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冷哼了一声,随手把我甩到一边,径直起了身。
我腾出一只手伸出去,另一只仍捂着肚子,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有些流到眼睛里,涩的发疼。赫连墨瞥见我的小动作,神情有些异样,眼睛一直盯着我不肯移开。
第二日清晨,有下人慌忙来报,说是叛军挟了城里的年轻姑娘,还抢了百姓的粮食。
芮水守将赫连鸣风,是个ฐ三十出头的彪悍男子,虽看着粗狂,但粗中有细,话语彬彬,听他和赫连墨的对话,浅称小叔。我猜想,必是赫连家的旁系。
赫连墨低低笑着,在我耳畔道:“那便放纵一次!”
后来,我靠着他,竟睡着了。
我瞪大眼,嗤嗤道:“这怎是任性啦?”
他挥动马鞭,马儿应声奔起,我一时没坐稳,急忙抓住他的衣袂。
我心里犯悸,紧紧ู抓着缰绳,放低身子,不敢有大动静,只盼着马儿悬崖勒马。
我想我是乏了,可心尖上一直悬着,一点儿细微的动静,竟将我惊醒,一时坐起,掀了暖衾。
哪知赫连墨早就回了屋,开着窗,在窗边用手撑着一方แ帕子,仔细瞧着出神,一时竟没有发现和月回来。
和月当即坐实了凳子,说不准浣儿何时便回来,她不敢耽搁,低了头,将心中想说的尽数倾囊而出。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流苏过来,吴安王等侯在屋外,只流苏先进来与我通气。她顾不上行礼,直直坐在床边上,从袖里取了一卷纸出来。
糟糕,情况不妙。
“这位姑娘,万分抱歉,我们不是有意要挡着迎亲队伍的去路,只是如今人多,又退不回去,还请姑娘见谅。”
我又小憩了片刻,直至吴安城下,喧闹的紧,吵醒了我。
出城门的时候,听到เ守城的将士解乏聊天,提起前日晚上阁里的歌声,说是极为动听,后有许多文人,为这绕梁之音多番踏阁,却再不能听闻。
夜已深,浣儿催促着我回客栈去,便匆匆与阿胥道别。
那浣儿为何引我到这里,还唱了一曲,惊为天人。
他便压住了我。
后面的人又推了我一把,直直向着那ว青铜台,我几乎是小跑着上去的。随即被人绑了起来。
至此之ใ前,我从不知道,有一种刑é罚,称之ใ为鞭刑。
原本是作笞刑,只是较轻的刑罚,但现在看来,决计不会简单罢。
左右的执刑人,一人手里执牛鞭,一人手里执木锥,就站在我两侧,随时待命。
我瞧着不远处的陈煜,冷冷笑道:“陈大人果真是什么เ都不怕,甘心为人卖命啊!”
“陈煜ภ不曾卖命,也不会害怕!”他举起右手,示意他人,然后狠狠的挥下:“行刑!”
“嘶!”
牛鞭只是轻轻滑过我的身体,外衣立刻裂了开来,随后便是狠狠的鞭打。
我咬着唇,不愿出声。
只是几下,我便汗如雨下。
原本的暖阳早已不在,刺骨的冷窜进我的身躯,冰冷我的触觉。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青丝凌乱洋洋洒洒的落在面前,我吐舌卷了几缕头发,咬在嘴里。
我早ຉ已站不住,跪倒在这青铜台上,即便是我想倒下的时候,又会立即被扳起来。
执刑的人似乎从不懂得怜香惜玉,鞭笞声淹没了我的听觉。
我仿佛觉得自己的皮肉有些裂ฐ开了,实在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如同嘶鸣。鞭打的人仍然丝毫不减弱力道,似乎他鞭打的是个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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