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确定自己没反应后,花雾靠在周一的胸口,眼里有些迷茫。
其实花雾并不是多介意他们打架,男人嘛,总会有冲动的时候,但他非常介意他们对自己隐瞒事情,明明打架之前吵架了,打架回来后还装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不喜欢这种情况。
周二摸摸他的脑袋,起身去穿了上衣,视线穿过地上一堆棉被睡袋,望见摆在角落里的钢琴。
咦……怎么又是这种感觉?
小时候有坏孩子说了很难听的话,他气不过,扑上去和他们打架,打输了,师傅说,你得记住他们带给你的伤害,化为动力,然后狠狠揍回去。
周日扬着眉,“听话,水太冷,风又这么大,你会感冒的。”。
房间里,周日站得笔直,他盯着周五抚着弟弟唇角的手,一字一句地问:“五哥是怎么想的?如果五哥没有任何想法,请五哥不要做出让小八惊慌的举动。”。
滴答,滴答……
花雾慢吞吞地吃着不怎么好吃的盒饭,余光瞥见白默站在自己身后,他不着痕迹地把双脚收了一下。
花雾握了握右手,说:“感觉还好,力气在慢慢恢复。”。
半响,他掀起眼帘,如琉璃珠一样干净到极致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苏东季,清脆的声音如流水潺潺:“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可以做情-人,做恋人,可以接吻,做-爱吗?”。
周四关上门,走进来,棉花糖一样的声音又甜又软:“小花。”
老师抹着汗,连连应下。
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周六伸手去摸了摸,如同一把小扇子扇过他的指尖,带来一阵阵轻微的悸动,酥麻难耐的感觉顺着指尖如水流般无声地传入心脏。
花雾:“……”
忍了几分钟,花雾忍不住了,拽了拽身边三哥的袖子,声音小小的:“三哥,我想去洗手间。”
周四握住少年的手蜷缩了一下,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แ都在咆哮着,嘶吼着要冲破皮肤——要将这个孩子占为ฦ己有。
突破包围,传球,花雾不断重复着这些动作,身上所有神经仿佛绷到了最紧的位置,此刻只要有人轻轻碰他一下,全副武装的他就会如同分崩离析的高楼大厦一般,蓦然坍塌。
最先收拾完书包的钟็诺回头见他盯着书包原位不动,不禁问了一句:“花雾,怎么了?”
周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解开领带,不满道:“我刚ธ从公司回来,就不去了,我直接到陈之水那里。”
懵住的花雾觉得哥哥们应该是吵完了,抱紧书包,指着周三手里的通知单说:“三哥,请把那ว个ฐ还给我好吗?”
嘴里含着面包,花雾一脸懵圈。
听幺弟这么เ说,周日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四哥啊……”
女人愤怒的神色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又怒气满满,“这是你弟弟打我儿子的理由吗?都是同龄人,我儿子只是想和你弟弟交个朋友而已,你弟弟呢?冷不丁摔我儿子摔这么重!”
把书本铅笔盒拿到桌上,花雾预习完第一节课的内容,挑了一本数学习题,开始埋头做。
他大步走进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您说什么?”
定定地遥望着哥哥们的身影,花雾眼睫微颤。
“因为他们隐瞒了周翼的存在,所以你不开心了?”
周木走过来,靠着栏杆,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再回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说:“周翼就是曾经的第八子,应该在周氏别墅那里生活了一年吧?我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人说过。”
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唯独他,唯独他傻兮兮的什么也不知道。
花雾蹲下来,眸子充满茫然。
他算什么呢?那个小八的替身?哥哥们都把他当做那个小八吗?
要说周帝十几个儿子中ณ谁最有良心,非周木莫属,如果这时候是其他兄弟在,肯定会引导这个孩子去恨七个兄弟,最好闹得鸡犬不宁。而周木看着这个ฐ孩子空洞迷茫的眼睛,瞬间有些不忍,咽下一些想要嘲讽的话,蹲到เ他身边。
“你觉得他们把你当成周翼了吗?”
花雾抬起眼,难道不是么?
非常不擅长开解人的周木抓抓头发,坐到地上,想了一会儿措辞,委婉地说:“周翼是被周朝赶走的,他和周家没有一毛钱血缘关系。”
少年你才是妥妥的正主ว,不要拿一个冒牌货和自己做比较。周木忍了忍,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这孩子一看就是爱钻牛角尖的,他还是别添乱了。
没有血缘关系?
花雾猛地睁大眼,“没有血缘关系?”
“对。”
“那他为什么会被周先……我父亲认可?”不知道为ฦ什么,听到没有血缘关系这句话,花雾觉得沉闷的胸口在逐渐通畅。
周木摊了摊手,随即指着门口说:“这个应该去问你家哥哥,我不知道。”
……才怪,以周朝那么เ恶劣的性格,连亲儿子都可以玩弄于鼓掌间,周翼究竟为什么会找上门认亲,绝对和周朝脱不了干系。
花雾眨眨眼,蹲在地上想了很久,半响后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无论如何,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总得听一听兄弟们的解释,总得让自己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不然怎么会甘心?
周木跟在他身后,想了想,问道:“花雾,你当初是怎么被周朝接回去的?”
这问题很委婉,认识周朝的人都知道,只有女方抱着孩子上门求验dna,不然他绝不会去主动将孩子接回来,私生子那么多,他不可能像周帝那样去观察这些私生子的资质如何,看得入眼便认可是亲生子了,就这么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