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一发飙,胡搅蛮缠的说:“我死给你看。”在众人面前大鸟怎丢得起这个脸,他一发狠蹦出一句话:“你敢死我就敢埋。”气的如烟直发抖,事后他无论怎么道歉如烟就是不予理睬。
也是活该有事发生,那天如烟身体不适早早的回了寝室,本来和大鸟说好晚上也不陪他,后来不知怎的心血来潮又说要去图书馆找他,结果就看到เ大鸟和他们系里的女生谈笑甚欢,打情骂俏。
也曾追问过向晖,“我长的充其量算清秀,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个问题,貌似恋爱中的傻女孩都会问起,我也免不了俗。
这两个版本,对于我和向晖来说,都不好听,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好心情。
我苦笑,不是我矫情,完全是事态已脱离原先的轨道,让我无所适从,我想象过同他的开始,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而且轰轰烈烈。
竹喧骂我矫情,明明喜欢他,从前死活不承认,而现在形势逆转,反而扮清高。
这一日,我玩的极度顺手,分数到达一个从未攀上的顶端,我正乐่的眉开眼笑,张大鸟穿着拖鞋,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对门寝室有一外号叫“张大鸟”的男生,真名我无从知晓,因为没人会称呼他的本名,张口便是张大鸟张大鸟的召唤。此人性喜串门,常常一开口说话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国有大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为典故,外号也是由此得来。
“明明不是淑女,非要装ณ淑女。”我听到เ了他的小声嘀咕,可当我质问他时,他却矢口否认,“我没说话啊,一定是你听错了。”
我忍俊不禁,听话的甩掉鞋子,扭开瓶盖,“咕咕”喝了一大口,惬意的舒了口气。
“呵呵,是的。你记性真好。”陈宇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反正是竹喧请客,她不介意的话,我更无所谓。
“你叫陈宇华吧,声乐社ุ副社长,我记得的。”好客的竹喧挪了张椅子出来,对我所使眼色视而不见。
“竹喧几百年都见不着人,你们谁先替她垫付?如烟,你一向手头阔绰,就你吧。”
“真的?太好了。”寝室中一片欢呼雀跃声,终于可以告别用小喇叭喊名字的艰苦岁月,我们受管理处阿姨ถ的气也受够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反悔。”
我不假思索的说:“我请你吃饭。地点哪里由你决定,如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咬咬牙,只要明天能顺利通过抽查,这血本下的也值了。
“嗨,”人群中一人朝我微笑兼打招呼,我眯着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认了出来,“嗨,”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手才搭上围墙,身后传来喧哗声,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还成群结队的呢,看来这大半夜的同道中人还真不少。
“回去喝点开水,换掉湿衣服,否则很容易感冒,”向晖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继续说:“要是你病了就没人做板报了。”
“今天谢谢你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这次是长达十分钟之ใ久ื的冷场,所幸列ต车很快到เ达此行的目的地——人民广场站。在地道里一路走着,我一路琢磨他会从哪个出口出去,又会在哪里同我道别。可是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号出口,我们仍是同路。
“挺好的。”
“嗯,”我惜字如金。
“大一的学妹?”见我不吭声,他又主动开口搭话。
话至此,竹喧顿ู了顿,柳如烟插嘴问:“不是他有什么เ暗毛病吧?”
几丝闷笑从角落发出,不知出自谁之口。竹喧没有理会,见我们无异议“嗖”的一下坐起来,双腿一盘,如老僧入定,慢条斯理的说开了:“有一个男ç子,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又是家财万贯,几乎是每个女子梦想中ณ的钻石王老五。可这样一个极品男,却一直没能找到理想中的另一半。不是他眼界太高,而是因为他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隐疾。”
好不容易挤上公车,我长吁一口气,上海的交通年年说要整改,可年年还是这副德性。
如数付了米线的钱,我拿起包起身,对不起了王大娘,其实我也不想浪费,可是……
我们在紫禁城的清冷角落里坐着剥鸡蛋,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着满地苍凉,如果可能,我很想同他一起这么坐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们在北京的小胡同里穿来穿去,看到来来往往的那些老头老太,相濡以沫,携手共进,忽然想到我们的未来是不是也会如此。
我望着他们傻笑的时候,他们会朝着我友好的打招呼。
向晖问我在想什么,我回答他:“人生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他温和的对我微笑,“直到我们老的哪里也去不了了,你还是我手心里的宝。”
站在气势宏伟的长安街上,那一刻,心胸倍觉宽阔,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突然发现再缠绵的爱情,到了这里,也不过是沧海ร一粟。
我看着身边的人,又觉彷徨不安。
仿佛能ม感觉到我内心所想,向晖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在我耳边柔柔的唱,“把心交给我,请你把心交给我,躲在我背后,我会为你挡着风。”
一天之内去了大大小小四五处景点,回程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我枕在向晖的肩头,小声的说:“我睡一会,就一小会。”
结果一觉睡到目的地,睁开眼看到เ汪然站在我面前,还硬是楞了下,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汪然笑睨我一眼,“去吃饭了。”
京酱肉丝,一品锅,地三鲜ຒ,八珍豆腐,锅塌里脊,酸辣汤,炸酱面……京城特色菜摆了满满一桌,我捞起一块土豆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饿死我了,不过汪然你也太小气了,我好不容易大老远的来次北京,你也不请我吃顿好的。”
汪然气急,“这还不够好?”她指着满桌子的菜,我知道她有掀桌子的冲动。
我把油腻腻的手伸向她,她气急败坏的躲过我的魔爪,我似笑非笑的说:“全聚德烤鸭在哪里?没有烤鸭我怎么下饭?”
“你这不吃的正香,”汪然盯着我夹在筷子上的大块豆腐,阴阳怪气的说。
我理直气壮的回答:“那是我太饿了,勉为其难。”
汪然微窘,还是萧赫过来打圆场,“那要不我现在去买吧。”
我暖暖的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人会出来替汪然挡着,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เ了。
我趴在桌子上乐,向晖摸摸我的头发,笑着对萧赫说,“别理她,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是向晖了解我,口舌上过把瘾要比味蕾的冲击更得我心。
我抬头,笑弯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