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有些难为情，“我自己来。”
陆时言一窒，准备好的那些话噎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
关军直瞪眼。
她有些不能呼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他们一起坐在小型沙发上，许凝捧着粥，喝得心不在焉。
陆百川和陆时言不约而同地推了一下面前的水杯，各自发现，微妙的尴尬起来，又都把水杯拉了回去。
一直持续到下午，甜蜜的时光被手机铃声打断。
他不要脸皮，许凝还要，“别乱讲。”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别ี紧张。”庄修蔑笑，“我跟你一样，也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以为，事情一旦暴露，对谁的伤害最大？”
指尖掐进他的肩。
陆时言说完，一下抱起来白条条的许凝。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多的精力，明明白天已经在医院做过一次。
不能心软。
同学父母跟陆百川有生意往来，饭桌上提到许凝曾经是榕城一中的学霸，同学讲，高中的时候他就靠看许凝的随堂笔记，数学从五十分飙升到一百出头。
许凝说，她准备毕业后拿到奖学金，去英国读研究生。
“你撒谎！上次应用题你全做对了！分数比我还高！”
凝凝，照顾好你妈妈。以后一定要争气。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许凝，有意打破一路从医院僵持到公寓的冷战
毕竟，他那么固执。
他撩开许凝的上衣，一只手就解开了她的胸ถ罩扣，埋头含住粉红的乳头，又吮又扯。
“凝凝……”
她坐在床边换枕套的时候，庄修吹好头发过来，依在门口看她。
许凝问：“跟朋友来玩？”
许凝说：“……我该走了。”
许凝说：“饿。”
陆时言摸上她干瘪的肚子，往她脸上亲了一下，“行，去吃早餐。”
出门前，陆时言翻出车库钥匙，让许凝开车，他坐副驾驶。
系安全带的时候，陆时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讲过几天就把驾照考出来，以后他来开车。
许凝笑他争强好胜。
两人一起去徐记吃了早点，陆时言又陪她去找房东拿了备用钥匙去配，最后才回到许凝的公寓。
她脚还疼，穿着陆时言以前的球鞋，到เ底还是有些大，走起路来不方便。
陆时言非要抱着她。
许凝怕有面熟的人看见，不让他抱。
陆时言不以为然，得意轻狂地说：“看见就看见，我抱我女朋友，他们管得着吗？”
许凝环着他的脖子跟他讲道理，陆时言笑她胆小，也不听。
近了公寓门口，陆时言蓦地停住脚步。
许凝感觉到他手臂间一下绷紧的力量，在本能地回护着她。
许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เ一个人，一瞬间如遭雷劈，挺着腰要从陆时言怀中ณ下来。
陆时言不肯，反而按紧ู了她，“动什么เ。”
许凝恼极，“别闹了，放我下来！”
闹？
许凝以为，他在闹？
许凝几乎是跳下来，发肿的脚腕吃住力，裂开一样疼起来。
她没顾及陆时言招扶的手，杵着墙立稳，看向门口颀เ长的身影。
庄修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拎着她的包，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因为ฦ眼尾略๓向下弯，木讷温和多一些。
许凝看得出，他在这里等了一夜，眉眼间还有浓浓的疲倦。
陆时言冷了眼。
他默不作声，绷紧浑身肌肉，等待许凝说话。
如果她胆敢跟昨天一样让他走，他决不回头，以后再来许凝面前犯贱，就不姓陆。
忍到极限，陆时言先气笑了，“行，我走。”
“时言。”
许凝拉住陆时言，将配好的新า钥匙塞到他手里，捏了捏他的手背，小声哄着说：“你去家里等我。”
“……”
“有几句话，我想单独跟他说。”
“……”
瞧瞧，许凝难道不厉害？
她拉着他的手，将曾经收回的钥匙又交给他，惊喜与意外，陆时言都想把命舍给她。
许凝总是有办法让他服帖，听话，还甘之如饴。
陆时言心情好了不止几分，瞥了眼毫无表情的庄修，径直打开门，走进公寓。
一关上门，陆时言就转身猫腰贴过去，猫眼里看不见人，他就附耳仔细听。
他们到楼下，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庄修把手里的包递给许凝，“昨天，你忘了拿。”
许凝有些僵硬地接过来，“谢谢……”
庄修继续沉默。
许凝长长呼出一口气，她已让错综复杂的网纠缠了太久，精疲力尽，此刻索性开门见山。
“我不想结婚。”
她的脸，透着象牙般的白，眼瞳却黑得惊心动魄。风吹动她的发丝，有几根扫在脸颊上，庄修闻见淡淡的香。
她看向他，“我喜欢陆时言。”
她准备好迎接他的愤怒，可庄修只低低“恩”了一声，说：“我知道的。”
“……”
许凝有些措手不及。
“没关系，凝凝。”庄修说，“不过，别让事情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