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羽:“好的好的。”
然后在山神无防备的情况下,钻入她的口中。
虫落垂下脑袋,眼神里满是怜悯:“苦竹,你搞搞清楚,你的本事真的没有那么大。世间这么多女人呢,连我都觉得你蠢,你认为山神比我眼神还差?”
诸如此类的话,给了程鸣羽小小的慰藉。
他肩膀与胸膛原本被撕开的裂口虽然不再渗血,但也没有立刻愈合。可是随着长桑的仙魄一点点没入小米体内,他身上那道可怖的伤口,竟以可见的速度逐渐长好了。
“小僧苦竹,途径此处前往边境。谁料é这儿古怪得紧ู,进得来却出不去,小僧已经被困多日。”他低头行礼,再抬头看应春时,下垂的眼角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着人怜悯的无奈,“施ๅ主可否指点出路?”
程鸣羽独自一人在山道上行走。
侵占白汀躯体的邪物,这样看来同样也是巫十三麾下的东西。
从燃烧到毙命,不过短短一瞬。
他咬着牙,压抑着对巫十三的恨意,在凤凰岭的地底潜行。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更新时间,大家应该能ม猜到我又开始了加班orz
“走吧。”长桑倨傲地抬起下巴,“本仙去救人了。”
染病的人呼吸渐渐弱了,手脚却不断ษ抽搐。有的人眼皮合不上,便圆瞪着眼珠子,呆望天花板,模样十分可怖。
程鸣羽坐在雨神峰上,又一次长长叹气。
第一个发现白汀不对劲的是应春。
“春山行。”杨砚池把它念了出来。
杨砚池正准备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法咒讥讽两句,面前忽然一阵风声:一坛见太平已经飞到他面前。
“上来!”雨师大吼一声,“幻境崩塌了!”
但混沌又太容易饿了。
雨师:“好好好,行行行。”
如果按穆笑等人的说法,凤凰岭山神归位之后,这儿本该风调雨顺,事事顺ิ利;可长平镇同时形成了巫池,巫池影响了这一片山地的气脉,也影响了风雨的规律。
但很快,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与杨砚池似乎被某种温暖的气息包裹着,烈风并不能损伤分毫。
果不其然,程鸣羽一下站了起来:“对,我是山神,我可以穿过这片迷雾……我能带你出去!”
他顿了顿,话语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些歉意:“我也不知……竟会变成这样。”
长桑:“想。”
长桑愣了片刻,抱着小孩站起:“她吃了蛇的内丹?为什么เ?”
程鸣羽摆脱了杨砚池的手掌,走到穆笑身边。
他的舌头是尖长的,前端还有裂口。粥水倒入口中ณ,他囫囵吞了,但很快整个人都跳到地上,哇的一下吐出来。
穆笑皱了皱眉:“人类小孩的灵魂?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喜欢应春?”
他手腕轻抖,龙索又套上了鬼师的脖子。
杨砚池心想,她说的山神,并不是现在的程鸣羽。
杨砚池蹲在井边,比坐在井沿的观要低,他必须抬头仰视着观。
“还定约,多伤兄弟感情,取出来吧,好不好?”
程鸣羽看着那两ä个她今日才头一回见到的神灵。
“记不清楚了……”杨砚池低声说,“一个仙人吧,从山上飘下来,头发很长,像鬼一样。”
山民贫瘠,这屋内倒是干净整齐。床铺四面悬着布幔,隐约能看到เ里头躺着两个身量大约十一二岁年纪的孩子。鬼师将三根漆黑的竹立香插在香炉之中,把香炉摆在门前,走到เ床边。
他走进了屋里。
穆笑冲她笑笑,眼角弯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小米先爬了起来,转头呆呆望向长平镇的方向。
与参谋好茶好水地聊了半天,凤凰岭脚๐下的队伍又有人跑回来禀报了,这次还带着满头满脸的血。
虫落愣愣瞧着他的笑脸。她也知道裂缝,知道神灵害怕这种没有预兆的可怕东西。
她是被污染的邪物,有没有裂缝对她来说意义不大。但这一刻,她忽然害怕起来:她不敢站在这漫天遍野的霞光里,生怕暴露自己的污浊。她也不敢站在杨砚池面前。杨砚池冲她笑了,这是头一次。虫落的脑袋里有古怪的响动,是血管在嘭嘭搏动,让她的耳朵充满了浑浊的声音。
她随后才发现,那声音是她的心跳和呼吸。
“凤凰岭有一位很好的山神。”杨砚池又说,“你也喜欢她吗?”
虫落的喉咙动了一动。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但那些嘈杂的声音忽然静了。她方才还完全被填满了的心突然空出了一大块。
路的远处有脚๐步声传来,杨砚池回头去看,发现是几个山民正托着一块门板在路上小跑着前进。
他认识他们,连忙出声招呼。走近了才发现,门板上躺着一个腹部肿胀的妇人,正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手指不停地在自己的肚皮上抓挠。
“我们要送她去找长桑。”山民急急地说,“在山里走丢了几天,回来时便成了这样……”
杨砚池吃了一惊:“几天?”
“她还未出嫁,几天前也不见有这么……”山民咬着唇,说不下去了。
杨砚池心中惊疑不已:看妇人腹部,似是已经怀胎十月。他将装ณ肉和米粮的袋子系在腰上好腾出手来帮忙。往前走的时候,他低头看了那妇人一眼。
妇人双目漆黑,竟全是黑魆魆的瞳仁,全不见一丝眼白。
杨砚池背脊顿时窜起一片冷汗。他忽然想起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虫落,回头时却发现路上没有任何人影。
“这是第六个了。”长桑把一片形状奇特的草叶贴在妇人额上,妇人立刻停止了呻吟,双手也不再乱动,整个人都静止下来。
劝说山民将妇人留在自己这边之后,长桑看着众人里离去,才示ิ意杨砚池跟着自己走。那大腹的妇人僵直地躺在门板上,门板凭空浮起,随着长桑和杨砚池一起,进入笼罩着二曲亭的雾气之中。
杨砚池小时候在二曲亭生活过,那时候他虽然还小,但长桑十分疼爱,任由他四处乱跑。但杨砚池无暇在二曲亭回忆旧ງ事:才穿过那ว片水一样的雾气,他立刻看到眼前的二曲亭里躺着五个ฐ同样大腹便便的女人。
“怎么这么多?”应春将第六个女人安置好,便立刻拿起手上的小药瓶给她灌药。
伯奇站在二曲亭的顶上,无数鸟雀在他头顶盘旋,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接连不绝。程鸣羽就在他身边,听他不断地将鸟儿们带来的讯息翻译给自己听。
“第一个这样的女人是阿泰发现的。”
长桑告诉杨砚池,阿泰在药草园附近发现了古怪的大腹女人之后,回来便告诉了自己。长桑觉得不对劲,立刻前往药草园察看,果真在树丛中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回到二曲亭之后不久,便陆续有山民带着状似怀孕的女人过来求救。
“她们腹中确实有东西,但那绝不是怀孕。”长桑神情凝重,“每个女人都是失踪了数日之后,再出现便已经腹大如鼓。而在失踪之前,她们没有一丝怀孕的迹象。”
“那她们的腹中到底是什么?”
“一团入体的邪ิ气。”长桑低声道,“她们全是被邪物侵犯的。”
他话音刚落,立在亭子上的伯奇和程鸣羽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