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明白,绿娘子是准备摊牌了,她既然敢摊牌,显然是已有准备。
达缘平静地摇了摇头,转过视线,缓缓坐了下去,镇定地道:“我们这次行动失败,不但折损了许多兄弟,就连桃花童也没有救出来,可说是一场大败,不得不说,官府还是有些手段的。”
猛听几个声音惊叫道:“是…是他们…!”
绿娘子轻叹道:“她知道的实在不多。”
又一人道:“大人,山谷似乎还有贼党!”
风中ณ,夹杂着呼喊声和惨叫声,在火海中,无数身影在挣扎动,凶猛的火焰在吞噬着他们的躯体。
谭子清抬起头,循着兵丁手指望去,霍然看见在东边的天幕竟是一片火红。
葵花童这一惊是非同小可,他实在料不到这“桃花童”竟然是假扮的,惊骇间,那ว刀锋已经砍到头顶,千钧一之际,只得身躯左闪,右臂条件反射般向上一挡。
众兵丁见葵花童如此威猛,都寒了心,猛听一个嘶哑的声音叫道:“好手段,我来会你!”话声中,一条长鞭如同灵蛇吐信般闪电而出,直卷向葵花童,顿ู时将葵花童前进的脚步挡了下来。
熙蕾正要下马,薛破夜摇头低声道:“你不要下来,你…回去!”
黄金狮疾如闪电å,如流星般奔驰,天色已经大黑下来,皎洁的月亮温柔如水,缓缓升起在天幕,天地一片幽光。
从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张虎起身道:“快要动身了,我得早些赶回去,薛兄弟,哥哥先走了,谢谢你的酒,青山绿水,后会有期,你我终会再见。”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先是出去吩咐送些酒菜过来,这才回到座中ณ笑道:“张大哥打过仗吗?”
“破夜哥哥,我…我有事和你说。”月竹有些紧张,俏脸有些烫。
“老师抬爱了!”薛破夜呵呵笑道:“我这人的优点自己知道的,你说我心性人品没的说,这话我很同意。”
柳拓脸色一沉,但他表现力极好,那阴霾一闪即去,依然笑盈盈地道:“菊花公子自谦了,能ม号称杭州城的大英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菊花公子不会是想深藏不露,不想让大家开眼界吧?”
胡都统拿过百石弓,大声道:“老胡一箭定胜负!”先是试了试弓,倒也拉得动,尔后从旁边小厮怀抱的箭筒里抽出一支利箭。
二少爷叫道:“诸位且看!”伸出寒刃,吩咐道:“放!”
薛破夜当即一笑,站在场中,扫视四周,见诸人表情各异,有嫉妒,有钦佩,有怀疑,有疑惑,都眼吧吧地将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最左边的荀夫子先是看了一份卷子,抚须微笑着摇头,又看二份,依然是叹息着摇头,等到เ拿起三份卷子的时候,先是见他摇头低吟,脸上渐渐露出欣喜之色,到了最后,竟然满脸惊愕,惊叹无比的样子。
谭子清一招手,众人都谦恭一番,都吃喝起来。
“那二少爷是如何得到如此瑰宝?”立时有人问道。
老谭含笑摆手道:“诸位请坐,诸位请坐,今日能得诸位相送,老夫感激不尽,只想和诸位把酒言欢,尽览花月而已。”笑声中,在二少爷的引领下,大座落座,何儒会便在大座左ุ边的空座坐下,少不得和柳拓一番客套寒暄。
何儒会似乎也没有想到是薛破夜过来,颇有些吃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注,颇็有些难看。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薛破夜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在方贞元的护持下,方家能成为江南一大户,实际上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的账房,每年不知道要奉上多少银子孝敬上去,而卢家只是得到方แ家帮助便可横行杭州,侧面也说明太子的开销是多么的庞大。
老谭伸手指了指,道:“坐下说话。”
王夫人坚定地道:“我家老爷无罪,皇上英明,一定会查清楚的,不日我家老爷便会回来,我要等他!”
王夫人已经抱起小男孩,眼圈顿时红,里面泪水闪烁,却没有掉下来。
薛破夜也不着恼,呵呵笑道:“失礼了,我是见斯文人神色气恼,很有些奇怪,我这人对你们这些读谁有狗胆敢得罪几位?”
家中的月竹只怕是担心要死,她是知道自己出来找寻小灵仙,一直没有回去,自然是担心自己้出了什么เ意外。
“王大人的话草民记住了。”薛破夜摸着鼻子道:“老师以后一定也会教导草民如何分辨好人和坏人,什么人是利用我,什么人是真心对我好,草民一定会分辨清楚!”
碧水青草中ณ,黄金狮如龙,薛破夜似虎,纵横驰骋,绿娘子看着他远处的身影,幽幽地长叹一声。
以薛破夜的经验,成为恐怖组织的成员,后果实在是不妙,历朝历代,与当事政府作对,自然是没什么เ好下场的。
绿娘子点了点头。
薛破夜嘻嘻笑道:“先别使坏?那ว就是说说完正经话就可以使坏了。”
陈富在旁道:“不错,东家虽然不知道达缘这次要耍什么เ花样,但是小灵仙在他那里自然是危险的,还是带出来的好。”
黑衣人哈哈一笑,拱手道:“多谢薛掌柜夸赞!”
黑衣人笑道:“薛掌柜,你在静心禅院时,可是小的帮你引开了那ว些人,呵呵…!”
一股清鲜ຒ的气息钻进来,门外的天色已经亮了不少,天边出现了曙光。
回到เ草屋前,见竹门紧闭,门扣和走时并无差ๆ别,这才松了一口气。
薛破夜嘿嘿一笑,一字一句道:“我问你怎么不脱衣服?”
“这是你的马匹?”荷花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