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埋头依着桌子吃已๐经有些冷掉的饭菜。芮忱吃到一半，想起柜子里还有没吃完的辣椒酱，又起身出去拿。
“啊？”芮忱看看被自己一根根挑出来的茼蒿，闷闷不乐道，“阿姨ถ给我的，说是最后剩下的了，白送的。”
赵铨借来老师的口哨，当起了裁é判。
“嗯？”他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父母之间是这样约定俗成的关系，所以芮忱真的遇到什么事，也是从来不与他们说的。在他看来，遇到เ挫折或者解决不了的疑惑，要么เ就是自己想通，要么เ就是搁置着让时间来解决，从来不会主动走到爸爸妈妈面前，告诉他们，他最近遇到了什么เ棘手的问题，不知道要怎么เ办才好。
不知为何，齐骧看了芮忱一眼，在犹豫过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回宿舍路上，芮忱跟他俩道别，去atm取钱。
芮忱呆住，过了几秒钟才弄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啊……”他努力笑出来，可变得干巴巴的，“我不喜欢秦屿。”
忽然，齐骧从墙边站起来，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穿上鞋迅速走掉了。
秦屿忧心看着他，起身帮他倒了一杯新的温水。
“当然没有。”齐骧十分肯定，有说不出的骄傲，“他报了天大和同济，都顺ิ利通过了。不过他妈妈在上海，所以他就去了同济。”
坐在齐骧身边的那ว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才上车就扯开了嗓子大声哭叫。齐骧面色很难看，位置位于走道旁边的他仍在等待剩下的那ว名乘客。
至于和芮忱之间，似乎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但恐怕的确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齐骧把盒子递回给他，说，“事情都过这么เ久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这个你拿回去，太贵重了。”
芮忱没说话。
齐骧注意到他的瓶子，指了一下，“这个？”
芮忱一愣，双手往上衣上擦擦干，手机掏出来一看，正是秦屿的回信。果然是对换宿舍的事情感到เ疑惑，问是发生了什么เ事。
他看看黄重阳，两个人才要走，52๐7的门就打开了。一个同学从里面把他们两ä个的炒饭拿出来，弄得他们两ä个人都一脸窘态，立即拿过炒饭灰溜溜地回宿舍去。
凌同斌横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听，完了回来跟我们表达一下。”
“哦。”她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坐回了座位上。
怎么看，自己้都不应该是会为学习而倍感压力的人。好好地住在学校里，又为什么เ要搬出去呢？
而齐骧在那以后也没有把考虑的结果告诉他，不知是忘了，或者是没想清楚。
芮忱也曾想过，如今的状况自己究竟是被置于什么位置，而自己也愿意站在哪个位置。这应该是不道德的，所以他说不出劝说的话。
八校联考开始以前，芮忱一如既往地陪齐骧自习。各科的笔记他都一一整理了出来，偶尔被朋友约去玩，也以学习为借口推辞了。
何瑞还是在晚自习结束以后，来到教室门口等齐骧一起回家。
芮忱目送他们离开，削好铅笔，留在齐骧的笔盒里。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会过多久，但芮忱却出奇地有耐心。他宁愿一天一天等下去。熄灯以后回到寝室，他一个人吃夜宵，偶尔油渍留แ在了习题册上，他不在意，拿起自动铅笔圈出少见的题型，答案和解题突破点画在边上。
“晨晨，你要一举稳定八校第一啊？”庄亚宁靠在床柱上，捧着饭盒一边吃泡面一边说。
芮忱抬头看看他，耸耸肩，“反正也睡不着。”
十二月以后，宿管阿姨对他们的作息要求明显降低了，只要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就算是熄灯以后用应急灯也不会出声指责。
“诶，对了，你准备得怎么เ样了？”芮忱问起他冬令营的事，“月底就要去北京了吧？”
庄亚宁唏嘘道，“没什么底。我问了道长，感觉去的人都挺强的。只能ม说全力以赴啦。”
“好在你的伤也好了。”芮忱笑道。
庄亚宁歪着脑袋看他，想了好一会儿，说，“最近你都在帮湘湘辅导功课吧？”
这几个星期，他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被旁้人发现是理所当然的。芮忱没有避讳，点了点头，“他期中考数学没及格，才90่分。”
“他想考哪里？你问过吗？”他好奇问。
芮忱微微一怔，才确定自己没有问过他这个ฐ问题，“不太清楚，就是有一回听他说起同济。”
庄亚宁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考同济可是分分钟的事诶。”
闻言芮忱笑了一声，末了抬头望向他。
庄亚宁看着他，半晌，淡淡笑了一笑，言语里带着遗憾ย和无奈，“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芮忱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自己能够保守多久。他抿了抿嘴唇，想对好朋友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决定把心里话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