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老五,我唐子禾领着弟兄们出生入死这些年,你觉得我是这种不顾大义的人吗?官衙里没对秦堪下手,是因为目前天津的局势太乱。白莲教内忧外患,若杀了明廷钦๔差,朝廷必然兴兵报复,总坛派来一个马四已๐经让咱们天津香堂不稳了,这个ฐ时候再招惹朝廷,咱们必有灭顶之灾……”
…………
“是。”李二瞧了瞧秦堪的脸色,道:“侯爷,丁顺这些日子在京里养伤,伤势好了很多,已能下床走动了……”
马四呵呵陪笑,假装没听懂武扈话里的讥诮之意。
秦堪脾ຆ气好,并不代表他的手下脾气好,见各位乡绅和里保一脸暧昧的恶心样子,虽没说一句话,但表情和眼神分明已诉说了一切,李二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一记耳光将笑得最暧昧最难看的某位里保扇得满嘴血。
没多久,葛老五等人终于缓过劲来,十几个人蹒跚着围在唐子禾身边。
一名年轻人抱拳,皮笑肉不笑道:“我们来自蓟州总坛,红阳女,马教使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天津……真会变成你口中说的那ว般模样?建深港,开海禁,清土地,收流民,官员廉洁奉公,市面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从此不再受官员和卫所的欺压……这些,都是真的么?”
“侯爷恕属下直言,朝中大臣半数攀附刘瑾,另一半口口声声喊着风骨,实际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正廉洁正直的大臣却只是极少数,眼前这朝局在属下眼里,终究只是狗咬狗的局面罢了,谁死谁活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死多少都是活该的……”
踏进农庄,唐子禾便见马四一脸笑容站在篱笆围栏前,双手缩在袖内,打量她的眼神不时闪烁着精光。
将来大业若成,本姑娘必效唐时则天皇帝ຓ,面南背北而王。而你秦侯爷,乖乖๔住进朕的皇宫……
跟在后面盲从的百姓们却有不少人脸上变色。很多人发现自己糊里糊涂跟着队伍走。却原来是一桩抄家灭族的大祸ຖ,于是很快队伍尾端盲从的百十名百姓趁前面不注意,悄悄转身溜走了。
“唐姑娘愿为良医,还是愿为良相?”
“白莲教为ฦ何派你接手天津香堂?”
秦堪笑道:“唐姑娘说得没错,本侯确是找错方向了……对了,唐姑娘刚从梁府过来,梁大人性命无碍吧?能救活吗?”
李二挨了一脚,急忙惶恐请罪:“侯爷恕罪,属下就是看不惯那ว帮官员的嘴脸……”
这姑娘也就十**岁的样子吧,前世十**โ岁的姑娘,还是一个刚上大学的青涩女生,而唐子禾却已成了活人无数的女菩萨,在天津这座小小的城里,在全城百姓的心目中,她拥有着比朝廷还高的名望。一个十**岁的姑娘能ม做到เ这一步,委实称得上成就非凡。
乡绅们看秦堪的目光可就是赤luo裸的惊惶畏惧了。
两ä位戏子到了天津以后才知道,想听戏的居然是当朝红得发紫的秦侯爷,手握数万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不由又惊又喜,战战兢兢之ใ余,唱起来也分外用心。
官仓大火后,白莲教销声匿迹了,锦衣卫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不过收效甚微。
葛老五浑身上下刀伤二十余道,有轻有重,奔逃数十里他竟没有晕过去。
混乱不堪的一夜,小小的天津城随着今晚的这场大乱而无人入眠,百姓不敢睡,官员不敢睡,锦衣卫们忙着抓反贼,反贼们忙着逃命……
浑身披挂的副千户常凤走上前按刀而立,虎目冷冷一扫被死死围在中间的葛老五等百余人,忽然暴烈大喝道:“白莲余孽,意图不轨,祸国作乱ກ,速速放下兵刃,束手就缚,否则格杀勿论!”
秦堪点点头,抬头看着夜空中飘洒下来的雪片,淡淡道:“可惜了官仓的千石粮食啊……”
“如此甚好……本侯即将施雷霆手段,还请诸乡绅鼎力相助。”
这女人似乎ๆ有着无数张不同的面具,冷艳,孤傲,睿智,以及现在慑人心魄般的妩媚。
青阳是指混沌未开之时,那时没有天和地,但已๐有了明和暗,于是无生老母派燃灯佛下界统治这个世界。
秦堪点头道:“本侯不瞒你们,白莲教被剿灭以后,朝廷肯定是要追究的,不过平江伯不必担心,你是天津城唯一的勋贵,又担负着天下漕运重任,朝廷对你不会太严厉,况且本侯目前在天津欲剿白莲,很多地方还需要平江伯大力相助,将来本侯的报功奏疏ຕ上为平江伯添上几笔,不过举手之劳。”
唐神医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收银子治病治伤,不管你的伤怎么来的,也不管什么卑不卑鄙,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废话。”
似乎知道秦堪在惊惶什么,牟斌脸上露出苦笑:“是,下官由此推断,怕是天津三卫里的将士们也有不少秘密入了香堂,具体有多少人下官并不知晓,可以肯定,不是小数目……”
朝牟斌眨了眨眼,秦堪笑道:“其实啊,当棋子挺好的,幸好牟帅也是棋子,比如说上次内外廷联手的结果,棋子都活得好好的,反倒是下棋的人被弄死了,内外廷的老伙伴们都惊呆了……”
天津城并不大,筑城之ใ初ม城墙周长九里左右,整体结构东西长,南北短,看起来像一把算盘,故天津也有“算盘城”的别ี称。城墙最初ม全由á夯土所砌,仁宣之后天津城的地理位置越来越重要,于是开始将土城墙改建成砖墙的工程,由于工程实在太过浩大,所耗国库甚巨,几代帝王更替,天津的砖墙工程仍旧没完成。
秦堪同情地点点头:“张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