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板娘把乳鸽端上来，是那种比炖罐大一倍的小砂锅，我掀开盖子，看到一锅的汤，上面漂着零星点缀的葱花，我问老板娘：“乳鸽呢？”
虞瑜问：“这难道无法构成我对沙县的深恶痛绝吗？”
我只好再去周老师那儿，刚走出门，老板娘叫住我，叫我快点，说她等我。当时我突然萌生出办完卡一走了之的念头，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想想早晚得再进副食部，谁让咱们学校全封闭呢。我回到周老师那儿，跟她说我要办卡，她一拍大腿说对不起刚才忘了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她马上为我办了张新卡，就一白色的卡片，她问我要充多少，我问最多能充多少，她说五百，我说那么我办五张。她笑着说虞瑜同学，一个人只能办一张，我说真是麻烦呀。她说是啊，摆明的贵族学校了还限定最高充值金额。我说那么เ就充五百吧，刷完了再来充。我拿着卡回到副食部ຖ“滴”的一声刷掉了三百八十块，这个数字真难听。
我说：“你在这儿干嘛？”
我说：“那真是太悲催了，你这次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
看到这里我笑了，她写了这么多关于我的文字，居然不嫌麻烦，不和我说句话。
“能麻烦你帮我把书带回教室吗，”她已经把书塞进我的怀里，“我宿舍有点事儿。”
事后我了解到这所学校面向全市招生，在校师生共有五千多人。招聘当日，应聘教师们心照不宣，偶有目光接触，也在第一时间避开。老师们的关系网繁杂错乱，倘若成为学校的正式教师，三年的教学里就可以在两年之内高中其所在籍贯地的政府公务员，学校因此一度成为师范生的梦乡。可惜前赴后继来到学校应聘的师范生们，多数怀抱对这个世界以及教育行业的热爱，他们无知地踢踏着粗壮的小腿向学校奔来，手中ณ的简历迎风招展，脸上拼凑着狞笑，心里小鹿乱ກ撞，却一个个跌死在了圆梦之路上。
十年前我爸是当地一家阀业公司的老总，当时的市区处在展初ม期，我爸依靠广泛的人脉关系挤兑掉多家上市公司，招揽不少大额订单，半年之内成为当地的商业巨头，跻身富豪榜前十。我爸在市区有两套房子，并且投资了房地产，还在郊区盖了栋别ี墅，挨着自家的工厂。
“抓不抓得着倒无所谓，”我说，“你得告诉我它为什么叼走我的纸。”
大汉从裤ไ兜抽出一条破抹布，在上面手心手背来回的搓，然后用抹布包住杀猪刀，别在腰间，眼睛干瞪着我嘴里的香烟。我赶紧掏出香烟，递上火。捅刀的大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像审视犯人，然后他对我说：“你知道三十秒后会生什么吗？”
有天她在老榕树下和两个老头耍嘴皮子，被我无意中听见。他们说我的房子邪气，能住在里面的人多半命噩。当时他们坐在榕树下乘凉，我站在榕树的另一边偷听他们说话，听到เ这里，我满怀不解，她说我什么เ饿？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说。
这时程潇作势要脱掉裤ไ衩，小舞捂着眼睛，说：“我怕了，我说。”
程潇露出胜利的笑容，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舞坐到自己的床位，我们七个围着他，听他说：
你们也知道，本来女生宿舍对咱来说只是一道虚门，自从多了个ฐ红鼻副校长，连墙都爬不了，甭说出入了。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现女生宿舍的生管大妈有午休的习惯，仰天躺着不盖被，而且不关门，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她总是把大门钥匙挂在房间窗户的旁边，有一次我碰巧经过h栋，给晓莉了短信，问她睡了没，不知不觉走过女生宿舍的大门，看见大妈像只死猪四脚朝天躺在凉席上，一大串钥匙挂在她窗户的旁边。
我在大妈门口几个来回踱来踱去，知道大妈真睡成猪后了，就悄声猫腰着走进去，拿了钥匙把锁开了，霎时间引起女生宿舍的骚动，好像一群非洲女难民看到了白种男人一样。既然她们那ว么เ火热，我没有理由保持理智，可惜晓莉那么เ大个人摆在那儿，我就给她洗完衣服，看离起床铃还有四五十分钟，就出来了。就这样。
我们七个没人相信他说的。
我说：“说实话。”
小舞说：“我说的千真万确。”
程潇听罢又站在他面前，眼看着裤衩要脱掉了，小舞又捂住眼睛，说：“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我对程潇说：“逼供完毕，把裤ไ子穿上。”程潇挠了挠他那个地方，爬上床位穿裤子。
我问小舞：“好吧，你这样作案多久了？”
小舞说：“才第三次。”
我问：“你丫的还想几次。”
小舞说：“这个很难说，每个月总有那ว么几次。”
我说：“有志气，你如此赴汤蹈火，兄弟我应当和你同甘共苦，下次要去，记得带上我。”
另外六个人齐声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说：“我和小舞负责侦查，你们缓缓。”
他们说：“现在敌情稳定，咱们长驱直入，一马当先！”
我说：“你们又没有女朋友，跟人凑什么เ热闹？”
小舞说：“搞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似的。”
我说：“我有，我确实有。”
大家纷纷问：“是谁？”
我说：“虞瑜。”
大家做鸟兽状散开，没人相信。
我说：“我这事也千真万确。”
小舞说：“不可能，我从晓莉那儿听到，她说虞瑜没有男朋友，甚至不和男生打交道，我们都当她是性冷淡或是同性恋。”
我说：“好吧，我是说我以为她是我女朋友。”
程潇穿好了裤子，不过里面好像没穿内裤，反正他到哪都只穿一条裤ไ子，他问：“那么她以为ฦ呢？”
我说：“她以为她这次还能考年段第一。”
程潇说：“废话，我是问她以为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说：“没什么关系啊。”
大家又做鸟兽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