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欲回头问一下薛云卉,到底出了什么事,视野中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可说到底,被引诱的人就没有点心甘情愿吗?
她抱了怀,听着冯瘸子道来。
两个丫鬟吓得连声道没见过,摇头摆手不迭。
这朱荷的言行当即起了作用,方才在一旁不说话的邹嬷嬷,突然站了出来,指着薛云卉厉声道:“你这个道姑,昨日便说姑娘被脏气缠了身,同姑娘单单回了院儿的,是不是你,给了姑娘那ว些药?!”
或许,根本该早ຉ早将她除了了事……
话音一落,铁链冰冷的碰撞声哗啦啦传了过来。
三人一听这话,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不过薛云卉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武百户在涿州这么久了,哪里似罗行商一样,是个假装的身份?而这位武姑娘,也不会以身设套来捉她吧?
“多谢夫人信任。”薛云卉笑笑收回了符纸,刚想再说什么,就听环珮声脚步声渐近。
薛云卉不知道自己哪个ฐ词彻底激怒了他,只她是个输人不输阵的脾气,便是如此境地,也不能吓得哆哆嗦嗦了去。
那边,高来家的又道:“道长把后头大大小小的院子也都看一遍吧,我们府能遇上道长消灾解难,真是莫大的福分!”
“万物有其形,便有其象;有其象,便有其意。所以如凶猛尖锐之物置于房内,房屋中ณ人受其影响,易生争端,应避免为之ใ。”
“哎呦,阿荞沉手了不少呀,你姑姑净给你吃好的么?”
“我睡了很久吗?现下什么时辰了?”
东西两院之间那棵梧桐树被风刮ุ得沙沙作响,薛云卉侧眼瞧了一眼,然后屏气凝神起来,不言不语。
她施了一礼,眼睛瞥见袁松越脸色发黑,不知也地,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薛世历听了问话,顿ู了一下,皱了眉头,疑惑道:“嗯?定亲?百户这话从何说起?”
武百户心下略做思虑,突然道:“薛姑娘暂且留步,正巧侯爷也到了此处,你二人不若方แ面罗对面鼓地将此事说清楚,姑娘以为呢?”
她定是回了家中,再转而去的武家。
话音一落,所有人皆是一惊。
于是她佯装怒火中夹带了悲切之意,又道:“两家好歹有些旧情,侯爷这般不依不饶,不怕世人道你狠心么?!”
罗行商仍旧怒斥不停,还道:“如今她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全拜你所赐!来人!将这神棍给我关到柴房去,我要好好审问!”
她起初本想着得了庄子,心里没了牵绊便要走的,可这薛家大哥与她恩情不浅,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这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全部落进了墙外薛云卉耳朵里面。
想她五百年修行的梧桐树精,一朝转世人间,灵魂投到เ凡人身上,竟被这肉体凡胎束缚的轻易动不得灵力。这也罢了,偏她那原身梧桐树,被困在薛家的田庄里,一并抵押了出去。
可谁知,她脚๐底闹腾了一会儿,刚安静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又有人跑了过来,一句话刺到她耳朵里头,好似惊雷,把她惊醒了。
“啊!姑娘……姑娘吊死了!”
吊死了?吊死哪儿了?
她心下不安,睁眼去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竟吊死在她身上了!
“真晦气!”她当时暗骂。
晦气归晦气,她这棵树上从前也不是没死活人。忘了是几百年前,就有个撞死在她身上的,那劲儿使得,差ๆ点没扎进她皮里头来,害她疼了好几日。
在她身上死了人,与她集天地之ใ间的灵气犯冲,她自然不乐,冷眼看着那ว个叫薛云卉的女子魂魄飘了起来,晓得她是真的死了,也道这一家人把“大夫”俩字喊烂也没用了。
这家的哥哥是个疼妹子的,不是一般的疼,他最先赶了过来,见着自家妹子完完全全断了气,连眼都直了,跌跌撞撞的,要不是倚着她,那就倒了。
她这个冷眼旁观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道这人间的事总是一个人能扯下去一竿子人,这个哥哥就是个打头阵的,后边还有的闹。
她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听见人又哭又喊的就脑子疼,干脆接着睡觉算了。
又把知觉都敛了,她沉了意识,可还没睡着,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
这股冷意不同寻常,根本不是折她一枝、踹她两脚这么简单,那是冲着她的要害、她的魂魄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动弹,只觉得一阵巨เ大的疼痛在浑身肆虐开来,与此同时,她睁开眼睛,看见那薛云卉直了眼的胞兄,发了疯一般,正挥着斧头,狠狠地砍进她的树干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上那股狠劲儿都灌注到了斧头里!
“砍了这树,让它吊死穗穗!”他嘶吼。
梧桐树里的灵彻底呆了。
她得罪谁了惹谁了?那薛云卉吊死在她身上,还怪她没拦下了?!
要是有脚,她能气得要把地跺烂。
无端受了薛云沧一下,哪里还能ม再受第二下,她当即抽出一根长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他抽了出去。
薛云沧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她被他毫无预兆地那ว一斧头砍了要害,伤了不少元气,又没个人为她这般出头,只好自己忍着疼去调息。
她本以为这样也就完了,薛云沧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