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王子在万朵烟火绽放时望向身旁俊俏佳人的眼,脉脉情深。
这样的日子,他们一起过了整整五年。
她猛地抬起头,那幅完美的童话插图像是漆黑的夜里突然绽放的炫丽ษ光芒灼烧着她的眼睛。
瘦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片刻后,端出几样小小的精致的点心放在保温桶的上层盖好盖子,再为自己添上一件防寒的茶色风衣便提着保温桶出了门。
脱口而出的赞美却让少女陷入了尴尬,慌忙地转移了视线,少年却因为她的话愣住了。
一转头,看见玻璃窗里反射的微光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样。
既然如此,何不用文字记录更平凡真实的人生?
嘴角上扬,安藤翼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脸上写满自豪。
阿浅容颜仅算得上清秀,可是当她全身心地弹着钢琴时,那份淡然安静的美,足以让最挑剔的艺术家也为之ใ惊艳。
但那样的淡然与安静,美到有些梦幻,带着隐隐约约的清冷气息和悲伤情绪。
就如同此时此刻๑阿浅弹着的那支曲子——《梦中的婚礼》。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意外落水醒来后,阿浅就变了。
曾经喜爱的《小狗圆舞曲》再未见她弹过一次,只要坐于钢琴之前,只要弹起琴曲,那ว份如冰雪般的清冷气息就会伴着琴声弥漫。
如若不是那双眼底仍旧闪耀着清澈微光的眼睛,安藤翼定会认为,那天他救错了人。
那天啊……
蓝眸幽深,安藤翼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几份凝重。
那天,他不过离开片刻,一向小心谨慎的阿浅怎会就落了水呢?
而且,醒来的阿浅,似乎忘记了之前生的事了。
整件事,透着莫名的诡异。
“哥哥?”
清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知何时,阿浅已弹完了那支曲子,走到了安藤翼的面前。
抬手放在身高仅及自己胸膛的妹妹头上,轻抚她头顶细软的丝,安藤翼烦躁的情绪渐渐安定。
“阿浅,什么事?”
“开学了,对么เ?”
阿浅仰头,那双明净澄澈的眼睛看着安藤翼的脸,脸上带着些怯懦。
“嗯?阿浅是想去上学吗?”
她点头,眼里流露出几分期待的神情。
安藤翼静默着,半晌,终于答应道“好,不过要等段时间,哥哥安排好再让你去上学。”
“嗯。”
安藤翼静静看着她,思索着什么。
十二岁的年纪,之前的三年几乎都呆在别ี墅里,这样的阿浅一定很是憧憬校园的生活吧?
只是……
算了,如果不能完成阿浅的愿望,即使是保护的再好、再怎么เ小心翼翼,她还是不会开心的吧?
更何况,她缺失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
“阿浅,在家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去上学了,有什么需要就交代铃木吧。”
铃木,是家里唯一的佣人,是个ฐ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秉性温和,很会照顾ุ人。
细心叮嘱几句后,安藤翼出了门,阿浅坐回原先的位置,透过落地窗,看着安藤翼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静下心,细细整理着自己脑海ร里的思绪。
来到这个世界已๐经一个多星期了……
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是名为安藤浅的十二岁少女,为了让杨雪更好的适应自己的一切,用尽自己最后的灵魂力量,将一些记忆留给了杨雪。
安藤翼,是阿浅的哥哥,对阿浅很好。
而关于其他人,作为安藤浅的记忆里,却只记得母亲和父亲,而他们都在美国。
关于生活,她只记得,自己从九岁开始就和哥哥一起住在东京的欧式别ี墅里,鲜少出门。
除了三年内的记忆,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起初,杨雪还以为阿浅是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给她留下更多的记忆,可无论是阿浅断ษ断续续的日记,还是作为ฦ佣人的铃木,对于三年前的安藤浅都显得一无所知。
仿佛安藤浅这个人是在三年前凭空出现的。
原来是这样。
纷繁的思绪渐渐有了清晰的条理,阿浅的那句“替找回我所遗忘的,珍惜我所珍惜的。”
恐怕指的就是关于她九岁以前空白的记忆和安藤翼吧。
为了不让哥哥伤心,她不惜耗尽自己的灵魂,去寻觅来与自己相似的杨雪代替自己生存下去。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还是那悲伤梦幻的《梦中的婚礼》。
“哥哥,怎么了?”
这部手机是安藤翼买给她的,号码也只有安藤翼知道,她不假思索ิ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你房间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这样容易得空调病。其它……就没什么事情了。阿浅,好好休息,不要一直练琴。”
安藤翼温暖关切的话语让她心中有些酸涩。
作为杨雪的她,只是孤女,向来都是孤身一人在这紫陌红尘中跌跌撞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