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地说,容四海也拿不准自己้究竟能与夙昔日走到多远,他们在许多方面都存在着意见分歧,仍旧需要充足的时间来慢慢磨合。但纵使世事难料,只要趁着如今两人仍旧相爱,认真努力地过好每一天便问心无愧了。即便最终他们无法修成正果,容四海依旧可以回清风镇做她的小生意,喝喝美酒享受生活。
然而,虽然未将颜如玉这个后患无穷的情敌斩草除,甚至不惜为ฦ他点亮了浴火重生的希望,夙昔日却丝毫也不担心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即便数年后颜如玉真的学有所成、名声大噪,并且怀着将容四海夺走的心思而归,夙昔日亦照ั样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颜如玉将门栓上,缓缓走至床边坐下,翻出那套看起来十分滑稽、却一直被他当做宝贝般珍藏在绣枕下的粉红色衣裳,因为是经容四海亲手绘制ๆ的,虽不是什么名贵奢华的绫罗绸缎,但他却始终舍不得拿出来多穿,害怕稍微疏ຕ忽大意便会染脏或是起褶皱。
然而,在众多外人与下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若是公然抛开颜如玉、小鸟依人地躺在他怀里,不仅颜如玉下不了台阶,想必她见异思迁、水杨花的臭名又会再一次成为清风镇男ç女老少们饭桌上唠嗑的热门话题。
帐内之ใ人并未回话,嘴角却已๐是心照不宣地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清如远山的淡笑。
夙昔日心叫不好,连忙伸手试图将她捞回怀里,然而已是晚了。伴随着一声轻呼,容四海从树干上直直坠了下去。
“哈哈哈,有道理!”夙昔日爽朗地开怀大笑,搂着她往一片冷的灌木丛中走去。
颜如玉不语,视线缓缓飘向马车外喧闹的街市。
颜如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你还是请回吧。”
颜如玉松口气,点了点头,又将毛巾的水拧干,道:“血迹已经洗干净了,让雪泠拿下去晒一晒吧,今个ฐ儿阳光不错,应该很快便能晒干。”
容四海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意如此莫棱两可的回答。
夙昔日朗声道:“生意忙完了,便迫不及待地与靠一道来见你了呗。”
“说来话长,我先问你个问题。”容四海不自在地掩唇咳了两声,朗声道:“你曾自渎过么?”
“容儿,好久ื不见。”花无媚低眉顺眼,当年风采不减。
“哈哈哈,绝不!”夙昔日面上佯装豪爽地应了下来,心中却很是委屈与介意。
青雨,青雨。
童恩对他有股莫名的排斥,接到消息后立即慌了脚步,不知如何是好。没有了夙昔日这棵大树的包庇,他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鹿,任人宰割。情急之ใ下唯有投奔到容四海的厢房中,只因目前整个王府中她是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人。
“无妨。”
古代并没有游泳这项健身运动,因此她便直接忽略不提了。
容四海唇边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淡淡笑意,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在王府里住下罢,叫那几个爱闹事的家伙都安分点,王府可不同于自个儿家,要是不小心捅出什么篓子来,我可不负责保全他。”
容四海ร莫名有些不忍,虚握拳头遮在嘴边干咳了两声,道:“那……我考虑考虑吧。”
容四海脸皮抖了抖,“为ฦ了我一介庶民,您还真是煞费心机。”
夙昔日也装模作样地转了转眼珠,好笑道:“想咬我?……这可不行哟,太后召本王今夜进一趟,要是被他老人家见到咬痕,怕是又要以为本王成日在外边寻花问柳了。”
颜如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是不是很钟意这种魁梧高大的男子?”
颜如玉细细地思索半晌,最终下了决定,容四海今晚得暂时挪个窝,到他风阁去睡。
雪泠撅了撅嘴,道:“怪事,主子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别人的,她从前虽也好说话,但绝对禁止后院的公子们跟丫鬟小厮们有过多接触,为的就是避免给自己้戴绿帽。”
思无邪霎时呆若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算不算一种默许呢?
花无媚叹了口气,拍拍思无邪ิ的肩膀,轻声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雪泠就料到靠会把罪过归咎到他的身上,十分无奈地耸耸肩,道:“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声对不起我就能嫁出去么เ?”
“……”容四海实在无语,他完全是在拖延时间嘛!“可惜容某没有那个ฐ闲情雅致……”
这姑娘本就受了点皮伤,伤口包扎得不是很好,再加上回容府的路上淋了大雨,着了凉,这会儿伤口发炎了了,她发起高烧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容四海:“……”好可怜的孩子。
靠仍旧用的惊异眼神打量着她,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鸨头没有选择的余地。
容四海ร微微一笑,淡然回道:“鸨爹爹这话可就欠佳了。我既ຂ是上门客,又能一口叫出无双公子的名号,自然是带着满满诚意而来的。鸨爹爹甭管我是男ç是女,只要是诚心做生意的,不就应该一律敞开大门、热烈欢迎的么เ?”
这个白痴……除了花无媚还能ม是其他人吗。
颜如玉摇摇头,道:“不是,她还在容府,没有来。”
容四海打心底里郁闷了,“你既不肯开口又不会动笔,那我们今夜的谈话还如何进行?”
这块地白日里就鲜少诱人经过,到了夜间更显凄冷寂静,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似百鬼出行般恐怖诡异,胆小之人是绝对不敢来的。
啧啧啧,言有尽而意无穷呀。
待容四海酒醒后,颜如玉体内媚药的药效也已退去了大半,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的领土。
红烛忽忽闪闪地照印下,琉璃架屏风上的两个黑影痴痴交缠,紊乱ກ狂躁的喘息,肌肤滚烫的爱抚……不知情的人见了倒要真以为是一对情意绵绵的夫妻在珠连壁合了。
小厮听命地站在原地,俯首道了声“是”。
“容四海真是无耻到一个ฐ人神共愤的境界了!这么讨厌的家伙要是哪一天黏上我可如何是好。”
轿子于午时三分停在了颜家大门前,雪泠在外扬声唤道:“主人,颜家到了,请下轿。”容四海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轻轻撩开帷帐,手执颜如玉的青葱玉指,嘴角含笑地跳下了轿子。两人这模样,虽算不上伉俪情深,但至少也是个相敬如宾的等级。
花无媚痛得轻呼出声,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玲珑用力踹了他一脚,松手把老母往他身上丢过去,没好气地使唤道:“都什么เ时辰了还睡觉!快起来快起来,帮我们家公子把这老母的毛给拔了。”
容四海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最后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处挂着“花阁”牌子的地方แ。
还没容颜如玉思索到เ应对的好法子,容四海掌心的温度已然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唇边溢出的声音尚能ม算得上是温柔,“你的伤没大碍吧?还有几天才能恢复原貌?”
采春拧干毛巾,正要伸手去擦拭花无媚大腿间的白浊,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微微躲开,毛巾也被其飞快夺走了。
如此,是该让世人掰直她呢?还是让她来掰弯世人呢?
她在他耳边柔声呢喃着属于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他别ี扭地偏过头去,充耳不闻。
容四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吞吐道:“这也是为了避免皇上将你纳入后的无奈之ใ举ะ。”
“那又如何,我宁愿进也绝不喝圣水,更不会成为王妃。”童恩的语气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有力地撞击着容四海的内心,“三王妃已๐经有过一位,也永远只会有一位。我不允许任何人改变这个历史,包括我自己。”
容四海莫名地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童恩走后,她独自一人趴在圆桌上,百无聊赖地对着剩下的半碗圣水发呆。
这让童恩恨之入骨的东西,于她而言或许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
喝了当真会怀孕吗?
倘若得知她有喜了,夙昔日会有什么เ反应呢?
反正开花结果的时间至少需要两年,没准在那之ใ前她早已通过正常渠道怀上胎儿了,因此即便现在冒险偷偷地喝一回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思念及此,她鬼使神差ๆ地伸出食指,狠下心来咬破指腹,硬生生挤出几滴血滴入圣水中。这水果然有其神奇之处,鲜血竟无法将它染红,反被它的清澈透明所融合,丝毫看不曾有血流入的痕迹。
容四海ร的双唇吻上瓷碗的边缘,垂眸浅尝了一口,心跳顿时变得飞快,几乎欲从腔处冲破出来。
“快住手!”房门突然猛地被人从外踹开,夙昔日不知何时已如风驰电å挚般临至她跟前,从她手中夺过瓷碗,毫不犹豫地摔向冰冷的地面。“我不是同你讲过了么เ,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四海目光呆滞地望着满地七零八落的碎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抬眸对夙昔日笑靥如花道:“何必如此紧张,不过是一碗只融了你的血的圣水,我喝口尝尝鲜罢了。”
“你骗不了我。”夙昔日抓起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舔舐掉伤口处的血迹。“为何不乖乖听话?”
人证物证都被逮中,容四海无法再辩驳,挫败地垂下头,低声道:“一时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我并不怪你,该道歉的人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夙昔日柔声将她搂入怀中,俯身轻如海鸥点水地吻住她的双唇,却始终只在外流连摩挲,细细品味,并未进一步往内探索。
半晌他不舍地松开容四海盈盈一握的腰肢,深邃的墨瞳里流露出淡淡温情,道:“今夜我歇在书房,你先睡吧,待会儿吩咐下人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还有,以后不准再瞒着我做此事。”
容四海ร沉默着点了点头,心中的隐隐不安却并未因他的宽容与温情而消เ散。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怎么了,码字竟然比做作业还难受还痛苦,码久了头竟然会发晕……
完了完了,我到了传说中的厌倦期了么……
这一章三千字写得我要死要活的……呜呜怎么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