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哎呀,和惠公主不都跟你说了吗?我是她额娘的侍女?只是之前我的脑แ子被雷劈了,我有些神经错乱,不太记得而已๐。”
更何况,对清颜的身世我若是毫不知情,也许还能为她说上一句话,但是如果胤禛知道我早就知道她是多尔衮的后人知而不报,他会怎么เ想我呢?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信任与恩宠,我不能冒险,一旦被识破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有的,我不但保不住自己,连颂芝跟声诺都要连累的,我们刚刚才能鬼门关转一圈回来,难道就这样枉送了性命么?
“皇后见她没用处,把她杀了是么?”我担心问道,教我如何着白衣劳筋骨以示悔过之意,让我以真心为诱惑,教我如何博得皇上的同情,让我在百花之中假寐焚烧香料é引来皇上,帮着我暗中调查那些人派来的眼线,提议我们四个无依无靠不知明日是否能活下来的人结拜为兄弟姐妹,整日里替我出谋划策的清颜,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不懂ฦ规矩,喜欢用勺子喝茶,睡觉从来不吹灭蜡烛,每天都要洗澡,看到金银珠宝就两眼放光,看着金罗绸缎就离不开眼的清颜,时而活泼,时而伤感,大大咧咧,不喜欢簪花挽髻,喊我大姐的清颜,不!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被皇后无声无息地给处决了呢?
“是,是朕,朕在这儿,你还好么?”环顾ุ四周除了他没有旁人,房间显得空荡起来,看着他脸上的担心与心疼的表情,心中一阵安慰,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对了,本王就帮你揭开,若是答错了……”
“不过既ຂ然是只狗,即便打死,顺贵人也不会太心疼的哦?”安嫔添油加醋的说道。
“什么?哎,他跟皇上那ว么熟悉,你怎么会没见过他啊?”清颜的惊讶真是太夸张了,恨不得两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知道我哥哥是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皇上吗?雍正三年三月,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祥瑞”,群臣称贺,哥哥也上贺表称颂皇上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但表中字迹潦草,又一时疏忽把“朝乾ດ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皇上便抓住这个把柄借题发挥,说哥哥本来不是一个办事粗心的人,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四个字“归之于朕耳”,并认为这是他“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所以对他在青海立的战功“亦在朕许与不许之ใ间”。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ใ寒,但是就这四个ฐ字给了皇上一个借口,然后便有了一连串的打压,风行雷速,一步步地将哥哥削权夺势,最后命哥哥自裁了。”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与我真的只有“利益”的关系吗?不过她为何对廉亲王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三番五次地在我的面前提起?
“罢了,不过如此一个没规没矩的丫头放在兰馨殿,朕怕她惹出什么祸来,还是让人好好的教教规矩的好。”我点了点头回答“是”,心中却想着为何皇上会关注起清颜起来呢?
“文鸢妹妹不必心急,今后多的是机会见得着的。”难得惠嫔今日不去伺候皇太后跑到我这儿瞎扯啊?
“是啊,兰儿再仔细听听。”我感觉自己置身在苍茫无边的草原上,百鸟盘旋在空,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谱写成了一首美妙的乐่曲,轻快而活跃,我好像能够感受得到鸟儿们在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喜悦,如同出阁之ใ前与哥哥同骑一匹马驰骋的感觉是一般的。
“兰儿如今不再位居妃位,本不该再住在翊坤宫的,只是在翊坤宫住惯了,若是离了,只怕……”我从入宫以来就住在翊坤宫,让我换地方实在难以想象,而且我若是去了别的宫殿,必定是住在偏殿,与她们共住一宫,这比让我死更难受?
不等我们出去迎接皇太后,就件皇太后皇后与惠嫔一左ุ一右搀扶着走进了翊坤宫,良久不见,太后有些气色违和,脸色沉重,面露难色,随行之人右边是菀妃,左边是敬妃、端妃,而后各宫但凡有名有份的人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如此齐全倒是让我惊讶。
“皇上?您?”
听闻我如此说,他只是沉默不语,想必也明白我要他做的事情必定是大事,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想他如此为难他的?
内务府的金银财宝,精美陈设,绫罗绸缎一批接着一批的往永寿宫而去,为ฦ此皇上还特意带领众人去钦安殿祈福还愿,何谓是兴师动众,皇太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如此难消朕心中之恨,既然贬他们为庶民,如何配得上皇阿玛所赐之名,如此凶煞恶极之人,如何与朕称兄道弟?”说完不知为ฦ何便发出了一声冷笑,笑得如同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密布,让我有些畏惧。
“别人?别人即便提起也不过是提起你过去做过的坏事儿,我前两天才听说你曾经拿着襄嫔的孩子邀宠,然后陷害给菀妃,是不是真的啊?”清颜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若是寻常写字自然可以,若是专心地练习书法,当然不够。”我可没想过要练习书法的,这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
“这句话是说君骑的马是黄色的,我骑的马是白色的,马的颜色虽然不一样,但是人的心是没有隔阂的。”胤禛听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既然觉得眼熟,就一定能ม想起来的。”清颜听闻我如此说,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若不是皇上在恨不得冲上来就朝我咬一口。
小冉子问:“清颜啊,你怎么都不怕小主啊?听闻小主从前很凶的。”
“菀妃前日还跟朕提起,既然你送了回来,朕便收回了,免得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什么?我只不过是随意挑了一块,而且我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๐,这回让菀妃讨了个便宜。
“苏培盛,你去景仁宫传令,从今往后,免去年答应在后宫之ใ中的一切礼数,不必去景仁宫行礼问安。”
“苏公公,请转告皇上,嫔妾稍后再替皇上送过去。”我故作委屈可怜兮兮朝他说道。
“端妃娘娘吉祥,敬妃娘娘吉祥,多谢二位协理掌管后宫之事为皇后娘娘分忧,嫔妾降位之后,时时刻刻担心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后宫混乱如麻。”
所以,安排一个穿越女,想要板正一下历史。
另外,我想要告诉你们,认识你们我很高兴,至少在翊坤宫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会记得大姐替我梳发挽髻的样子,还有生气时眼角往上挑起,装出一副很唬人的摸样,尽管看上去很吓人,但是我一点也不怕;我会记得颂芝姐姐安静地跟在大姐身边扇扇子,耐心的教我宫中礼ึ仪的摸样。
还有三哥那副和善淡定的摸样,总是顺ิ着我的心意,就算再无理的要求也不会责备我任性,总是喜欢用手点我的眉头骂我淘气,这些都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疼爱的表现,有哥哥真好,好像天塌下也不会砸到自己。
哪怕是小桌子、小邓子、小杜子、百合、百灵,我都不会忘记,我会把你们当成最宝贵的财富珍藏在我的心里,永远的记忆。
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把我在翊坤宫发生的事情写成一本小说,也许在晋江会大卖也说不定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其实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作家,如果能回家的话,那我这次集邮可就是大收获了。
拜拜了,我的紫禁城之旅。我会想念你们!
信虽然看得有些糊糊涂ิ涂,却也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清颜真的离开了,她说她有着刻๑不容缓的事情要去做,她说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她说她会永远的怀念我们。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我问过了,她说不告诉我,只是不想连累我,想必她要去办的不是小事儿?”声诺深深地叹了一口双眼看着窗外的天空,信中她说她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也许不能活着回来,可是她甘愿陪着他一同去死。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拦住她?万一……”我重重地将茶杯摔倒在地,指着声诺骂道,可惜身子刚刚ธ站起来,便感觉眼前一黑,头昏脑แ胀,明明知道她有可能ม有去无回,为何还要放她走?
“主子,您快别动气了……”睁眼看去,我已经有些双眼模糊了,我知道她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的,到底是谁可以让她甘愿牺牲性命?她反复说道“连累”二字,莫非与朝中之事有关?去救人?朝中ณ最近是否处决过何人?并没有啊?
“你当初在百花前是如何发誓的?你说你会尽全力保住我们的性命,如若不然,你如百花一般凋零,永不复生?为何?为何你还要放她出宫去?她若是在翊坤宫,无论如何我也能保住她的性命,何况还有和惠公主在,无人敢动她分毫,现在如何是好?”我总觉得自己只是在利ำ用清颜,利ำ用她那聪明的脑แ袋瓜子替我邀宠,替我筹谋,可是这一刻๑,我发现自己动了真感情。
想起数日前的眼角余光之中的一道黑影,她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来到我的面前,想起她唱歌、临帖、拿着手帕挥舞着烟雾、在院子里踢毽子、甚至跟我顶嘴,打我耳光的摸样,原来她对于我而言如此重要,我身边需要这么เ一个不畏惧我,不奉承我的人,一个可以为ฦ我分享心事,为我筹谋的人,我已经忘记了,为什么每回我出现了难题,总是第一个ฐ想到她,难道仅仅是因为ฦ她聪明伶俐吗?
不,不仅仅如此,也许在无形之ใ中,我早就信任她了,我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了。
“你不是一直都仁心仁术吗?为何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为什么?”我丧失了理智了,我就这样若无旁人地指责声诺,我明知道他心中ณ也一样难受,我却没办法阻止自己心中怒火。
“主子,您冷静点,声诺也不想的,何况,清颜她那么的聪明,她不会有事的,您别自己吓自己。”
“她再聪明,她也是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ใ力,无权无势,万一她是要去劫法场,劫囚车怎么办?”
“她以死相逼,我不得不从,那信也是她临ภ走之前给我的,我若是知道……”声诺声音有些呜咽的说道,只怕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是皇上的宠妃,曾经不可一世的华贵妃,就如哥哥那ว般有着叛逆造反罪名的都没连累็到我?还有什么事情能ม够连累到我?
“廉亲王?”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三番五次地在我耳边提起过,因家父获罪、家中独子……?莫非她心中的他就是被皇上更名为“菩萨保”的弘旺?不?我狐疑ທ着,这是个多可怕的事情啊?甚至她还跟我打听过廉亲王被幽禁的地方?天啦?我早该意识到她跟廉亲王关系匪浅的。
“颂芝,近来前朝有什么动静?关于廉亲王的。”
“没有啊?廉亲王被幽禁之后,皇上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了。”
“那他的儿子呢?”
“也没听说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廉亲王罹难了,他少不得要受些委屈的,人情冷暖,拜高踩低,这都是人之常情。”救?廉亲王被幽禁后,弘旺虽然被强迫更名,但是并无进一步的处决,只不过是贬为庶民,并无性命之忧,何必去救?
“听闻前不久,被幽禁在保定的九王,腹痛猝死在狱中。”声诺在旁说道。
“九王?”
“八月二十七日,正是九王四十三岁的生辰。”八月二十七日,那ว不是我小产的第二日么?当日听和惠公主ว说,怡亲王要前往保定赈灾?莫非与此时也有干系?九王突然腹痛猝死,而且死在自己生辰之日,未免太过蹊跷了些?莫不是……?我不敢去想了,猜想会不会是皇上见廉亲王无归顺之心,故此杀了九王以示警惕,若是再不归顺ิ就要杀他?而清颜与弘旺……?
“声诺,你在宫中派人留意廉亲王之子弘旺的动态,看清颜是否是去找他了?”
“清颜她会与八爷之ใ子有关系吗?看这个ฐ信上说写的他,的确有几分与八爷之子相似,不过皇上他是不会伤害弘旺小爷的,毕竟给八爷的那些罪名已经让文武百官与民众的不满,弘旺小爷是八爷的独子,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皇上会担上残害手足赶尽杀绝的罪名。”
“话是如此说,不过无论如何留心些吧!”皇上的性情不就是斩草除根吗?若真是如此,那清颜还会有活路吗?清颜在信中提起“不孝之人”与“祖宗八代”等,这又是何意?莫非她要救的人是廉亲王?可是她连廉亲王被幽禁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去营救呢?
写得迷迷糊糊,乱七八糟的,也许是怕我推敲出什么阻止她,故此也没有指名道姓,简单地看来,她与弘旺似乎有生死之盟,只怕交情匪浅,怡亲王是否就是为了帮弘旺所以才命和惠公主来给清颜解围呢?可是为什么清颜又那么的了解怡亲王呢?竟然能够把怡亲王私自赠送给皇上诗句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这丫ฑ头真的是一个谜团,怎么猜也猜不透。
“来人啊,把孟声诺给我杖责五十。”我突然叱喝道,小杜子带着人而来将声诺押出门外,颂芝与声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大的胆子,敢趁着给我诊治的方便跟我宫里的人勾搭起来,传出去,我年世兰如何做人?给我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