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动了动嘴角踟蹰的却没有开口，秦东野凑过来回答：“人家小余独立自主出来闯，有了艺术觉悟就够了，还考什么เ研嘛。”秦东野瞧着余四仍然有些拘谨的姿态，便晃了晃脑袋说道，“这样，你们算是认识了。我们先出去吃一顿，把肚子给照ั顾好，边吃边聊啊。”
“赵老师好。”青年站在门后，他走出来和陈远站在一起，“关于转系的事么，我不想转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对于国画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
太好了。他在梦里喃喃的说。
要说现在和那一天之前有什么区别的话，陈远觉得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他和赵肖还是老样子除了一点点细小的差别，比如早上的时候赵肖会打电话叫他起床，赵肖会莫名其妙出其不意的到เ他班上串ธ门，每天唯一的顾虑就是早中晚吃什么，晚上逛会儿学校，周末看两场电影等等这样零碎的事情充实着他的生活。
他还没谈过恋爱呢，当然不知道谈恋爱该怎么谈。从朋友到เ恋爱，额，陈远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关系该怎么เ做。可周围熟悉的人都好像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一样，一见到他看到赵肖没在就会多问一句：赵老师呢？或者在食堂吃面的时候他还没开口食堂大妈都会自动送来两副碗筷。虽然。他确实是在等赵肖。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下甚至连底下学生都开始窃窃私语，说是让明年写生让赵老师和他一起带他们去。
他还没做好准备，他觉得那一天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有一种美梦成真的不安感，导致他面对这一切都是手足无措的，连赵肖的手机号码都害怕打。虽说每天都见面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情始终无法改变。简直像轮回一样又回到原点。赵肖好像能感应到他的心情一般都心照不宣的迟迟仍没有走出下一步。
年前的时候友人秦东野到美院办事，单独把陈远约出来见面，一见面他就露一脸贼兮兮的笑容和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神直盯得陈远毛骨悚然。
秦东野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办事儿了么เ？”
陈远知道他意有所指，就开始装傻：“办什么เ事儿啊？诶你别笑了，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当了半天月老连点内幕都不告诉我么？不够意思。”秦东野耸耸肩啧啧两声。
秦东野当月老，确有其事。前几日赵肖给他说过在他去十一中那天早ຉ上秦东野确实来找过他，还把陈远保留这么多年的家底全给暴露出去，不仅讲得绘声绘色还添油加醋，害得他一连几日都恨不得见到他都打地洞。
“你还敢提？我在他面前快不能抬起头做人了！”
秦东野歪着头又是一笑嘻嘻的：“如果我不提，你现在还有可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陈远点点头，有些羞愧的：“学校交流名额我回来后就辞掉了。”他又想了一想又说道，“我是舍不得这里的吃的。国外的东西我吃不惯。”
“口是心非的家伙。”秦东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留下来就好。在这边还有我罩你，不要动不动就退缩。”
“哎呀，行啦。秦老板我蹭你的还不够多么เ？”陈远回拍他的肩膀。
秦东野一瘪嘴：“只有我吃亏的。亏得大！”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秦东野便以还另有安排为由离开，陈远也不留他知道不久后又会见面。
陈远永远不会知道秦东野离开时的表情，自嘲的，眷恋的，无可奈何的。可他的背影就像往常的所有时刻一样洒脱又自然没有人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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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当然有所成全，当然有所放弃。
☆、九五
九下
已经到เ了期末，学生们教学检查的作品一摞一摞的搬到他的办公桌上来，一篇一篇的画稿看得陈远发酸，但是短短几天又必须ี看完再在登好成绩传到网上去。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到了晚上十来点赵肖已经打来好几个ฐ电话由于手机设置的静音模式他都没有看到。
是时候回去了，陈远伸了伸上半身打了个呵欠，将作品都放到柜子里锁起来。下楼的时候给赵肖打回去电å话，反倒是他没接。陈远也不管他直接去车库拿车开车回家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已经直觉觉得不对劲，果然一打开家门室内正是一派通天亮的模样，赵肖正翘着二郎腿老大爷似的躺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偏过头来看着他。
“怎么这么เ晚啊，去哪了？”赵肖坐直了身体，往后指着厨房，“啊对了，给你做了晚饭，唔……不过应该冷了。你要吃的话我去给你热了吧。”
说完他站起来走向厨房，陈远拦住他问道：“我在食堂吃过了。今晚上在学校审学生的教学检查的作品。你……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赵肖挽起胳膊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嗯，也不算等吧。你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陈远环视客厅一周又转过来，“没什么เ特别的啊。”
赵肖点点他的眉心：“笨，你这人就是反应迟钝。还没看出来？我搬过来了。”
陈远一看客厅沙发后面的角落处确实有两个行李箱，他惊道：“你要搬过来住？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可…可是这样…”
“都是三十来岁的老头子了还怕什么，嗯？”赵肖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不明白他为什么เ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可是…别人都说需要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