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穿军装ณ。
“三妹此话差矣，他这是给自己有个转圜余地。”楼家盛得意地解释，“你想，楼家算是前清贵族，虽说是过气了，但是这世道动乱，谁知道将来究竟是谁的天下？他司鸿家族总归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吧，听说他老家急着盼他带媳妇回去，他是最后一脉香火了，他母亲等着抱孙子呢。”
司鸿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朝虞琪说道：“虞小姐，看到了吧？我妻子也不是个小绵羊，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虞琪“哦”的一声，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继续抽她的烟。
黄包车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我下车，目光迷茫地环视周围的景致，企图从中找寻到一丝我熟悉的影子。
脑子灵光一闪，我明白过来，说：“就是那个女人！”
那样他除了给你一个冷眼，八成以为楼家小姐脑子有问题了。
我逐渐明白过来他们是谁了，学着青年叫了一声，“爹，您这是偏袒他。他昨夜弃女儿于不顾ุ，独自出去幽会，分明不把楼家放在眼里，这叫女儿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你出去吧，我睡一会儿。”我盖住锦被，挥手示意女佣离开。
他蹲在我的面前，带着寒凉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我一抖，随即冷静了下来，不吱声。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随着几名警员上了七楼。也许杂沓的脚步声惊动了母亲，我听见母亲惶恐的尖叫声。
他脸色阴沉，想作又不想作，“我是关心你！”
我极力提醒自己不要哭，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门开了，很难形容健彬的母亲嘴巴张得有多大。她愣在那里，尖声叫了声“健彬”，不等她阻拦，我直接闯了进去。
韩嫣嫣招呼她们，“你们先去包厢坐着，我点完菜就上来。想喝什么只管跟服务员说。”
我吓了一跳，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知道老板抠门，你不会换个ฐ地方แ吃？”
路灯下，母亲脸色苍白，眼神茫然。
“不是，在安徽。”
“我要上班，没空。”我懒โ懒地回答。
午饭后，他把我独自扔在家里，自己开车走了。早上的事件仿佛不屑一提，他已习惯成自然。
呕吐之ใ后，我感到头脑似乎清爽了一些，整个身躯却仍然十分疲乏，就上楼回房休息了一会儿。睡梦中ณ火光熊熊，地上布满了尸体，那个被我“亲手”打死的人冲我怒目圆睁……
昏昏沉沉的，隐约铃声大作。我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
摸摸额头，竟是密密的一层汗。
铃声在客厅。
我拖着棉鞋走下楼梯，坐在羊皮高脚沙上，定了定神，才操起茶几上的电话机。
“喂，哪位？”我慵懒地问道。
电话那边只是短暂的缄默，接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如一把利器深深刺入我的耳膜。
“楼婉茹，你怎么不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