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犹豫了一下,脸上出现了惭愧的神色道:“回禀师傅,弟子只是想着在生死一线之时,得到了师傅搭救,又允我踏上修真之路。这天高地厚之恩,不知该如何报答,也只得尽心服侍仙长,以求得报万一。只是弟子突然想起,师傅今后出门访亲问友时,若是弟子也蹲在脚๐边,那又成何体统?于是便站起来试试了,当时只是想着,纵然罡风割面,也不敢弱了师傅脸面。不料师傅庇护,竟然是有惊无险了。”
悟空瞟了眼木掌门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怕这位不让我们走。”
而一直待在旁边的周和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胡长生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死透的。虽然他的身体已๐经灰飞烟灭了,但是那奇怪的绿色光点,还有念珠的异常,很自然地就让周和想起了一些民间传说。
木掌门还没有说话,那边被困住的悟空使劲挣扎了几下道:“何须麻烦他人?我将那ว小猴子送回去后,自己过来就是。”
其他的松树变化着位置,不停地射出松针ฤ松果,但是大多数都打得那株松树树皮飞溅,还有一些却是被悟空手中的树枝格挡下来。那树枝不一会儿就被炸得稀烂,但是此时地上已经有不少树枝被打断炸断了,顺手捡起来就是。
木掌门很不愿意放周和走,毕竟夺宝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通常大门派做这种事情,都会用一些比较缓和的手段,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或者是先安个罪名上去,总之还是要保持一份脸面的。小门派做不到那些,通常就是连人带法宝收入门派,然后把那人当成闲人养到老。
“修真者所用食物器具,有些是凡间所用之物,虽然要用钱来买,但是修真者还会缺钱?有了种种手段,成为巨富易如反掌。还有一些东西,却是无论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木掌门盯着胡长生,满意地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若说是权势,修道者要凡间的权势何用?如果沉溺于享乐之ใ中ณ,修为ฦ不进反退,寿元一尽,就灰飞烟灭了。”
胡长生一愣,又摇着头苦笑道:“一言难尽啊,这些事情今后时机成熟了再慢慢说给你听吧。现在还是先脱身才是正事,莫多说话了,费力气呢。”
周和带着悟空往客栈走去,一路走,一路讲在来长安路上的那些事情。虽然悟空见了不少大场面,也不把这些小大小闹放在眼里。但是周和说得恳切,对胡长生颇็多溢美之词,倒是让悟空对胡长生有了一点好感。
以往不管是胡长生,还是玄奘都没有对周和讲过这些,他听得心神摇荡,急忙问道:“还有呢,不是说仙人与天地同寿吗?”
周和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听见他们说胡长生招摇撞骗什么เ的,也只是一笑而已。他见过两兄弟争产的时候,连对方แ不是父亲亲生儿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假冒什么的,周和根本就没有当真。只是听见他们说没有找到胡长生,终于放下了心来。
依旧是沉默,杜师兄却还是不放弃地说道:“我也不瞒你,这乙木葵水大阵若是困人,神仙也难挣脱。但是要转为杀敌,却要耗费许多法力,说不定还要有损修为ฦ。故此我等也不愿意随意杀人,大家万事好商量。不过大家若是继续如此僵持,最后落不了好的总是你。”
然后他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自己的师弟们并没有轰然应诺,而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后。杜师兄也是反映敏捷,马上就一滑步,在人群中左右穿插,转眼间就站到了人群后面,这才转过身来细看。
不过周和考虑到悟空做事不按章法,说不定他真的只是想吓唬一下那商人。和悟空这种人在一起就是这种痛苦,当你认为他是认真的时候,说不定他只是在开玩笑。当你认为他是在贪玩,说不定他是另有深意。
悟空疑惑地将戒尺举到眼前,又屈起手指弹了弹,终究是没有现现什么异样。又觉得面前这几人笑得甚是猥琐,当下便是一尺砸去。那三人见得悟空用手指弹戒尺的时候,已是脸色大变,那樵夫惊呼道:“这不可能,难道那戒尺不是木头做的?”
周和急忙说道:“方才见得师兄进来,只觉得器宇轩昂,我不敢多看。后来法师又夸个不停,说是押解经书,无一损失。我便想着一定要看上一看,才知道是何等英雄好汉。不过又怕失礼ึ,方แ才看得有些躲躲闪闪的,还请师兄见谅。”
这次似乎ๆ是因为别无他事,所以玄奘在甘露殿中待了很久。后来估计是不想陪皇帝吃午饭,所以才提前告辞。这倒是让周和有些失望,自己还以为能吃上御膳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够让玄奘都躲掉的,估计和皇帝一起吃饭肯定规矩多得要死。
“不可!”两ä人齐声说道,说完,孙思邈与周和对视一眼。似乎是想不到对方也这样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周和急忙低头,以示让孙思邈先说。
“被人安排着见了一面,陛下却不知道。”孙思邈知道玄奘的疑惑,便解释道,“也是袁天罡、李淳风两位真人突然想了起来,那ว还是在陛下登基的时候,贫道对他们说过,陛下受创过多,恐怕寿命不永。”
周和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故意挑起矛盾了。更何况,虽然胡长生是道士,但是也一直没有对周和讲解道家的理念,所以周和对道家没什么坚定的信仰。
玄奘摇头笑道:“佛法并非使人长生,而是得解脱的。并且贫僧十余年来风餐露宿,面目又岂会真的如当年一般,陛下说差了。”
这种害怕是面对雷霆、洪水一般的天威,你明明知道它在那里,但却就是无能为力。并且不管有多少人聚集在一起,也要提心吊胆地担心下一个雷霆劈到自己้头上,只是本能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如此说来,法师是想要和贫道斗法了。看法师如此好整以暇的样子,贫道这里难道是最后一个了?”胡长生若有所思,皱眉说道。
也有人去问那些和尚道士,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得到เ的回答基本上都是说既然自己被淘汰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长安米贵,还是早点走的好。当然也有和尚道士说自己因为ฦ法力高深,所以被某地富户紧急请去驱邪了,还趁机推销符纸。
“各凭本事来争?为什么เ眼看着我就要拿到黄绫朱红木牌了,你却来夺?”那和尚冷笑着说,却也是压低了嗓音。
并且按照前些年商人们传回来的消息,玄奘法师在西行途中遇见道士传法,也是针ฤ锋相对,甚至不惜将其置于死地,由此就可以想象这个人的性格了。他若是成为了国师,必然会全力推广自己的派别,打压其他的派别。和尚们现在推个好说话的和尚成为国师,岂不是更好?
过了一会儿,有道士突然扬声道:“两位真君所言,我等自然是不敢质疑的。不过既然对手如此强大,两ä位真君何不弃了官职,再参加法会?如此至少有一拼之ใ力吧。”
所谓流水席,就是主人家做好菜肴,如流水般送上。客人也是如同流水一般,随来随吃。先来的吃完就走,后来的上席,也不会吃到เ残羹冷炙。流水席一般是乡里办红白喜事,也有富人愿意斋僧敬道,摆下流水席的。
胡长生微笑着下了法坛,出了人群,方才对周和道:“那持铁如意的道友当时也是急了,如果他用手中铁如意去刨草根,应该会很快挣脱的,为师又要多费手脚了。这世上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就算是没有急智,但是想一晚上,也会有些主意出来。所以现在我们更是要快些斗法,等他们想出对付这些法术的办法来,我们又比试完了。”
中间又夹杂了些不会这诸多法术,只是身手敏捷,使用兵器的和尚道士。这些人对上那些会放火泼水的,倒也算是有输有赢。有一棍子打将下去,却被法术先击中,双目如盲的。也有一剑刺去,致使对方法术反噬,不停打喷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