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朴早就没办法把持住自己้的声音,连手机都落在了一边,阵痛将他折磨得双眼发黑,在早已经昏暗的室内更加看不清楚周围。
孟延笑著拣去他嘴巴旁边的饭粒,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你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脸上有饭粒。”
奉泽站在那面门前,伸手按了门铃。
“你是不是瞎了?昨晚是谁忘情的在我下面辗转呻吟?又是谁找著我的嘴往上亲?要不就是大张著腿两手死死抱著我的背!难道你就不爽吗?”
“别说了,靖朴!”桑羽忽然开口,声音带著些许颤抖:“你怎麽这麽说自己้啊?我也有错,明知道你不肯让奉泽知道孩子就是他的,哪怕用宗承远当挡箭牌又有何不可。我不该怀疑ທ你,骆奉泽他没有为难你吧?”
“可能ม没睡好。”靖朴回答。
他与桑羽自小便不对路,一起玩的时候意见常有分歧,若不是靖朴从中做出调停,他们绝对不是可以玩在一起的人。
靖朴一时间怔住,他没有想到桑羽会忽然又将话题转移到奉泽的身上。是啊,曾几何时,骆奉泽也是他的阳光,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存在。可是什麽时候变了,变得当看向奉泽的时候,靖朴不会笑了。
──杜靖朴
可是这劫,奉泽花了将近两ä年的时间来渡。
二十八
【八月三日星期六晴】
今天天气很好,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千洋穿著格子小衬衫牛仔短裤ไ,扶著花园的栏杆在门口接我。姨妈疼他疼得要命,说这孩子灵气十足,已经认了许多的汉字,他最先会叫的还是爸爸,呵呵。
靖朴,你离开我已经快两年了,可是我总觉得你一直都在。我每天看著你的照片发呆的时候,千洋都会跑过来坐在我的膝盖上,我告诉他你的名字,教他叫你爸爸,千洋都会很乖地用指头摸你的脸,可我真怕他把照片弄坏了,那样我就看不到你了。我怕有朝一日想不起来你的模样,害怕时间抹灭所有你存在过的痕迹,虽然千洋是你留แ给我的唯一。
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姨妈说他长得大部分像我,这样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每当我看著千洋时,那双酷似你的眼睛都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哭。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像个男ç人,虽然知道这是你给我的永远的惩罚,我情愿用现在拥有的一切,换你能够继续活下去,哪怕你忘记所有发生的一切,忘了我。
我想我该回国了,去面对那ว里的一切,告诉千洋那里是他的两ä个爸爸生活过很多年的地方แ,然後看著他平安地长大成人。
就写到这儿吧,最後还是那句话,我爱你啊,靖朴。
奉泽坐在木质扶手椅子里,准备合上桌子上的那ว本黑色日记本。千洋抱著玩具跑过来往他的怀里钻,奉泽禁不住笑起来,抱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宝贝儿,你看,这是你靖朴爸爸写的字,好看吗?”奉泽捉住千洋的小手,指给他看纸上面的字,“小时候他经常说我的字像狗爬一样,我一气之下照著他的练了很久,最後连他都差点认成是自己写的了。”
千洋听不懂,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奉泽照著他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握著他的手在纸上写了歪歪扭扭的两ä个字。
都说近乡情怯,当奉泽抱著儿子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内心的情绪复杂汹涌ไ。方恪在国内呆了一段时间便不想再回去,只是说这套房子太阴森,自己则搬去了别ี处。奉泽打开门後,却并没有见到เ满眼灰尘的情景,想必方แ恪已๐经派人打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