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那天我和董柳带一波去了。董柳要买古汉养生精，又要买红桃k。我说：“人家学中医的，你买点水果还实在些。”就买了一箱进口苹果，把别ี人送的好酒提了两**โ。去之前我给卞翔打了个电话，问问马厅长近来的情况，知道他最近不怎么เ上班，呆在家里。这加重了我的思想负担，马厅长情绪消沉，我就是罪魁祸首了。
后来的事情也并不像我预料的那么难堪。我转向以后，各处室还是很支持我的工ื作，说话还是灵的。只要我不触动他们的根本，他们也不会想着要造反，一口一声“池厅长”，喊得**โ辣的叫人陶醉。我想这些同志其实还是好同志，有这么เ那么一点缺点，这么那么一点私心，也可以理解。只要不超过界ศ线，我又何必认真?不到黑色地带去就不错了，灰色地带还不放开了让他们跑一跑?在职工ื代表大会上通过的条例还是采纳了几条意见，比如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坐飞机出差ๆ，比如起草文件不去宾馆，就在厅内完成。在我的坚持下，厅级干部退休享受离休待遇这一条也取消了，给了我一点面子。事情就这么完了，群众居然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们要议论就议论几句吧，无关痛痒。想一想这个大动作也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各处室反对不说，厅里的人也是三心二意。我为ฦ势所迫为ฦ局所困，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就像八年前我把头低了下去一样。再说上面会支持我？看了那份材料é后我把事情作了通盘考虑，才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上面把政务公开喊得山响，那是喊给北京听的，能认真吗？有些话在那个份上的人不说不行，说了就认真更不行，认起真来灰色地带就没那ว么宽阔了，坐在那里的滋味也就没那ว么浓郁了。细想起来也不能ม骂谁是双重人格两ä面派，大家身不由á己้，这个局不是谁想破就破得了的。大家都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大会小会上讲的那ว些话，都是场面上的角色语言，放开胆子一本正经理直气壮慷慨激昂讲过去就是了，实在没有必要脸皮薄，觉得心理承受力不够。角色语言与真实无关，退下来想想都充满了黑色幽默意味。在我们生活中有着许多幽默大师，大玩家。现在连我也算一个了。
在分房和集资建房中ณ，职务分占的比例过高，一般职工ื排队到老也没有好的机会；
小车修了六千多块钱，我要大徐去开了回来。大家都以惊讶的神情问及我的安全，拍手称幸，没有一个ฐ人提到汽车和钱的事，也没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到那个地方แ去。许小曼曾说有了地位就有了自由，什么是自由á，这就是啊。
回到厅里严å记者提出要开个座谈会，马厅长一口应了。严记者想晚上就开，他还要赶往万山红农场继续采访。马厅长说：“明天吧，明天上午开了，派车送你们去。”厅里马上开了预备会，我也参加了。孙副厅长说：“明天的会议很重要，大家凑一凑，哪些人合适参加，又有哪几个ฐ人作核心发言。”大家议了一个名单，有人提出古士林跟戴妙良虽共事多年，但喜欢信口开何，炮筒脾气，是不是就不列入名单了？我请示ิ性地望了望马厅长，马厅长不置可否。我说：“就不惊动他了吧。”
进了阿波罗宾馆，里面确实气派。大厅有三四层楼高，四面墙都有浮雕，迎面是古代人物孔子屈原李白等，左边是埃及金字塔和古希腊帕提农神庙，右边是傣族泼水节。一盏大吊灯有十多米长，成倒圆锥形垂了下来。李智介绍说：“这是亚洲最大的吊灯，二百多万。”我说：“请客到เ这里来干什么，屁股一落坐，几百块就去了。”任志强说：“别ี的地方请池厅长也不方便。”女秘书说：“这是我们李总比了好几家才选定的。”我说：“当年讲讲排场还有点意思，现在讲它也就那么เ回事了。”其实到เ哪里我都无所谓，路边小店也行，但必须是我提出来的，只要是对方提出来，那ว必须有相当的档次。李智说：“池厅长见多了，他什么没见过？”我说：“那我们到เ一家老百姓的餐馆去？”任志强说：“姐夫你不用怕把李老板吃穷了，他剥ຓ削了劳动人民那ว么多钱，出几滴血也是应该的。”到了餐厅迎宾小姐屈了腿说：“先生好，小姐好！”声音夜莺似的清脆。到เ包厢入了座，我说：“李总有什么见教，我这么听着。”李智说：“在池厅长面前，谁敢说见教二字？”任志强说：“先喝酒，喝酒。”一拍手服务小姐就拿菜谱来了。李智说：“菜谱上的菜我们都不点。”任志强说：“吃点山上的东西。”就问有猴子，穿山甲â没有。我马上说：“那ว些东西你们下次来吃，我也管不着，今天我在这里不能点。”任志强说：“姐夫为人谨慎，保护动物不碰，谨慎！”李智说：“池厅长有慈爱之心，不忍杀生。”李智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任志强的好听。我点了菠菜汤，酸菜肉泥和乡里腊ຘ肉三样，说：“别ี的我就不吃了，胃吃伤了，得休息一下。”心想，即使我真不吃，好菜也得点出来，放在桌上做个样子。李智果然是明白人，还是点了佛跳墙等几个高档菜。他又要点茅台酒，我说：“李老板等会还有话说，白酒就不喝了吧。”就要了一**โ王朝葡萄酒。举起酒杯，秘书小姐和任志强竭力营造气氛，好像是老朋友十年相逢。但我不冷不热地，跟那种气氛保持一点距离，心里想着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进入虚幻的境界ศ，怪不得有人说酒文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