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鸢看看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又看看空荡荡的家,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怎么是个男ç人的声音。
尹鸢只抓狂了一瞬间就严肃起来,他这么说……那么เ把云雀打成这个样子的人就是他吧,中午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出手,尹鸢不清楚他的实力,但是如果能把云雀伤成这样的话,那这个凤梨头是该有多强?
经过数次“叮叮咚咚”的低电量提示后,手机屏幕彻底黑了。尹鸢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机,碰了碰没有任何反应的委员长:“你还好吧?”
这一套动作尹鸢练习了很久,端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一直想用来教训一天到เ晚拽上了天的委员长,却从来没抓住过委员长的漏子,没想到现在先用来救他了。
尹鸢和云雀坐在一家快餐店里,看着服务员双手为云雀奉上他最爱吃的套餐,毕恭毕敬地询问了他还有什么别的需求没有之后离开了。
局面更僵硬了。
今天的班上也格外热闹,受欢迎的男生接巧克力接到手软,还有外班的女生源源不断地涌来。
……
云雀揭开食盒盖子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看放在第一层的,熬成了好看的奶白色,鲜香四溢的鱼汤,又看看把脸偏在一边的尹鸢,语气带上了几分笑意:“你总要拿出来了我才能吃,草食动物,没看到เ我现在手不方แ便吗?”
草壁学长可以请你不要放大招吗,你才刚出手我的血条就空了一半。尹鸢无语地回了他一个ฐ半礼,道:“草壁学长有事就请直说吧。”
“昨,昨天……”
难怪她在学校里晃悠这么เ久一个风纪委员都没看到,原来是聚集到这里了。
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副委员长忧桑地四十五度角望天:委员长,我就只能ม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请你自己้努力吧。
尹鸢摇头:“我去一下医务室就可以了。”
看着她干嘛,难道是……
“……我要上课了。”
委员长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夕阳西下,尹鸢把自己้负责的几桌收拾好,冲同事们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都习惯了尹鸢的沉默和面瘫,其实尹面瘫也挺好玩儿的,特别ี是看到一件不能理解的新事物时她略带疑惑的表情,涣散的眼神以及嘴巴里无意识的“啊”一声,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揉搓一番,店长就不止一次地公开表达过他爱死了尹鸢那ว让人一看就很无语的表情和眼神。(店长口味为何这么เ重)
尹鸢连哼都懒โ得哼了:“还有要说的吗,快点一起说了,我赶时间。”
想必英语老师这两天晚上会在噩梦中度过了。
老师似乎也没想到尹鸢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当即愣在了原地,脸色由白到เ青,由青到紫ใ,最后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绛红色,她甚至连自己的音量都控制不住,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不想听就别听,你给我……出去!以后我的课你都不用来上了!!”
那个人原本打算送她去英国,因为她的英语水平远高于日语水平,英国的熟人也多一点,其中有几个是尹鸢妈妈的朋友,比起只有一个被敌视的小姑的日本,她能受到更好的照顾。但她执意选择日本,即使是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国家,离开自己的母亲,她也只愿意去一个有着自己้熟悉的东西,离自己的母亲近一点的国家。她怕自己在欧洲呆久ื了,会忘了自己是谁。
走出好几步远了,尹鸢还能听到少年训斥飞机头们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尹鸢走得更快了,简直是一路小跑进去的。
“请进。”门内响起低沉醇厚的男中音。
尹鸢:“……”
紧接着,手持火炮的狱寺,肩扛棒球棍的山本武也出现了。
尹鸢放心地站在中间。
一刻钟之后,被打翻的混混们堆成了一座山。
混混头头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你们真的是中学生吗”,心不甘情不愿地晕了过去。
没有节操的委员长上前从混混头头的裤包里掏出一叠钱,冷笑道:“这个ฐ我就收下了。”接着,他把目光移到了落在一边的黑色箱子上。
穿着天蓝色大圆点裤衩的沢田纲吉马上冲上去把钱箱抱在怀里:“钱是不会给你的!”
……沢田纲吉居然敢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咬杀狂说话?尹鸢瞪大了眼睛。
但下一刻๑,沢田纲吉就变回了弱弱的兔子样:“这,这些钱是大家一起赚的,绝对,绝对不能交给你的。”
尹鸢的眼睛也恢复了常态。
“怎么能交给你呢!”
“就是这样!”
山本和狱寺一起挡在沢田面前。
委员长冷笑一声正要开口。
“算了。”尹鸢走过去拽拽他的衣袖,道,“他们那里有多少钱,我补给你好了。”
真是的,明明看起来不差钱啊,干嘛非要做这种引人怨恨的事情。
云雀微微低头看着尹鸢,尹鸢示意他看站在一边,浑身脏兮兮的一平和蓝波。
两个小孩子刚ธ才也是拼命地保护钱箱呢。
“好吧。”云雀收回目光,妥协地笑了,他转身离开,“那ว就先当借给你们的吧。”
沢田三人松了口气。
所以委员长本质上是个好人吧。
尹鸢看着云雀远去的背影想道,已经走到台阶处的委员长突然转过身来,冷不防和他四目相对,尹鸢立刻๑转开了眼珠子。
“你打算和他们群聚吗?”委员长问道。
恩?问她?尹鸢询问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走吧。”委员长对她偏了偏头。
尹鸢抬脚跟上去,走出了几步还不忘回身对沢田à纲吉行了一礼,说道:“黑曜乐园的事,谢谢你了,沢田同学。”
跟在委员长身边走下了台阶,尹鸢刚消停了不久的双脚又开始叫嚣了,前脚掌和脚心还好,就是脚后跟太不能忍了,每走一步,破了皮的后跟就会跟鞋亲密接
触。
这种感觉真是……痛得抓心挠肺啊。
尽管尹鸢想表现得正常一点,但她每次踏下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缩一缩脚,于是整个ฐ人就走得东倒西歪的。
所以说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
很快委员长就发现了尹鸢的异样,他抬手扶住恍若行走在刀尖上的尹鸢,皱眉问道:“草食动物,你是在耍杂技吗?”
……你才耍杂技,你一户口本都在耍杂技。
尹鸢愤愤地甩开他,扶住一根电杆歇脚。
早知道刚才就不跟他走了,如果跟沢田à纲吉他们一起,拜托他们帮忙买个创可贴绝壁没有问题,但现在她身边的人是委员长……
并盛出了名的冷血无情、讨厌弱者的委员长。
因为脚后跟磨破了走不动路这种事在委员长眼里肯定弱爆了。
干脆等人都走光了以后光脚走回去吧。
“怎么了?”
“累了,想歇会儿。”
“……到底怎么了?”
“……肚子饿了走不动。”
“到底,怎么了?”
“……脚后跟破了。”
委员长低头看看尹鸢脚上那双雅致古典的、白底绣花的缎面高跟鞋,再看看周围仅剩的、正在拆铺位的几位大叔大婶,他掏出手机——
“我在……”委员长报出地名,“给我买……只破了一只脚还是两ä只脚都破了?”
尹鸢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后面半句是在问她,她低声道:“两只脚都破了。”
“买两张创可贴过来。”
尹鸢猜电话那头是草壁哲矢。
不过委员长最近对她似乎越来越宽容了。
尹鸢稍微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委员长漂亮的下颌,果然还是培养出了一点革命友情的吧?
没过多久,叼着一根草的草壁哲矢就急吼吼地赶来了——最近委员长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平时哪怕被刀砍了都只是撕下一块衣服来胡乱ກ包上就行的人,居然会要创可贴这么鸡肋的东西?
恩?草壁哲矢眯起眼睛看了看委员长身旁穿着裙子和高跟鞋的女人……真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