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算!”杜文浩在椅子上坐下,二女一边一个也跟着坐下。三人一起望着大门口,等着病人上门。
“是是!”钱不收垂手躬身,连连答应。阎妙手和憨头更是垂哈腰,噤若寒蝉。
钱不收走到杜文浩面前,一声长叹,撩起衣袍,就要跪倒。
庞雨琴望向杜文浩,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都传了我些什么坏话?”
“我知道。”
“我知道了,以后我说话一定注意,对他礼貌一些。谢谢你的提醒!”
刚说了两个字,便卡住了,他想说《沈氏尊生书》的白豆蔻汤,可这也是清代著名医家沈金鳌编撰的。脑袋里一时之间想不起哪部书是宋朝以前的,而且还得有豆蔻这味药的经方。
林青黛听对方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心里也知道对方这么เ做的真正目的,便也不多争了,感激地端起酒杯道:“多谢夫人!来!夫人,杜先生,咱们干!”
众人都欢喜地连连点头,唯有庞母侧着耳朵问:“赘婿?不不,不能当赘婿,杜先生现下可是名医了,怎么能入赘呢,会被人笑话的!我也不让!还是叫雨琴嫁你你们庞家,且不管你家财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跟你吃糠咽菜,那也是你杜家人了!相信你也不会亏待雨琴的!”
“不不!不是拜师,是想请你教我医术,但不拜师……!”庞雨琴羞得俏脸绯烫,扭扭捏捏反复强调不是拜师。
“对,不提这件事!”林青黛端着酒杯道:“来!我代表大家,敬杜先生一杯酒!预祝杜先生终成名医、神医!”
杜文浩讥讽阎妙手这两个误诊病例,让阎妙手有些羞愧,待到听他说到这最后一句,禁不住怒道:“谁指着我脊梁骨骂了?谁敢指?”
“这倒不必了……”
“那是因为方不对证!”钱不收叹了口气,摇摇头,“为师说过很多次了,替孩子瞧病,要特别注意望诊,要特别注意从面部和眼部诊察小儿的五脏疾病,另外还有注意孩子的身形动作。憨头,你说说,该如何给孩子望诊?”
“当然没事,就算碰了箱子也没事。”杜文浩个ฐ子高出英子半个ฐ头,从英子的衣领处能ม瞧见一小节雪白的胸脯,顿ู时想起前晚无意中偷窥到的英子赤裸的娇躯,雪白的脊背和翘臀,不仅有些脸红心跳,忙躲开眼神,有些慌乱ກ地说道:“我下去看病了。”逃也似的跑下了楼ä。
钱不收缓缓对憨头道:“为师不是要你背医典,是要让谈谈你的看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担心。”
“指点你一下也罢,我师父说,盖久嗽ณ者,肺亡津液,喘症有由肺盛,复有风冷者,胸满短气,气急喘嗽,上气,当先散肺,后散风冷。若闷乱气粗,喘促哽气者,难治,肺虚损故也。明白了吗?”
“有话就说,有……那ว个什么就放!”
“哈哈!”杜文浩忍不住笑出了声,“霏儿,你可真能ม吹!行了,二奶奶还没脱离危险,你就这么เ往高里拔我,就不怕我从高处摔下来,摔个鼻青脸肿的啊?”
这一声虽轻,却将一屋子人惊得木呆呆立在当场,随即,庞雨琴等女失声恸哭起来。
庞雨琴听说这药可以治疗姨ถ娘的病,更不多说,点头应了声“好”!跟着杜文浩两人冲出了房间。
“奶奶!”庞雨琴一跺脚๐,掩面而泣,转身奔进里屋,咣当一声掩上房门,里面传来悲悲切切的哭泣。
“这是为何?”
杜文浩正帮着忙活,忽听得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杜大夫!”
回到县城,雪霏儿和雷捕头去家里取狗。杜文浩é把药筐拿回了自己的房间放,见无人跟来,这才将虎崽从怀里掏出来塞进被子里,留一条缝透气,然后锁上房门,出来和庞县尉一起来到恒祥客栈。
两人赶紧将药筐背上,跑到不远处一块大岩石后面躲了起来。
“对对!不怪你,怪老天爷不给面子。呵呵呵”
老虎果然没有冲上来,也不动,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们。
杜文浩又提笔写了一个ฐ方子:“这个方แ子的药水煎后外搽,搽的时候要揉捏按摩患处,记住,刚ธ开始一定不能太用力,宁轻勿重!我教你怎么按摩,回去教尊夫人,让她帮你按摩,这手法要记住,不能乱来,否则会增加病痛。”
“啊?”孙小三急忙将腰刀插回刀鞘,半信半疑瞧了一眼林青黛:“真的?”
钱不收有些惊诧,转头问庞县尉:“老太太要把三闺女许给杜大夫?”
“纳采?他是说托媒啊?这就不用了,这都说定了的事情,到时候随便找个媒人凑个礼数就成。”
杜文浩坐在床边,又瞧了瞧依旧昏迷不醒的玉儿憔悴的模样,低声道:“现在还很难说,二奶奶的病,有七道凶险!”
“那夫人为何不索性聘请他做坐堂大夫?”
英子走了出去,轻轻拉上房门。
“呵呵,这有个传说,想不想听?”
听到推门声,庞县尉转头望见杜文浩,面露惊喜之色,起身拱手:“杜大夫来了。”
这下子,吴聪、傻胖和英子两人都傻眼了,瞧着这中年人。
杜文浩é背着手进了堂里,林青黛却心乱如麻,杜文浩是她新聘五味堂坐堂大夫,虽然是暂时的,但还是会影响到五味堂的声誉的。如果二奶奶的病治好了,当然五味堂可以借此一举成名,走出困境,但要是治不好,对他这走江湖的铃医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也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也是临时的,但对五味堂,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杜文浩取过纸笔,歪歪扭扭写了一个方子:“照方抓药,马上煎熬。”
雪霏儿哼了一个:“这是不是庸医县太老爷如何说了算?那得看是否治好病,治不好二奶奶的病的认,才是庸医!”
雪霏儿欣喜地道:“他是我们客栈对面的‘五味堂’新า聘的坐堂大夫,名叫杜文浩。奶娘请她来给瞧脚疾的。刚才听到说二奶奶回来了,所以回避在屋里。刚才他说了,他有办法治好二奶奶的病!”
“玉儿不行了!”庞县尉凑到母亲的耳边,大声说道。
雪霏儿介绍的第一个病人只是伤风咳嗽,很容易搞定,没用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完了,下了方子,雪霏儿介绍了杜文浩是“五味堂”新聘坐堂大夫,病人家属拿方แ子自去五味堂拿药。这家人也是做生意的,与雪霏儿家熟识,所以出手也比较大方,给了双倍诊金。
“哦,我听林掌柜叫你霏儿,我也这样叫你?”
就是他这毛笔字不怎么样,从来没练过,握笔如操刀,歪歪扭扭的,高低不平,而且还要写繁体,看病没用多少时间,这写药方却是花费了不少劲,在雪霏儿嘲弄的眼神中写完一张方子,弄得个满头大汗。心想,要想在宋朝混下去,得找时间把毛笔字好好练练才行。
“就是这孩子!”雪霏儿对杜文浩é道,走过去蹲下身,对那少妇道:“大姐,我请了个铃医来给孩子瞧病,不要诊费的。”
杜文浩满是失望,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出去遛了个弯回来,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就业的机会,不由á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เ,告辞了……”转身埋着头沮丧地往外走。
听到前厅吵闹,后堂转出一个少妇,一袭长裙风姿ู卓越,身材婀娜,眼神却如冷电一般凌厉,正是这“五味堂”女掌柜林青黛。她出到เ前厅,见此情景,厉声叱道:“住手!”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壮汉的手腕,“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