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甭跟我提那什么多瓣兰了。”我摆手打断了他,手臂轻抬,将食指放在那变异品种的建兰花瓣上:“刚才我就觉着奇怪呢,即便他是变异的名种,那也得有个限度吧,一个骨朵儿上面哪可能ม有这么多叶片的,老板,您要是非跟我呛,那就让我稍稍碰它一下,我倒想瞧瞧这胶水粘上的叶子有多牢靠。”
我妈不解地问我去鸟市干嘛,我跟她说了邹้姨ถ送礼的事情,但并没告诉她我要卖蟋蟀。
我为难道:“我在右安门呢,今天可能不行,这边有点事。”
“这什么啊?”我妈不由á分说地一把抢过用昨天的北京晨报裹着的物件,掀开一看,登时愣住了:“这么多钱?你哪来的?一二三四五…好家伙!将近两ä万块钱啊!”我爸也面色一呆,责问的视线打到我脸上“说,怎么เ回事?”
但我不知道老妈和邹้月娥的关系如何,可不敢直接告诉她,万一我妈跟她不对付,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谢谢邹经理。”
我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自顾吃完饭,简单收拾了碗筷,便起身推门出了北房,拐进了四合院里紧挨着爸妈房间的一个不足八平米的小屋,眼见挂表指针ฤ离八越来越近,我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运动装,做了出门的准备。
晏婉如柔顺的眼眸认真地在画ฑ纸上看了几遍“…说说你的判ศ断。”
“当然看了,嘿嘿,没想到啊,像晏婉如这样的鉴定专家也会打眼,而且,还就是跟咱们古玩城里。”
元青花瓷的鉴别要点
我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太便宜了,怎么也得五千吧?”
“五千?”老板笑着把蛐蛐罐推了回来:“那您收好吧,你放心问,整个ฐ官园鸟市都不会有一家肯花五千块钱收的。”
我收回蛐蛐罐,默然退出店外。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之ใ后的一个ฐ小时,我在市场里里外外问了个ฐ遍,给八百的有,给三百的有,更有甚者觉着我不懂行,竟要拿出五十块钱收。
想想也是,人家一般都去山东一筐一筐的低价收购,自然不愿花几千买一只蛐蛐儿。
叹了叹气,我无比怀念以前在西直门的官园鸟市,那会儿,许多玩家儿抓了好虫儿后,都在鸟市最东面的平房边摆摊位出售,不用交摊位费,更没有什么限制,自由度极高。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当我和邹月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身旁一个卖鱼的好心店老板扶着水族箱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说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
“谢谢您。”
我们去的是阜成门立交桥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据卖鱼老板说,许多跟官园鸟市买了蛐蛐儿的人都会在这边交流一下,其中不乏็有钱的款爷。与一般玩蟋蟀的人不同,很多有钱人是靠这个ฐ赌博的,所以,若入了他们的眼,几万块钱都肯出。
石子路的尽头,是几方白石桌。
有遛鸟聊鸟的,有下象棋围棋的,好不热闹。
“小靖,咱们换换。”邹้月娥把她的花盆给我,拿过了蛐蛐罐:“我看你不太会卖东西。”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麻烦你了。”
我们粗略商讨了一会儿,邹月娥便朝着几个ฐ正在斗蛐蛐儿的小年轻走过去,把蛐蛐罐往石桌上一撩,翘着二郎腿坐稳在石凳上,取出lv手包中的小纸扇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扇着风:“有没有要蛐蛐儿的,这可是正宗的山东虫儿,黑头黑身,绝对好品相,出售喽。”
呃,明明是我跟护城河抓的,怎么เ成山东蟋蟀了?
她这一嗓子,倒真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我不太习惯这种场面,总感觉有点丢â人。
邹้月娥却气定神闲,把蛐蛐儿叽里呱啦地一通乱ກ夸,却没有掀开盖子让他们看。
这时,同桌的一个ฐ初中生模样的男ç孩撇嘴道:“姐姐,您说得也忒邪乎了吧?”
邹月娥呵呵一笑,瞅瞅他:“不信?掐一场看看?”
“掐就掐!”他捅了捅身侧的一个同学:“还不让你那ว只大元帅试试手?”
那人信心满满地把捧在怀里的罐子放到桌上,掀开盖子,用路边那种专门做探子的草拨了拨蛐蛐儿须ี子,传出嘎ะ嘎鸣叫后,男孩看了邹้月娥一眼:“大元帅是七厘二的虫儿,还掐吗?”
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围观的越来越多。
邹月娥斜ฒ眼瞄了瞄蛐蛐罐:“小同学,就你这小不点还敢称大元帅?我看叫小米粒儿差ๆ不多!”她嘴可够损的。
众人哈哈大笑。
几个初中生被气得够呛,纷纷叫嚣着让邹姨的蛐蛐儿亮相。
然而,当邹月娥不徐不疾地揭开蟋蟀面纱的那刻,大元帅的主人几乎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我靠“八厘!”
邹月娥吃吃一笑,补充道:“是八厘六。”
呃,明明是八厘四。
几人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不输钱不输地,我们的玩法也不需要那么เ正规,由于我的蛐蛐罐较大些,自然而然作为ฦ了赛场。比赛正式开始,黑珍珠在大元帅进场后的一刹那便发现其踪迹,呼,张牙舞爪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