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军营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人被杀了,许多都是晚上值夜的士兵。”
“敌人虚虚实实,我们根本无从确定他们的主攻方向。就这样吧,守一天是一天。”冯翊双眼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在这里,和大家共进退。”
“现在蚁贼控制的几个州郡ຉ,仅流民就有一百多万,加上二三十万士兵,本地的百姓,有将近二百多万的人口,张牛角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粮食供应他们。士兵们如果不打仗,一天的口粮是三升(大约相当于现在的900克)粟米,到了战场上,士兵的口粮供应就要翻倍,是六升。这是维持一个士兵能够上战场的最基本最少的口粮了。但三升米,至少可以供应五六个普通难民一天的生活。”
田à重还想再骂,但看到鲜于辅那双严厉的眼睛,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玉石,恒祭,射璎彤,鹿欢洋,弃沉,弧鼎和几千胡族士兵,也被眼前的血腥战场震骇了,但他们毕竟久经沙场,随即恢复了心神。
褚飞燕迟疑了一下,问道:“不阻击?”
冀州牧郭典来书。他首先嘉ล奖了李弘夺取奴卢城的功劳,对国相张纯能ม够及时赶回中山国主持军政进行了一番褒奖,随即婉转拒绝了李弘南下真定城参战的要求。现在黄巾军被官军打得狼狈不堪,覆没在即,郭典当然不希望这个ฐ时候李弘带着部队去抢他的功劳。他同意李弘的部ຖ队北上收复中山国全境。
卫政收回远眺浣水河的目光,苦笑一下道:“你说怎么เ办?我能有什么เ办法?”
坐在陪席上的鲜于银和玉石对着李弘连打眼色,可惜李弘没有看到。
李弘举起手来,用力劈下。
一个斥候匆匆打马而来。
“回大人,今天都押到了。另外,按照大人的吩咐,我们已经和冀州牧郭大人取得联系。这是郭大人的回文。”
黄庭仔细看了李弘一眼,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欺骗自己的迹象。但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残忍嗜杀的豹子怎么เ这样仁慈,和传说中的豹子差距太大了。
第二天早ຉ上黄巾军全部撤进了范阳城。
李弘远远看到弧鼎和弃沉带着队伍已๐经包抄到位,距离那支骑兵军阵大约一百二十步,而自己距离对方แ也有一百二十步了,再往前,可能ม就在敌人的弓箭射程范围内。
几个人一看是大帅,吓了一跳,赶忙跪倒在地。
“能够夺下范阳城,的确是件很大的功劳。”胡子兴奋地说道。
李弘刚刚宣布完任命,大帐内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李弘默默地看着黑豹义从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大人很爱啃牛骨头吗?下次我请你。”拳头叫起来。
“俊义,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兄弟们,杀啊…杀尽他们…”
李弘猛踢马腹。黑豹长嘶一声,从老兵的尸体上高高跃起,纵身而过。
紧接着张白骑坐下的白马忽然不安起来,随即扬蹄长嘶。
“他的部队如果抱成一砣,时刻防备我们骑兵突袭,我们真还没有办法。这就象一群野狼围住一群野牛,野牛围在一起,都把角对着野狼,野狼也只好悻悻然调屁股走路。”
“太平道组织严å密,上下齐心,大家共同努力,精心准备了十几年,最后我们带领天下的百姓,揭竿而起,和天下所有的恶人,和天下所有的不平做生死搏斗ç,虽死亦不惜。我们没有什么私利ำ,也没有什么宏图大愿,只想让天下苍生一天有三餐饭吃,一年有一件衣穿,活得长久一点,活得好一点,有一点希望。但我们最后给天下苍生带来了什么?”
李弘没有回答,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无能无力。
一哄而散,彻底完全的一哄而散。
射璎彤犹豫了一下。
“黄巾军攻打北城门只是佯攻,目的不过是分散我们的兵力,为什么会损失许多人?”鲜于辅望着那位斥候屯长,象是问他,又象是自言自语。
李弘看看四周的马群,又看看自己背后的黑豹义从,无奈地点点头,对田重说道:“这个问题我疏忽了。后卫屯对整个ฐ部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事情多,人少。为什么一直没听到你们提意见?”
“现在正在渡河的孙小帅可能就是他的下一个ฐ目标。”
黄昏,夕阳西沉,暮色苍霭,腥风阵阵。
激战进入了白热化。
密集的长箭所形成的乌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它们凄厉地啸叫着,迎着蜂拥而来的骑兵们射去。霎时,乌云钻入波涛汹涌的浪尖上,化作一团团的水花四射飞溅,随即融入了浪ฐ涛中,无影无踪。
听说黄巾军要来,地里的庄稼已经被附近的居民收割一空。
李弘点点头“在大帐内。刚才我们还在河边闲聊。”
张纯皱着眉头,说了一番让李弘觉得既ຂ新า鲜,又需要时间去理解深思的话。
张牛角抬眼看了一眼斥候,没有做声。
公孙瓒直言不讳,他很嫉妒李弘。一年多来,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十九岁就做到别部司马了,而且还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这在大汉国绝无仅有。他拍着胸脯说,如果他有李弘这么多参战的机会,立下如此战功,他现在可能都是将军了。言下之意李弘的战功显赫,但朝廷的封赏却太轻了。如今外戚宦官当道,朝纲毁坏,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张牛角率黄巾军四处抢粮掳掠,看到汉军根本没有抵抗能力,随即发力,开始进攻各郡国主ว要大城,不到半个月,各军连续攻占常山国郡治真定,中山国郡治奴卢,赵国郡治房子。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