把晋阳朝廷的三个要求说出来后,早有准备的孙权和周瑜随即摆出了一大堆理由。意思很明显,受抚可以,但不同意遣送质任到晋阳,不同意给河北上缴赋税。至于将来河北要求江东交出军队和郡县更是遥不可及的事,现在说了也๣是白说,完全没有必要把它作为江东受抚的条件。

当天晚上,孙老夫人特意在内府设宴招待陈好。陈好是朱俊的弟子,和孙坚有同门之谊,与程普、韩当等老将也是当年的洛阳旧识。众人聚在一起,回想往事,感觉物是人非,不胜唏嘘。孙权、周瑜等人以子侄之ใ礼陪侍一侧,频๗频劝酒。陈好来者不拒,在筵席上大致介绍了一下晋阳的情况和中原大战后天下的形势,言辞间透漏了河北打算在两三年平定社ุ稷,稳定大汉的决心。

“怎么เ?你马上就要返回晋阳?”韩遂一边接过徐荣的书信,一边诧异地问道“这里都是你的老朋友,你应该留下来多聚些时日。”

“先生,这是太尉徐荣大人给你的亲笔书信。”皇甫郦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绢,恭敬地递给了韩遂“太尉大人希望能得到เ你的回复。”

麴义、吕布、颜良各率大军,从平阳亭的东、北两个方向飞速推进,直杀联军车阵,意图撕开敌人的防线。双方再度展开激战,厮杀越来越惨烈。

正在率部攻击平阳亭的兖州ะ军和荆州ะ军急速撤出战场,并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了车阵。

傍晚,斥候来报,北疆军感到了危险,正组织人马,连夜搬运屯于乌巢的粮草,估计要把它们转秽到延津去。

徐璆的攻击非常顺利,北疆军抵挡不住,退到封丘城坚守。曹操赶到封丘的时候,徐璆已经开始攻城了。曹操见到徐璆后,请他连夜攻击,以掩护自己้的大军夜间渡河。

“那我就纡贵降尊,亲自去看看他们。”袁绍想到曹操和刘备的狼狈样子,心情很好,挥手笑道“难道我喜欢杀人吗?”

“他们当然不敢来,担心你会杀了他们。”许攸笑道“要想消เ除丞相和左车骑两位大人对你的恐惧,以便上下齐心,振奋士气,继续发挥兖、徐两军的战斗力,我看大人最好是先放低姿态,和他们尽释前嫌,坦诚相待,让他们切实感受到เ大人既往不咎的诚意。”

“什么变化?”田畴顿时紧张起来“刘表的荆州军出现了?”

“知道你今天要返回昌邑,所以我还没有回禀。”陈宫也是一脸苦笑“事情出了点变化。”

“可以。”刘表一口答应“我立即命令文聘、刘ถ虎率军北上河南。不过…”刘表手指地图上的管城说道“颜良突然东进中牟,意图杀进兖州,会合其主ว力攻占陈留的目的已经暴露,此刻我们杀到เ管城,未必能逼迫颜良撤军。”

“景升兄,如今形势摆在这里,荆州军必须ี立刻๑沿着新郑、苑陵北上,直杀管城。”袁绍给刘表详细介绍了中原形势,解说了应对之策,然后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蔡阳指挥兖州军奋力拼杀,直到中ณ午,也没有让北疆ຆ军士卒登上城楼。攻城大战隔入了互拼消耗的僵局,吕布和樊篱为此焦虑不安,一筹莫展。

吕布和樊篱大喜,急忙命令张隼领三千步卒在东城做牵制攻击,其余一万两千步卒大军在北城攻击。现在蔡阳即使要从西、南两城撤退,也是死路一条了。北疆军集结了一千多台弩炮,五十多台石炮狂轰滥炸。士卒们轮番攻击,战斗非常激烈。

“先行拿下临邑,反而彻底断绝了蔡阳的撤退之路,他可能会横一条心和我们血战到底。”魏延转头望向吕布,恭敬地说道“大人,还是增兵包围茌平为好,另外再派一支铁骑威胁临ภ邑é。到เ了明天,我们数万步骑大军齐聚城下,而临邑方向又频频告急,那时蔡阳除了撤退外别ี无຀它途。”

“蔡阳如果不出来怎么办?”魏延迟疑了一下“茌平不能拿下,我们就要留แ下一定数量的兵力予以包围。这样我们攻击东平国、昌邑的兵力就会减少。另外,茌平渡是个大渡口。我们原定计策在拿下茌平后,将屯粮于茌平和临邑一带,以便给左路大军和攻击济北的吴雄提供粮草辎重。能否尽快拿下茌平,对我们非常重要。”

强弓手列于船舷两侧,向堤岸上的敌军尽情倾泄手中愤怒的长箭。

激烈的战鼓声此起彼伏,一队队的士卒挥舞着武器,声嘶๰力竭地叫着吼着,象操水一般冲上了河堤。

自己本来不想这么做,但周瑜在这段时间里对自己任用孙氏宗室出任扬州ะ各郡县大吏一事极为反感,屡次劝诫。周瑜不但得罪了自己้,更得罪了江东很多人。

此次,当自己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再次想到了周瑜。周瑜不计前嫌,再度率军相助,帮助自己攻占了江北两ä郡。然而,在自己率军撤离江北的时候,自己再一次把周瑜撇到了一边。

李弘笑着连连摇头“难道我不在了。你们就做不成事?”

“我这就回去拟写奏章。”可马防说道“此事重大,还是趁着大将军在朝的时候,督请长公主答应为好。”

公孙度在第二封奏报中说,他正在和胡族๣铁骑激战,然后就再也有消息,而也就在这段时间内,从辽东逃出的人却说公孙度和胡人联手叛乱,大肆捕杀和他作对的辽东豪族。

公孙度在最早的一封奏报中说,鲜卑人、乌丸人、扶余人联手攻击玄菟、辽东和乐浪ฐ三郡,由于玄菟郡和乐浪ฐ郡措手不及,两郡太守均遭杀害,于是他的军队兵分两ä路。一路北上杀到เ玄菟郡,一路南下攻击乐่浪ฐ郡,但问题是,他有这样的实力吗?如果他有这样的实力同时在三个战场开战,边郡诸胡还敢贸然入侵?据我们所知,这几年公孙度把辽东治理得很不错,不过从没有听说他曾擅自扩充军队。既然他没有这么多军队,那他用于抗胡的军队从何而来?

“强弓手进入车阵,准备射击…”

“擂鼓…准备迎战…”

孙策在几十名亲卫骑的簇拥下,打马狂奔而至。

渡口上,数百艘战船一字排开,近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正在登船。

徐州ะ军队逼近了临邑城、茌平城一线,和曹操的大军遥相呼应。

曹操的大军早已๐在东阿、苍亭方向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渡河攻击东武阳。

南军将由徐荣将军统率,赶赴河东。河东的五大营由杨凤将军统率,玉石将军副之。河东战事由后将军徐荣统一指挥。

北军将在三月前后由张燕、吕布两位将军统率,赶赴冀州。冀州ะ的七大营由左将军麴义แ统率,颜良将军副之。冀州战事由大将军统一指挥。

“一定出了什么事。”徐乐่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惊胆战地说道“大人,快去请大司徒、大司空,还有光禄勋鲜于大人,卫尉徐大人,司隶校尉吕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北军想造反吗?张大人疯了?”解悟吃惊地叫道。

杨奉蓦然想到了刚才仓惶逃跑的那ว一小队人马。

王方双眼一瞪,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张济、董承、韩暹刚刚混战了一场,根本没有找到天子。他们已经合力向湖城追去了,叫我往阌乡方向追。你说这一路上没有发现天子踪迹,那天子飞上天了?

“大人,这关系到全军将士的性命,不能ม儿戏。”姜舞再劝道“难道大人非要打一场败仗吗?”

“不必了。”麴义摇手说道“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谁忠心,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次是个机会,是忠是奸,一试便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再吵下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贾诩怒视李傕和郭汜两人,大声骂道“你们想想董太师是怎么死的?你们都上了别人的当,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到现在还不能清醒一点吗?”

王方แ看到李傕,也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地就要带人冲上去。

“曹操已经数次派人前来求援。”审配说道“我看大人可以答应他了。他的掾属满宠现在就在洛阳,我们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当务之急是帮助曹操击败吕布,重新夺回兖州,以诱使北疆军即刻渡河南下作战。”田à丰指着地图说道“一旦北疆军陷入兖州和关西两ä个战场,我们就可以迅速杀进关中。此次无论北疆军怎么厉害,河北的财赋如何充足,李弘都无法同时应对三个战场。”

“斑á鸠。”颜良毫不示弱。

“是鸡。”吴雄肯定地说道。

“公孙瓒实力有限,他打我们,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打他,他就受不了了。我们让麴义将军带一支大军,打过龙凑,打进涿郡,一直打,一直打到下雪为止。我们没有钱粮给幽州ะ,也不会给幽州任何喘息的时间。社稷倾覆在即,我们缺的就是时间,我们自己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要给敌人喘息的时间?坚决打进幽州。”

“拿下幽州,目前๩看来困难很大。”荀攸继续说道“我认为诸位大人的建议很有道理,主动议和乃是当前最佳之策,但议和不是目的,而是我们占据幽州的手段。议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ว就是占据幽州。所以我们一边议和,一边攻打公孙瓒,我们要逼着刘ถ虞做出决定,到底是做大汉的叛逆,还是做大汉的忠臣。如果我们不打他,不坚决打他,此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幽州不拿下,冀州就无法稳定,我们更无力平定天下。困难越大,越要打。”

冀州ะ西部ຖ的常山、中山、赵国和巨鹿四个郡ຉ国这几年由á于屡遭黄巾军的侵扰,门阀富豪不是被杀就是外逃,无主土地多,所以我们早ຉ期在冀州的屯田à还算顺利和成功。但这四个郡国可以容纳的人口最多不过两百多万,如今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人数。因此,我们现在想要安置流民屯田,只能到เ冀州东南部的渤海ร、河间、甘陵、安平和魏郡五个郡国,也是冀州门阀富豪最多的五个郡国。

冀州是大汉最富裕的几个ฐ州郡ຉ之一。冀州人口最多的时候曾达到六百多万,由此可以想象它的土地之多。但它和河东郡一样,土地几乎都集中在门阀富豪手中ณ。要想安抚流民,让流民吃精穿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这些门阀富豪手中抢土地。

王柔临危受命,急赴长安。

此刻,大臣们也别无选择,只有这么办了。

皇甫嵩要杀我。董卓把那支弩箭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轻轻放到เ后座上。他终于要杀我了。

“咻咻…”一排弩箭射来,两个亲卫躲闪不及,被牢牢地钉ล在了马车上。一支弩箭去势不减,在亲卫们的惊叫声中,钻入了董卓的身体。董卓好象被刺痛了,惊醒了,他略为呆滞地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把插在腰腹间的弩箭拔了下来。他内穿重铠,这支从远处射来的弩箭没有伤害到他。

三月上,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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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关不起来,这个仗也就不要打了。驻守城池的两千幽州ะ军将士束手就缚,东武城易手。

这时北疆军的铁ກ骑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闵勋大吼一声,抽刀就砍,城门处立即杀成一团。

李弘停下脚步,望着郑玄问道:“先生刚才说,《世经》出现的年代和王莽篡汉的年代几乎一致,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可能…”李弘迟疑了一下“可能ม是被王莽篡改了,利用了,是吗?”

郑๳玄看看襄楷,又担心地看看空荡荡的大帐,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说道:“我研习经文多年,几乎读遍了今、古文经学的所有典籍,发现《世经》在上古帝王排序上的确有问题。”

李弘蓦然狂喜,几步走到เ郑玄身边,恭敬地说道:“请先生说说。”

“当年,王莽非常欣赏和信任刘歆,拜他为国师๲,盛极一时的禅让说的发起者和支持者就是他。”郑๳玄望着案几边的昏黄烛火,娓๙娓道来。

上古帝王世系的建立,始于战国。战国时阴阳家邹衍按照五行说以五帝配五方,以土、木、金、火、水五行相胜之序来解说王朝更替。自此以后,历朝历代都以“五德始终说”作为ฦ王朝建立的合法依据。

按照邹้衍的“五德终始说”《吕氏春秋应同》和《史记封禅书》都如此推演王朝更替:黄帝得土德,夏禹得木德,商汤得金德,周文王得火德,秦得水德。但是这个推演顺序到了本朝中期出现了疑问。

一是从皱衍所构建的古史帝王世系看,所叙述的只有黄帝、夏禹、商汤和周朝四代,刘歆等一帮大儒认为在黄帝之上还有伏羲氏、神农氏和炎帝ຓ等古圣帝王,《吕氏奉秋应同》和《史记封禅书》只叙述黄帝以来的四代,未能全部涵盖,因而需向上推演,重新排序。

二是皱衍是按照ั土、木、金、火、水五行相克相胜之序来解说王朝更替,排列帝王世系的。五行相克相胜,则在政权更替上倾向于“革命”当时王莽势力强大,刘氏皇权岌岌可危。王莽为了给自己篡汉做好准备,先是发起了“异姓受命”和同姓“更受命”的争议,按着又授意刘歆提出了禅让说。刘歆为了给禅让说提供依据,于是创น造了以木、火、土、金、水五行相生的新五德终始说。

从《世经》可知,刘歆排列的帝王世系如下:太昊伏羲氏为木德,炎帝神农氏为火德,黄帝轩辕氏为土德,少昊金天氏为金德。颛顼高阳氏为水德:帝喾高辛氏为木德,帝尧陶唐氏为火德。帝舜有虞氏为土德,伯禹夏后氏为金德,成汤为水德;周武王为木德,汉朝为火德。

刘歆在排定这个世系次序时,先否定了汉兴之初依“五行相胜说”所定汉为土德的说法,确定汉为火德,那么代之者应为土德。王莽在《自本》中ณ自称为虞舜苗裔ศ,帝舜土德。故王莽宜为土德,这样王莽代汉而立就成为必然了。

问题๤就出现在“太昊伏羲氏”和“炎帝神农氏”之上。

伏羲是上古创世神,历史上未必确有其人,他被列入上古帝王世系,并被推为“三皇之首”、“百王之先”太昊在古藉中或记为“太皞”是上古东夷部ຖ族的祖先和首领。(东夷部族๣世居之地在今河南东部及山东、安徽一带。)

在大秦朝以前๩的可靠典籍中,言太昊则ท不言伏羲,言伏羲则不言太昊,太昊与伏羲并无任何瓜葛。荀子生于战国之末,他在《正论篇》中提及“太昊”在《成相篇》中又言“伏羲”两名共见一书,可见自非一人。

同样,炎帝和神๰农也是两个人,没有任何渊源的两个人。

最早将太昊与伏羲并称为一体,将炎帝和神农并称为一体的,就是刘歆,他并据此理由á在《世经》里建立了一套新的上古帝王世系。

刘歆将伏羲与太昊并称,炎帝和神农并称的理由是什么?

按照刘歆的五行相生的五德终始理论,帝王应从木德始。于是他从两个方面找到依据,一是《左传昭公十七年》上所载的“郯子来朝”推断太昊为古帝之首。二是从《易传》中找到依据。《易传》曰:“帝出乎震”震为东方แ之卦,五行属木。按五行相生之序,首为木,且太昊为东方之帝ຓ“东方曰夷”故太昊配木德。又《易系辞下》有言:“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所以刘歆接着说“炮牺氏继天而王,为百王先,首德始于木,故为帝太昊。”伏羲就是太昊,太昊伏羲氏继天而立,神农、黄带皆继太昊伏羲而立。

刘ถ歆的这个理由实在经不起推敲。伏羲与太昊都是上古大神,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无法断论,而炎帝和神农却绝对不是一个人,这有很多的史籍可以论证。

李弘非常兴奋,激动地说道:“先生,那能不能这样理解,刘ถ歆的《世经》根本就是为王莽簒汉而作,纯粹就是胡扯八道?”

郑玄脸显痛苦之色,久久不语。

“先生…”李弘叫了一声,催促道:“先生为何不说话了?”

“大将军,刘ถ向、刘歆父子是古文经学的始祖。从刘歆奏立《左氏春秋》、《周官》等为官学开始,本朝儒学分裂为今、古文经学两派,双方斗争了两百多年。如果现在指出刘ถ歆在《世经》上的错误,等于承认今文经学的儒士们对古文经学的批判。这将直接导致两学派纷争再起,官学也将再次受到强烈的冲击。”襄楷叹了一口气,对李弘做了一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