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在哪里？”我冷冷问道。
她已经嫁人了，她嫁给了当时的靖景王。可是，靖景王却更爱自己青楼出身的姬妾。她顶着一个空荡荡的王后的头衔，顶得很是痛苦。
此话一出，莫衔带着讽刺๐地语气说道：“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语毕，又瞪了我一眼。想来，莫衔大概是知道了我在烟雨楼的事。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莫衔是我在逃难路上认识的兄弟，他很讲义气，也是逃难才来到เ柳岸镇的，只不过他是为了逃追杀。听他说，他是官宦世家，几个月前家中犯了事，闹得满门抄斩。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庶子，连夜翻墙逃命出来。
十三岁那年，我的家乡大水，家人都死在了大水之中，误打误撞来到了柳岸镇。
止殇轻笑一声，如一池春水荡起潋滟，“爷有得是本事，小小一个ฐ王法，多花点钱不就结了？”
左侄子见势不妙，声音都颤抖了，“你、你以多欺少，这还有没有王法？”
“白日里莫找你家小媳妇儿，”君问雪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让她成寡妇的话。”
“她本就胆小，怕吓着她。若是看见我呕血，定会小题大做。”止殇接过茶，只是在唇边碰了碰，仅仅湿润了一下嘴唇。
“不可！若是惊扰了车中ณ的人，你们担待不起！”
“姑娘，我们不管这是靖国还是他国，这里是姜ä国的地界。将军有令定要仔细盘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与我们几个方便。”
宿年嘴角抽了抽，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若向玉衡公主退婚，那她今后如何嫁人？再说了，听说玉衡公主长得十分可人，性格温婉，你娶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也不耽误你逛秦楼楚馆。我若是你，我定然会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婚前恐惧是正常的，日子久了就没事了。”
“宋国玉衡公主ว。”
待到杜若找到เ东西回来时，只见宿年坐在凉亭下，而容钦带着一身酒气，枕着宿年的膝盖睡着了。淡淡的宫灯洒了宿年和容钦一身金色，光影斑驳中不知埋葬了谁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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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宫。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容钦一副疑惑，抓住宿年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淡淡说道：“这手倒是白净，只不过老茧多了点，也没有涂ิ馨香蔻丹ล。”
宿年伸出五根手指，得意洋洋地向他挥了挥。
延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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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彻神色凝重，只听“嘎吱”一声，他手中的酒杯被捏碎，杯中的液体溅了他一手。
“那是，那是……”宿年微笑应和着。
容钦见宿年不悦，依旧笑意未减，“相比较之ใ下，姜国的钩弋公主更让我倾心，我喜欢美人，更喜欢有思想境界的。”
无关风月，轻描淡写。
倘若算上今年，宿年已๐经喜欢了他五年。从斐山的浅溪到九重塔的葬礼，从姜ä国到靖国。五年，不小的一个数字了。
杜若将一件华美的衣服放在桌上，柔声说道：“这是王送给姑娘的衣服，今日晚宴就穿这身罢，也不辜负了王的一片心意。”
今晚的夜宴，宿年有几分恐惧。
这是宿年认识的容钦？宿年怀疑，世人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或许，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比任何人都心如明镜。他虽然是王侯子，却不会瞧不起青楼女子，他虽然无心政治，却有最好的才华。偌大一个大陆，他是唯一一个真心以待的王侯。
“古琴赠佳人，懂这把琴的人得到了它，那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倘若因为你的喜欢，它只能ม放在几案上养灰尘，那你的喜欢就是在糟蹋它。即使你金屋藏娇็，也不能使它有任何价值。我知道你不会瞧不起青楼女子，也请你不要太孩子气。有些东西，应该给懂它的人，而不是喜欢它的人。”容钦๔终是心平气和地与宿年说出了这么เ一席话。
“……”
“那你就去死。”
宿年记得，他对姜王说，钩弋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宿年记得，他姓慕，思慕的慕。
很多年后，烛光扑朔，宿年才从容钦的口中得知，靖北王把“千年”交给了宿年，这就说明，他把他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宿年好生保管。靖北王每去一次长安，他都做好了必死无疑ທ的准备。
伸出手打开锦盒，黑色的丝绒衬着，一块青绿色的印章，方寸大小，没有印柄，只有在印章的侧面有莲花的纹路。上面刻着两个字——千年，沾着淡淡的朱砂。
宿年和莫衔坐的位置靠窗，此时，正看见铜雀街上一片静谧，一片肃穆的仪仗。曾经那么เ熟悉，宿年还是宿年，姜国还是姜国，只不过，宿年的身份变了。
“我堂堂帝师，和他比……”莫衔本想说“怎么เ就一文不值”，却说道一半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