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凶,你妹妹考完试出来看不到家人,会很难过的。”
我想,这半年大概就是这么度过的吧。
也不知道要过多久,这片土地才能回复到之前泥泞的原样呢?像是这种北方的小镇,不融冰雪的事也屡见不鲜。
她咬着嘴唇,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着歉。完全看不出诚恳,大概以后我也得重复着这样的行径,让妹妹坐享其成吧。
果不其然,妹妹冰凉的手掌硬生生拍在了我敞开的胸膛上。
“哎——屋里怎么也这么冷啊。”
冲着我扮了个鬼脸,她头也不回的往外面院子里走去了。
“爷爷他呀,从本来挺光荣的苏联来中抗战红军,一下子就降格成了人民公敌。不能去工厂干活,就整天待在家里,连门也不敢出。本来呢,我们结婚的日子就定在风头最紧的那两天,这下子婚期怎么都要延误。”
“你们俩……想结婚啊?”
……
“还不是怪她长得那么小。”
奶奶啊,其实也并没有看见我这个孙子的相貌,只能看见外轮廓,凭借声音才确认下来我是她孙子这事。
还害怕……以后他们会不会就不让我见到妹妹了。
“啊?这种配色不是太幼稚了嘛?我要穿那个羽绒服。”
“妻子?历史书上好像也不考这玩意吧。”
……唉,总之这个服务工作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工薪水平也不低,平时的话也不算太累็,整体上讲我是很知足的。
那深深凹陷的眼睛憔悴了几乎半个ฐ世纪。眼袋上青色的痕迹表明他这一夜都没能合眼。守着他爱着的妻子,就在这漫无边际的长夜对月太息。
“可以吗?”
眼下最值得一提的便是这日复一日消沉下来的家境到底该怎么往回拽哪怕一点。能ม省且省,就跟现在我等公交车而不是滴一辆出租是一个ฐ道理。
也没准,我能跟马云什么เ的一样。
像是絮叨家长里短一样,她玩着筷子徐徐说道。
她们俩啊,想的都太简单了。就容许我根深蒂固的说一句吧……女孩子说到底也是感性思维比理性要多一点儿。
刚说一句就让她硬生生的给怼了回去。
草草给她们煮了两袋方แ便面摆在餐桌上了。两个ฐ人并不领情的在我千催万促下不情愿地走出房间。
……
“麻烦了。可能是之前就有高压的病根,机器人脑立体定向手术不太容易实施。再加上患者是不是昨天喝酒来着,治疗难度比较大,暂时还没法脱离生命危险。”
“签了吧。必须马上进行急救手术,一分钟็也耽误不得。”
等到第二节课下课的当口,课间操也取消了。数学老师顺ิ其自然的把这节课和课间操时间交叠起来,可是他自己้口若悬河的讲毕竟没趣,于是就让我们掏出五三刷็题。
我勉强扯出一道生硬的戏谑,希望能把她脸上的泪痕彻底清理干净。
这正是我稀薄童年记忆中的一部分,直到我的唇齿之间被那熟悉亲切的稚嫩两瓣嘴唇给紧ู紧贴合起来我才如此的清楚。
她小口咬了一口苹果,撇我一眼又嗔怪道。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ม在一起就是了。我一看见别的女生就浑身发软,不自觉就累的够呛。之后一想就还是算了,好好过自己的单身生活。”
。
“小蕴,回来啦。”
鹿霉也是,洗完澡也要在浴ภ室待很长时间吧。擦头发,洗脸,隔离,化妆。
总觉得有点虚幻,但是良辰美景美人相伴,我也并不敢说自己不满足。这已经是某种程度上讲的人生巅峰了,再挑三拣四的话会被骂的吧。
现在可没有再去做什么เ练习的必要,姑且不说浴室能不能活动开,现在老爸老妈很有可能在路上,可是万万不能去冒这个险。
也是,毕竟我们俩一整夜都黏在一起,虽然什么事也没做,可还是出了汗。
“知错了没?”
我不禁面对这个诸多头衔的姐夫报以不亚于鹿蕴的赞赏,虽然她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懂吧。
电脑屏幕赫然显示的就是鹿蕴那简约到不能再简约的界面了。
他却甩脱开了鹿霉的目光,像是抵制诱惑一般快速摇了摇头。
“思渔,你能ม接受大凶他们吗?”
“你说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但是,如果能先给她短暂的幸福,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的话也行。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开心的话,那ว就应该承认她啊!”
话音仍是未落,一声悲愤又无比伤痛的呐喊竟响了起来。
于是我如此坦白道。这种发言肯定会让他觉得我是在已经败得体无完肤的人面前故意炫耀吧。
心里还想着,这么懒出高度,笨出特色的妹妹赶紧交给其他男人算了,我可没闲工夫照顾ุ。
想到这儿,我几乎ๆ是瘫在了桌面上。
语无伦次的回应着,这个ฐ曾经敌视着的,作为哥哥表白对象的女孩子。
然后旁边鹿霉贴在了我耳边,小声的提醒了我。
那ว时候的夏夜,抱着鹿霉在院子里乘凉。一边数着星星,一边摇着蒲扇,直到小小的她睡着,爷爷才小心翼翼的抱她回屋。
何等至高无上的幸福呢?
现在想想,我和他到底是谁横刀夺爱也论不出个是非对错。我的妹妹,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说是属于我,可也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