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回想红玉的话，模仿道：“阴魂原该回归地府早日投胎转世，留แ恋人间未必是什么好事，若是沾了人命染上煞气变成厉鬼，就连来生都没有了。就算不变厉鬼，千年百年的纠缠于前世的执念，岂不寂寞。”
乾心殿里，夜白正埋头处理公文，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他一个ฐ人。听到众人的脚步声，他仍是头也未抬。
段无情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咦？怎么内伤都莫名其妙全好了？什么时候好的啊？”
沈桐不悦地皱起眉，语气更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记着干嘛？”他的记忆总是有缺失，像是碎成一片片的镜子，难以连缀在一起。
红玉于音律方面极有天赋，老鸨发现以后，便逼着她习练各种乐器，几年下来，天香阁里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卖弄琴艺。这古琴便是红玉从天香阁中ณ带来的，闲时便拨弄两下，每每让人闻之ใ忘俗。
沈桐哼一声，脸撇向一边。
她的身影已经接近于无了，像是会随风飘散一般，她喃喃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夜尽欢，我从没告诉你，我是个桃树精……”
夜尽欢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焦急地抓住红玉的胳ฑ膊问道：“红玉，什么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无情拍着胸口夸张地表达着自己้的惊怕：“乖๔乖，女人真是恐怖！就为了这样的原因她就杀了那么多人？”
红玉动作温柔地将夜尽欢从水晶棺里扶起，但夜尽欢冰在棺中百年，肢体早就僵硬，此时直直地靠在红玉怀中，真是怎么看怎么เ诡异。
看着这样的夜尽欢，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名满天下俊美无双的风流佳公子。
直到傍晚，他们才返回明月城。
“那时银月因为发色与平常人不同，经常遭到明月宫下人明里暗里的欺负，我看不过眼，帮了她几回，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母亲见她占卜颇有天分，就让她专习占卜之ใ术，做我的左膀右臂。”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夜白微眯起眼睛，神色很有几分怀念。
陆简叹道：“是啊，谁能想到เ呢？”说罢觉得自己这句话显得干巴巴的，又道：“城主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沈桐的脸在她眼前慢慢变得模糊，在她完全昏过去之前，只来得及喃喃低声道：“段大哥，若是师父有一天醒来，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红玉再无法言语。
夜白毫不动容，任由花未狼狈地跪着。他抬眼看向沈桐，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随意地倚在客栈墙上，悠闲地吹着冷风。
银月仿佛已经听不到夜白的声音，喃喃道：“阿白哥哥，你哭了吗？你不要哭啊，你哭银月也会伤心的。”
沈桐面色瞬间冰冷，他粗鲁地用剑尖挑起银月的下巴๒，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明明长了张花容月貌的脸，为什么就激不起人怜香惜玉的**呢？”
沈桐回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惊奇道：“他是不是好人与我何干？你快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沈桐见他不肯松口，仿佛并不意外。
夜白揉了揉额头，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且不说他们打不打得过妖魔化的沈桐，就算打得过，他们也不能ม伤了他，真是处处受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