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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蠢蠢欲动

最喜欢英语课啦,同桌说她也是呢!喜欢有关英语的一切,尽管老师๲有时讲课激动过度喷了前排一桌的唾沫,不过人家也是敬业嘛,我就是感到奇怪,我前面这个戴眼镜的男生到底是不是哑巴?

走出考场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啊,终于考完了。

监考老师从她身边走过后又原路折回,站在她旁้边看她答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衣领ๆ。他手里捏着我的卷子,双手背在身后,卷子盖在他的屁股上,神似擦屁股的动作。他就站在那ว个女生旁边,胯部ຖ时不时小幅度地晃动两ä下,八成是在幻想对她做着不为人道的事情。可惜他看了一会儿貌似什么เ也没看到เ,就摇头晃脑แ地回到讲台上,然后翘起二郎腿,将我的卷子把玩在手中,翻到最后一页,眼睛直愣愣地盯在上面,仿佛被吸住一样,那是我在三十分钟็内完成的作文:

初中毕业后,我进入当地惟一一所私立中学,那ว里的学生多半是高官子弟,一部分是当地商业巨เ头们的后继人,余下的是中考市内排名前一百中的三十人。学校高额购买的这三十人,他们在校内有着较高的待遇。校董事会一致认为学校虽然本身名气不凡,但也要真枪实干。学校对于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刻地探讨,还对当地教育做了多次调查,最终融入学生群体,现学习成绩出众的学生,家庭条件多半不乐观。个别成绩出众家庭条件又富裕的学生,一股脑都出国了。学校光有财力却没成绩怎么办?想要成绩出众但是没有出色的学生怎么办?想要出色的学生可是没人肯来怎么办?

“甭想抓到它,你连碰都碰不着。”

三个大汉都转头看着我,但似乎对我不感兴趣,又把头转回去。他们几声豪喝,手臂的青筋暴起,摁得肉猪一动不动,又一股热血掉进钢盆,汩汩作响。捅刀的大汉还不忘用脚匀地为猪血打转,血没过了他的脚踝,我心想,真是难得一见的纯脚工猪血啊。

以后的日子里,我和王大妈一家的交往没有做到礼尚往来。我的家门口就像是两块棺材盖子,没有人来敲我的门,没有人来探望我,甚至从来没有人从我家门口经过。只有李老太一人来过这间破屋,她住在巷子尽头,听说年轻的时候靠神婆的勾当挣了不少黑心钱,现在成天衣着看着不像尼姑也不像神婆的大褂๴,在镇道路口摆个虎头凳,在旁้置块平板桌,嘴里嘬๠着龙井茶,眼睛眯着装瞎子给人算命。

房东说:“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虞瑜说:“你就那么认定我考八百多分,我考的再差ๆ也不至于沦落到九科才八百多分。”

我说:“然而事实摆在眼前๩。”

虞瑜问:“事实在哪?”

我说:“事实是一切因的源头,我看到了因,果只是一个ฐ臆想。”

虞瑜说:“合着你不知道啊,神经病。”

我笑着说:“你看我知不知道。”

还剩下一个ฐ小时的午休时间,我送虞瑜回女生宿舍的时候生管大妈又挥舞着鸡毛掸子冲出来,我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还书的。说完给她看我手上的英语书,我心想钱钟书他老人家说的两人的爱情可以从借书还书开始,顿时觉得自己身负重任。

大妈说:“你刚才明明和她一起回来的,你这个小兔崽子。”

我说:“好吧,我误食了禁果,坠入爱河,气血攻心,控制不住自己。”我看着虞瑜的背影,萌生尾随的念头。

大妈说:“吃了烂果子,自个儿回去拉稀去,别在这儿影响我的工作。”

我说:“阿姨您的工作真是辛苦。”

大妈说:“可不是嘛,成天提防着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爬窗户。”

我说:“这倒是个好注意。”

大妈说:“一边凉快去,以后别来这儿了,影响不好,让领导看到了,又得整顿学校的风气了。”

我痛苦地想起了两个礼ึ拜前副校长在国旗下的讲话:

同学们,你们好!然后停顿五秒钟等待掌声,可是十秒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这时一个平日倍受副校长关注的女秘书噼里啪啦地鼓掌,她用力之ใ猛,全身油肉晃得厉害,学生们被吓得忘了鼓掌,一会儿掌声才陆续响起,副校长等掌声停了,面带笑容,露出一口黄牙。

开学以来的这段时间里,同学们积极配合校方แ工作,这使学校感到很欣慰。学校建设不久,许多方面尚有不足之处,还请同学们大胆提出,学校会依照情况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调整。同学们,东方的未来就是你们的未来,你们的未来还是你们的未来啊!话说到这里又开始停顿,这次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一般来说最后的掌声一过,就该下台了,可是副校长像粘在台上一样,一动不动。通常老政客在台上的阐述进行到最后阶段,都要给讲话来个高调收尾,然后在如雷贯耳的掌声中鞠躬退下。如果等掌声一过,还稀里哗啦地讲下去,可能就会有人扔矿泉水瓶了。收尾做得不好,容易使人产生厌恶,给人感觉好像干到最后没有射一样。

副校长一脸຀严肃地继续说,可是在我们美丽的校园里,出现了几只臭虫,它们总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里,投机取巧翻越生管阿姨布下的层层关卡和障碍,不惧千辛万苦,飞到女生宿舍,趴在宿舍的玻璃上,要是窗户没有关,它们就光明正大地飞进去,和另一只甚至是更多只的虫子惺惺相惜,你情我愿地缠绵悱恻,其行为不轨,十分可耻,响声巨大扰人清梦。我们及时接到目击者的举报,极力追捕这几只风流倜傥的七星嫖虫。所以从今天开始,学校规定,女生宿舍禁止男生进入,宿舍一律十点熄灯,门窗务必紧闭,如若有人现嫌疑人等即时通报,若情况属实并抓获犯罪嫌疑人,学校会给予该学生奖励。

我听到เ这儿抽筋一笑,抓人最忌打草惊蛇,而且越早熄๠灯不是小活动越多嘛,保不准成了助纣为虐。

抓捕活动开始后,学校每日຅遣派五位彪形体壮的体育老师驻扎女生宿舍楼下,一到晚上,就在楼下手持几个杠铃仰卧在长凳上嘿๹咻嘿๹咻的健身。在敌人面前๩表现最强悍的自己,这是两ä方交战时最愚蠢的做法:还没打呢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同时有了致使处在青春期的小姑娘们春心荡漾的不良反应,她们成群结队扎堆趴在阳台上看老师们表演肌肉和汗水,出尖叫无数。

这个ฐ方案实行了一段时间后,出现了小卖部内卫生巾销量不佳的问题。

老板娘๤的卫生巾销量一向领先,她想大姨妈肯定要来的,不能ม不来,不来的话就得卖避孕药了,所以她想八成有人在搞鬼,在校内做非法销售。于是她打入内部,深入底层,现女学生们每晚睡前都趴在阳台观看表演,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心里矛盾不已,久ื而久之开始抑郁,导致月经不调。有人两个ฐ月来一次,有人干脆不来了。老板娘๤为此向校方反映,说校园经济出现了金融危机,精小企业的倒台必将影响到庞大企业的展,恳请校方แ重视这个还没展到严重地步但即将展到严重地步的问题。倘若再不及时扼杀这些经济蛀虫,那么เ直至瘫痪整个经济格局便为时已晚了。校方想想有理,而且看到เ抓捕行动成效不佳反而搞乱ກ了学生们的生理周期,心怀惭愧,心想她们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不能ม因为几块肌肉而结不出果实,于是撤掉了五位体格健硕的体育老师๲,决定潜入敌人内部ຖ,从男生宿舍抓起,由á此出现了现今的睡前点名、紧闭的宿舍大门和铁丝网格窗。结果想要半夜出去只能ม爬到五楼跳下去了,跳下去不管有没有去女生宿舍,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对大妈说:“整顿过后学校的风气已๐经一片大好形势了。”

大妈说:“就差你一个了。”

我说:“我一心向往光明,可是为什么你们偏要用黑暗蒙蔽我的双眼。”

大妈说:“别在这儿耍贫嘴了,给我回去。”

我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女生宿舍,走了几步忽然把肠子悔青了,竟然忘了留虞瑜的电话号码。不过转念一想,好在你我同班,近水楼台先得月,顿时心里一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