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又道：“倒未曾听说过张拾来有这个毛病。”
男人的声音变得十分粗鲁：“不必了。”
白老大一怔。“哈”的一声：“他会拣她？她是干什么的？像她这种土娼，在金沙江畔，一天接十个八个客，还算是少的，那小伙怎么看她？”
而且，急滩下的江底，也极度凹凸不平，一个漩涡的下面，可能是一个大潭，一个不小心踏了进去，再浮上水面的机会等于零。
我把一切都弄好，请他坐下来，然后，开始播映那ว卷录像带。
我不禁哑然失笑，又指着一小盒红色的东西：“那么เ这一定是胭脂了，等一等，看，墙上好象挂着一张月份牌，看看是什么年代？”
每一个ฐ堂，像这样的刀队，有十队左右，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执行规矩，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项ำ，是防止逃亡。
我道：“是啊，刚才的一切，真是拍得好，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玩竟？静止不动的画面加上叫声，观众可以忍受多久？”
石台边上的观战者，视线也一直停留在石台上，奇怪的是，他们的视线，一致望向石台的间部分。两人个分别在石台的一角，心部分是没有人的。
白素า吁了一口气：“那也不至于这么เ严重，只是……实在太过分了一些。”
那ว头被削去了一半的人，倒在三个人面前，三个ฐ人甚至不低头看一看，那人居然还撑起了一下身，自他半边头上，冒出一大团又红又白的东西来，然后，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来，就再倒了下去……”
我闷哼了一声，拍得自然再好也没有，那ว场大厮杀，想起来都令人心悸，我还没有看完，而且，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想再看下去，还是不敢再看下去。
窝棚是用木板、草、芦席搭成的一种居住的所在，虽然是供人居住的，住在窝棚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最多的，自然是来自川西的穷人。他们向西走，进入西康境内之后，再一直向西，来到这段金沙江。成千上万的穷人，一直向西徙移，来到了这个ฐ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原因是为了黄金。
年人神情满意，但转眼之间，他的神倩又变得阴骛之极，眼闪耀着森然的凶光。
由于这一段录像带，和白老大一起观看，白老大不住发出他的看法，批评和对画ฑ面上的一切作出解释，所以我把他说的话，和故事有关重要之处，叙述出来。凡是在括号的，都是白老大，白素和我的观感。
白老大说：“这个人是字堂的堂主，龙头下的十二堂，用地支来排，字堂的堂主，地位仅次于龙头。你看，他的房间，有着鼠的图案。”
的确，陈设简单的房间，灰色的墙上，有着深灰色的鼠形图形。由于只是深浅不同的灰色，若不是他特别指出，并不很引人注意。
这句话的语气，听来十分骇人，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无疑是一个送命的令符，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死亡的阴影。可是那年青人的反应，出乎意料之ใ外。
青年人是“金来”，曾见过他在血肉横飞的大厮杀之。
他的娃娃ใ脸上，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他为了杀人而生，他和他手的刀，已经在物质上和精神上混为一体。
这样的一个人，听到了一个杀人的命令，应该再也平常不过。然而，这时他却现出了极度的震惊。由á于他的脸容，本来充满了稚气，在这样一张稚气的脸上，忽然现出了惊悸的神情，也就格外使人震撼，格外使人感到เ他的心的那种极度的傍惶无依。
他张大了口，眉毛不由á自主跳动，眼流露出了惊恐和疑惑交织的惶恐，望定了那年人，双手紧握了拳又放开来，然后又抓紧ู，一点声都发不出。
那ว年人要出一连串“嘿嘿”的冷笑：“不敢吗？只要你一挥刀，老头必死无疑……”
青年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可是……”
年人陡然一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桌，他们虽然在讲话，可是四周围十分静，那ว突如其来的“拍”的一下响，十分令人吃惊：“你害怕？你不敢？算了，只要你有这种念头，你非但杀不了他，还会死在他手里。算了，当我没有讲过。”
他一面说，一面挥着手，现出又卑夷又厌恶的神倩，令那ว青年离去，青年的脚๐步踌躇，和他在“神牙台”上的那种矫健灵敏，简直有云壤之ใ别ี。
我忍不住道：“他真的感到害怕，那‘老头’……是什么เ人？他应该算是杀人不眨眼的了，怎么一听说要杀‘老头’，就怕成这样？”白老大闷哼一声：“字堂堂主要犯上作乱ກ，‘老头’是总坛派下来的龙头。”
白素道：“他如果不答应，只怕凶多吉少，那堂主ว把这样的大事讲给他听了，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白老大又闷哼了一声：“他如果答应了，不论事情是不是成功，也一样是凶多吉少。”
白老大的话，十分容易理解，古令外，只要人性不变，历史也一直在重复循环。有机会参与密谋的人，在当时，一定会感到自己้受了重视而高兴，但结果，不论密谋是否成功，参与者的下场，都可以预ไ测。
密谋若是失败，那ว自然不必说，密谋若是成功，参与者由于知道得太多，并且曾实际参加过，也就在以后的时间，成为ฦ主谋者的眼之ใ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