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季东勋问了声。
“……”张景摸摸鼻子，翻个身脸转一边去了。
说完这句他又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刺耳。
对张景狠，对自己也狠。这个ฐ人他始终都爱，心里没放下过，但他的留แ言自己一条都没有回复过，连个后悔的机会也没给过他。
张景听到这句鼻子都有些发酸，他闭着眼点了下头，说：“好。”
“嗯。”姜凯闭了闭眼睛，松了手。
他回来的时候旁边床的男生说：“哎刚才你手机响了。”
张景想到，他明天回家的时候，季东勋也一定就是这样的。
季东勋转身出去倒了杯水，张景又伸手过来。季东勋挥开他的手，弯腰轻轻拍着他的背。张景也无暇再顾及其它，胃里一波一波往上反食，根本控制不住。
他过去弯腰看着车里，季东勋开门下了车，看着他问：“会觉得惊喜吗？”
这时候接到奚南的电话。
“别人给的跟你给的能一样吗？”张景急急地说：“你看人比赛都不给带水啊？我哪次看你打球没给你送水？你有水我还给你带呢，我还给你带湿巾和小毛巾了呢。”
张景看着他，眼神干净而纯粹，一口就说出来没半点犹豫：“因为你好看，我喜欢你。”
那ว个地方张景这几年，甚至连路过都不敢。有一次路过的时候，他看着学校大门，脑แ子里全都是和季东勋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样子。这让他情绪低落了很多天。
季东勋问他：“去哪？”
“咱们就当干了个野炮吧，我感觉这段时间挺好的。我看不见你我还挺消停的，你接着当你的季总，我还是做我的广告。昨晚我谢谢你了，你不来的话我得直接喝躺那儿。”
小寸头晃着脑袋：“嗨！什么我的朋友啊，玩开了都是朋友！你来呗？我挺愿意跟你玩儿的。”
季东勋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
“没事儿，”乔希问，“在干嘛ใ？”
退出微信，张景咬着烟把头仰在椅背上。他举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旧疤，有一条从拇指的指甲一直到虎口。烟呛得他有点睁不开眼，朦朦胧胧中觉得手上的疤有些狰狞。
酒保年纪不大，应该是来兼职的大学生，瞬间便红了脸低下头，眼里一丝慌乱。
四页资料，他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恨不得把每一个ฐ字都看穿。从前阳光乐观的张景，和现在不敢和别人对视的张景在他眼前交替出现。季东勋的眼睛干涩到有些猩红，心口处传来的剧ຕ烈疼痛让他呼吸困难。
季东勋沉默地盯着屏幕一个多小时，最后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拨了张景的号码。
张景接到季东勋电话的时候正在打印几份方案，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嗯？”
季东勋那边没声音。
张景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季东勋拇指在电话上轻轻划着，红着眼睛轻声唤了一声：“小景。”
张景眨了眨眼，应道：“嗯。”
季东勋没再说话，张景也没再问。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宁静而安然。张景虽然不知道季东勋打电话要干什么，不过就这么连接着彼此在电话两端，感觉也很好。
那晚张景睡前问道：“你白天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了？”
季东勋抱着他，跟他十指交握，低声说：“没怎么，想你了。”
“哎你这人，”张景一不小心被喂了一口糖，闭上眼睛，“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季东勋在他脖子后面亲了亲。
张景感觉到今天的季东勋情绪不太对，不过也没多问。就这么抱着挺好的，他喜欢季东勋从他身后抱着他，这样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张景一觉睡到เ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他的病反复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把心都磨炼得格外淡定了。情况多差ๆ也不至于恐慌，同样的，情况再好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乐观了。以免之后再反复的时候会失望。
医生给他吃的药里面的两种换成了温和一些的，副作用没那么เ强，所以最近张景食欲好了很多，也不经常会吐了。这跟换药有些关系，跟他自身状况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