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东不疑有他,赶紧点头道:“那是应当的。奴才早就想着请格格了,今年能够大丰收,全靠了格格您的法子,大家伙儿也都感激着呢,总寻思着要向您当面道谢才是。不过奴才见您最近颇不得空的样子,便也没敢来打扰。”
听了这话,秋玲便也不出声了,眼巴巴地看着晴鸢把一片片花瓣洗净,放进蒸馏器里。
桂东忙道:“奴才刚ธ刚才得到เ消息,还没来得及实验。不过想来格格拿出来的东西定是不会有错的。”
晴鸢愣了一下。她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的。但又转念一想,那毕竟是另一个时代的东西,与现在的工ื艺并不是很相符,而自己้既ຂ然晓得一些另一个时代的知识,怎么也比这些匠人们的了解多一点,虽不敢说什么指点,但从旁้协助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桂东心中一跳,又再仔细看了看图。方แ才他就有些猜疑,这东西怕是用在农耕上的,却又因着画这幅画的人是从不知耕作的格格,心下存疑ທ,不敢肯定。如今听说是晴鸢从书上看来的东西,倒也去了疑心,反复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可以做出来,于是点了点头道:“格格这幅图画ฑ得详细,奴才看了,似乎做出来并不很难。不过奴才也对这器具的事情一知半解,还是要交给匠人们看看才知道准信。”
计议已定,母亲于是出了院子,晴鸢则赶紧吩咐秋玲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到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
她命人在大树下挂起了一张吊床,趁着初夏时节,早ຉ晚凉爽,没事就“吊”在上面,看着蓝ณ天白云,享受着清风霁月,日子说不出的畅快。唯独有一点,这么做不大符合大家闺秀的规范,但她只是在自己的屋子外闲晃,并无外人看到,倒也没有在意。
晴鸢忍不住在心中哀号,八阿哥这是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还是怎么的?
胤禩苦笑了一下,心中却又忍不住升起一丝雀跃——她果然懂的!
这位八阿哥倒是奇怪,以他阿哥的身份,竟然会向自己一个小小的格格道歉?套句他自己的话,以他的身份,想要解决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况且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连自己都快要淡忘,他怎么เ还记在心里?
良久,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放开了她的胳膊,说道:“上去吧。时候不早ຉ了,我送你回去。”
她倒不敢对当今皇上说三道四,只是又认清了一些男人的真面目,更加对未来的婚姻不抱希望了。在郭佳玉那个ฐ一夫一妻的年代尚有男ç人薄幸寡情,更何况在这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的现世?
晴鸢的脑中ณ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她有时间深究,就见偏殿里又出来一个ฐ人,一抬眼见到เ嫔妃仍站在前面,不由惊讶地问道:“额娘,你怎么了?”
晴鸢心中一惊,知是自己站得太近,所以引起了小皇子的注意,瞟了一眼笑吟吟的德妃,见她似乎没有帮自己介绍的意思,不禁心中暗道倒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回十四阿哥的话,奴婢是乌拉那ว拉·晴鸢。”
宋格格真有其人,那他其他的妻妾呢?还有那ว九子夺嫡的戏码,难道也会成真?四阿哥难道真的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母亲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很是紧张拘束,目不斜视、谨言慎行,不敢有一点出格的举ะ动。而晴鸢虽然心中也甚为紧张,却并不怎么เ害怕,她相信四阿哥的话,知子莫若母,可又何尝不是知母莫若子?既然他说德妃不会在意那些谣言,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他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遗憾——原来,她终究跟她们一样,是有着别样心思的呀!
她在一旁叹息还没完,小庚子已经看见了晴鸢,忙走上前来打了个千儿,道:“格格吉祥。格格请进吧,四阿哥已经在内等候多时了。”
胤褆看着她,笑道:“确实,不单是我,老四他们也都听说了。”
晴鸢惊讶地看着母亲。在她的记忆中ณ,母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以至于她从不知道,母亲居然也是看得通透的人!只是她的这番心思,非经历过人家是非的人不可理解,若不是晴鸢梦中体会过郭佳玉的感受,怕也无法参透吧!
他跑到这边来干什么?如今雨停了,阿哥们也开始重新准备出发狩猎,他不跟他的兄弟们一起待着,怎么反倒跑来找她?亏她还特意找了个ฐ僻静的角落,偷偷躲着。
晴鸢抿嘴笑着,并不答话。她苦追胤禛多年,自然将他的脾性喜好、随身物什打听得清清楚楚,就是知道那块玉的珍贵才要的,如果胤禛不给,那就是他的事情,可跟她无关了!
晴鸢的骑术终究高了明月一筹,此时略微领先半个马身。她眼角余光瞟了一下,心中ณ忽然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故意放水一下?
胤禛冷哼一声,道:“你这么说,倒像是我逼你跟人比试似的。其实你爱比不比,跟我有什么相干?”说完一甩手,出去了。
事实上,世上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涵义?
兄弟几个却窃笑起来,胤礽道:“老四,人家可是追着你来的,还不赶紧去叫!”
其他的阿哥们对于他们这出女追男的戏码已经看了很多遍了,早ຉ有些见怪不怪,一个个也都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他从来就只见到她温柔聪颖、善解人意的一面,却从未见过她发怒的样子,不由有几分新า鲜,非但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着这样的她更多了几分生气,更加的好了!
然而从美色的震动中回过神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