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愈来愈近,大地在抖动,整个墓室摇晃起来,大块大块的砖石开始震落。滚滚灰土席卷而来,呛得我一阵阵的咳嗽。我不再听到司鸿宸的枪声,更为可怕的事情生了。
我只觉得脑子里蝉声四起,心里更像一把火在烧着。几个小时前,我们还相拥而眠,他曾经还温柔地唤了声“婉茹”……尽管我不是,可我确实感动过。
几个人过来将我五花大绑,用黑布蒙住眼睛,押着我往前面走。我也不反抗,心想,你们这群混蛋,到了司鸿宸那里够你们受的!
男人有了一次拒绝,不能承受第二次拒绝了。何况,明天的日子对我们来说都很关键,我理当对他有所示好的。我们的关系正处于僵冷期,今晚正好能给彼此有个转圜的余地。
那ว夜之后,司鸿宸又恢复了他的冷漠。也许念及我曾经照顾过他,他说话客气,但总是硬邦ะ邦的,没点生气。
眼前的司鸿宸,突然停止了动作。
楼家盛暗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一声不响地出了房门。
我竭力保持清醒,用了点力气,想推开他。他拥我更紧ู,颀长的影子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令我无法动弹丝毫。
“楼婉茹。”
“他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前世今生我都缠住他!”
依照司鸿宸嘱咐,任何人打电话问起,我就是这样回答。楼祥镕父子也来过电å话,表面上是无意提及,我明白他们的动机,也是这样应付过去的。
我心知有异,急忙下了楼,开了客厅的门,出去察看。那辆车就安静地停在树荫之下,车门半敞。
“小姐,您这是想出门?”
说完,唤过余嫂,“小姐这两天在楼ä家,你且去伺候着,催她早些回去。”
暴君,这是我对他下的定义。
“夫人醒了。”有人用英语说了一句。
司鸿宸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割裂了缕缕光线,笔挺的西服,头梳得油光可鉴,嘴角还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毫无表情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进了上海滩剧情,面前是黑社会老大,我是受虐的小媳妇。
我仰头盯着他,竭力含住眼里滚动的泪,却不敢也不能出声。此时我真的醒悟了,这是百年前,刚ธ刚ธ经受的不是耻辱,而是夫权。
活了将近二十年,除了健彬,我这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男孩游江赏景,而且还在异世,可我一点都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只是得不到地宫的下落,心里不知是失望了,还是难受了,我只是默默地望着水波出神。
坐在沙上看书的青年站了起来,长袍马褂,脑后还拖着小辫子,外表却斯文儒雅。其余三位也起身,只是礼ึ节性跟我打了声招呼,继续归位。
我回顾ุ昨天司鸿宸打电话过程,一时没去应答。
他站了起来,放在腰腹上的书滑落在地。他弯身拾起,放进书桌抽屉里。
铁ກ栅门大开,司鸿宸开着一辆旧式轿车,隆隆驶进了附楼,那里是汽车间。
“喝一口。”他半哄半命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