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闺女说我是贼。我自己的闺女哪。”
他们把两个座位拉在一起，让达尔可以坐在窗前笑个够。一个人坐在他身边，另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背对火车前进的方向。他们当中ณ有一个必须反着坐，因为州ะ政府的钱币的正面总有一个ฐ背面，背面也总有一个正面，他们坐这趟火车用的正是州政府的钱，这些钱是在搞乱伦。一枚镍市一面是一个ฐ女人而另一面是一头野牛；两个正面却没有背面。搞的是啥名堂我可说不上来。达尔有一只小型望远镜，这是他打仗时从法国弄回来的。里面有一个女人和一头猪，两个都是背面却没有正面。我倒知道那是在搞什么名堂。“你就是为这个才哈哈大笑的吗，达尔？”
“你等在这儿，”杜威·德尔说。
“好吧，”他说，转身走开去了。“乡下姑娘像她那样就算标致的
“没什么，”他说，可是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下来，他的脸白得象吸墨水纸一样。
“我想安葬的时候他还是应该在场的，”爹说。“上帝知道，这是我的劫数哪。祸事一旦开了头就好像再也没完了。”
“你干嘛不把蛋糕留下？”我说。“我们会给你看好的。”
“我看咱们得把水泥砸掉，”爹说。
我们刚穿出缺口他就奔跑起来了。“朱厄尔，”我说，也跑了起来。他已经绕过一个屋角了。等我来到这个屋角时他都快到第二个屋角了，他衬在强光之前真像用铁皮剪成的黑影。爹、吉利斯皮和麦克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这座谷仓，他们是粉红色的，他们后面是一片黑暗，月光一时之间黯然失色了。“抓住他！”我喊道“截住他！”
“她为什么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呢，达尔？”
于是我们泼了点水在那上面。水泥底下的那截腿和脚像是煮熟的一样。“现在觉得好点了吗？”我们说。
“我顶得住的，”卡什说。“不就是还有一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瞧着我们，他那张青灰色的瘦脸上两ä只眼睛显得很大，带着疑问。“它已经有点接上了，”他说。
“噢，”我说。“你要治什么病？我们有——”她又盯着我看，那意思就跟叫我“别吱声”差不多，而且又朝店堂深处看了看。
“我认为咱们应该把他留在阿姆斯蒂家里的，”爹说。
“我带进来了，”达尔说。“我拿来了。”
“我谢谢你，”爹说。“不过要是你能弄点东西给他们吃，那就太好了。”
接着我发现自己又怀上了达尔。起先我还不肯相信。接着我相信自己会把安斯ั杀了。这好像是他骗了我，他躲在一个词儿的后面，躲在一张纸做的屏幕的后面，他捅破纸给了我一刀。可是接下去我明白欺骗了我的是比安斯和爱更为古老的言词，这同一个词儿把安斯也骗了，而我的报复将是他永远也不知道我在对他采取报复行为ฦ。达尔出生后我要安斯答应我等我死后一定要把我运回到杰弗生去安葬，因为我那时才知道父亲的意见是对的，虽然他早ຉ先不可能知道他是对的，同样，我早先也不可能知道我是错了。
“你最好回去，”他说。“你最好还是呆在那儿。”
“我在前面骑，”朱厄尔说。“你们跟着我走。”他扯了一下马。马退缩着，低下了头；他靠到马身上，跟它说话，让马儿几乎整个身子都仰了起来，它放下脚时很谨慎，仅仅溅起一些泥水，它身子打着颤，鼻息粗重。朱厄尔跟他说话，很轻柔。“走吧，”他说。“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走吧，快点。”
“我许下诺言了，”他说。“她正指望着这件事呢。”wwwcom
“发情了，”卡什说。
可是他仍然没有催赶那两ä头骡子。我们呆在水边。另一根木头从缠结中脱身，往前漂去；我们看着它在从前的浅滩处停了一会，慢慢地转了个身。接着又朝前漂去。
“你答应过她的，”她说。“你答应了，她才撒手去的。她满以为可以相信你的。要是不照着做，你会遭到天谴的。”
“塔尔太太的蛋糕，”杜威·德尔说，一边爬上大车。“我帮她带到城里去。”
我们又回到叉架和木板那里，坐下或是蹲下。
他又回到เ叉架那儿去了，又在提灯微弱的灯光下弯下了腰，收拾起他的工具，用一块布仔仔细细地擦拭，把它们放进工具箱，那只箱子有一根可以背的皮带。这以后他拿起箱子、提灯和雨衣，朝屋子走去，他登上台阶，逐渐发白的东方衬出了他朦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