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正考虑是不是该伸出手以示握之礼ึ，她却大大方方伸出来了。我轻轻握了下。使劲儿抓住不肯放手不是我的风格。
第二天早晨起来得很早，洗漱后做了会儿弯腰运动之类，无非是把手掌放平，拼命抵着脚背，或是左手打下右脚右手打下左脚๐，重复几万次。读年级时，寝室里有个家伙，外号叫粉刺，他妈脸红灿灿的马蚤疙瘩，经常摆上小镜子，撕下100米长的卫生纸，花几个小时挤出脸上的脓水。每天早晨和晚上，都要来套弯腰运动，就在你面前哎哟哎哟的晃荡，像钟摆样，弄得人精神分裂ฐ。叫他不要弄吧，他又说不弄容易梦遗，浪费了液不说，还得洗脏兮兮的裤子和床单。所以，我也开始跟着他做。与其被别人弄成神经病，不如把别ี人弄成神经病。这毛病竟成了习惯，真是始料é未及。不过，可笑的是，粉刺拼了命地折腾，还是他妈的抵不住他视若宝贝的液。他没有梦遗，却他妈在半夜鸡叫时自蔚，把后勤集团打造得比尼米兹航母还结实的铁床弄得漱漱发抖，像秋风里的枯叶。那ว感觉，真是“风雨飘摇”。我睡眠直不好，那ว天刚好失眠，在黑暗里郁闷，听到粉刺的战斗ç号角，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同室的另外两个同学以为失了火，从睡梦中骨碌爬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面笑面说：“粉刺的航空母舰中了枚鱼雷，快他妈散架了！”两个ฐ杂种反应过来，笑得差点儿背了气。我知道这他妈不厚道，谁都会干的，但当时就是忍不住。我敢打赌，粉刺万年以后也不敢在寝室里自蔚了。当然，可以想象得到เ，那杂种从此恨上了我，在考试时极不友好地拒绝让我偷看。这个混蛋，有着非凡的记忆力，能把教材顺顺当当地背完，包括注解和标点符号。
“怎么没有？本来就亮堂的。只是你不习惯这种居家的装ณ饰风格。”
嬉嬉是我年级耍的女朋友，同班同学，后来被读硕士学位的团委副书记“青春焕发”地勾引走了，就这么回事儿。
事先查了藏地牛皮书和西藏旅游指南，下车，就打了个的直奔八朗学旅๓馆，沿途建筑有些奇怪，既有好看的藏式民居，又有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大厦。就我的趣味来讲，当然觉得外墙洁白窗台上摆着鲜花的民居要漂亮得多。钢筋水泥加玻璃的火柴盒子，实在是不敢恭维，特别是位于拉萨。
我把前额搁在吧台上，把手放在膝头，沉浸在充满酒气的胡言乱语的二重唱里。
“树后来去了东京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他混得很不错。但之ใ后就直没他的消息，我自己้很忙，也没往东京打电话。直到有天，他那个艺妓朋友跑来找我，告诉我树已辞去工作，隐居在他父母的家中ณ。我感到很吃惊，个大有前途的年青律师，竟放下了眼花缭乱的世俗生活，当起隐士。她说他父母家十分有钱，他辈子住在那儿也不会有什么เ问题。她那天穿的是运动套装，没有穿和服，在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表情平淡，但下垂的眼神却掠过飞扬的羽毛的空虚。我问她去看望过树否，她说又何必打扰个遁世者呢。她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ฦ我是树最要好的朋友。就这样。”
与草狂热的爱1
喝了热威แ士忌棕榈汗鸡尾酒的迷彩服自告奋勇要送沮丧得像小学生橡皮擦的鱼回亚。我正好免去了个ฐ失恋鬼可能的烦死人的唠叨。草请我去她的房间“参观下”，我便背起包，跟随她的屁股穿进塞满了不可名状之ใ物的厨房，出了后门，登上架用铁板和钢筋焊成的狭窄旋梯，到了二楼ä。
房间不大，两间房，个洗手间。客厅里除了什么沙发茶几电视之类，比较独特的是像酒吧里样到处悬挂着喜马拉雅山的图片。
“我特别喜欢喜马拉雅山脉，连卧室都挂满了，都是我自己้拍的！”草面说，面脱去红色奥索卡的外套，把它挂在衣帽架上。
我屁股坐进沙发，说：“那你不是走遍了喜马拉雅了？”
“走遍倒说不上，”她脸上有些得意，紧身羊绒罩衫下挺拔的r房也有些得意，“不过，也算是差不多吧。喝什么？”
“茶。”
她用玻璃杯泡了两ä杯茶，放在茶几上，坐下来，说，“这是别人送我的上品碧螺春，平时我都舍不得喝的。”
真想告诉他“舍不得羔羊套不住狼”的道理。但要套我其实很容易，我自己就巴巴๒地想往套子里钻呢我知道这有点儿下流。我摸出三五，递给她，她抽出支，我替她点燃，又点燃自己的，喷出第口烟后，快活的感觉又充斥在身体里快活太他妈容易了！
“其实喝什么茶无所谓，”我说，“只要是茶就行。我有些好奇，般来讲，女生是不会喜欢大山的。”
她半躺在宽大的沙发里，肚子上搁着只烟灰缸，舒舒服服地抽烟。
“记得还是读大学的时候吧，暑假，和几个同学同来拉萨，走的是青藏线，搭便车。苍茫的风光和内地完全是两回事儿雪峰洁净得不可思议。我们在拉萨呆了几天，又到了樟木。喜马拉雅山脉神秘的气质注满了我的身体，占有了全部空间。我本来打算好的到家名公司作设计师的计划灰飞烟灭。之后，几乎有时间和银子，我就不停地跑，结了婚也不行，结果把老公也跑飞了。我想，干脆到拉萨开间酒吧算了，是为了糊口，二嘛，当然就是为了这个癖好。说明下哦，不是要去登什么顶，当什么英雄，没有兴趣。我只是坐在雪峰脚下，看日月风云而已。嘿嘿，你说，我是不是把喜马拉雅的雪峰看作丈夫了？”
“嘿，这个我倒时说不上来，不知佛洛伊德会怎么分析。如果说是精神上的丈夫嘛ใ，好像还说得通。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生理上的丈夫吧？”
“哈哈哈！生理上的丈夫，哦肯定不会哟！在生理上，除了能让我冻成冰棒儿，我还没想到它的其它作用。”
“那ว是，那是。”
“怎么脸坏笑？”她盯着我。
“坏笑？不会吧。我没想到什么可以坏笑的联想呀。如果真的想了，会告诉你的。”
“那好！听点儿什么音乐吗？”
“客随主便。”
她放的是伦纳德·科恩，打头的就是那首著名的兰雨衣。我直想买他的，没有，草说这是个美国人送她的。音量开得很小，这样，我们可以继续谈话。事实上，男ç女对话是极其无聊和可笑的，挑逗和试探，都是床前戏。这是北野武的观点。我有同感。虽然如此，却不能来出哑剧，是吧。
“你说你既ຂ非驴友，又不是逃避什么，那想到这儿开酒吧是为啥呀？”她又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丰满得像那只加菲猫。
“我也说不清楚。不是非开不可。就像抽烟，可有可无的事情。”
“女朋友同意你上来？”
“女朋友？我在想什么该叫女朋友？上过两次床的倒有两三个ฐ，但与我的生活都不沾边呢。我就是到英国当了国王，她们都不会知道。”
“唔，好像是被爱情打击过，有点儿愤世嫉俗。”
“没有吧。现在的爱情，上午对某人说爱你发狂，你是我的唯，下午和晚上又对另外两个ฐ人说同样的话。这样的游戏大背景，真刀真枪玩感情，不要命啦！”
“正是不要命，才有了伟大的爱情嘛！”
“你相信？”
“不。我要命。”
我笑了。大家都要命。著名的兰雨衣要命。奥塞罗不要命，莎士比亚要命。不要命的是澳洲红袋鼠，到发情期，雄袋鼠不吃不喝疯狂交媾，死而后已。这该是伟大爱情的榜样了。
草站起来，说：“我有些饿了，你呢？有蛋糕，吃点吧。”
她放在茶几上的不是点蛋糕，而是四块1088的大蛋糕，挤在个白瓷盘里像四个横纲级的相扑。
她起劲儿地吃，用茶水把大块的家伙冲进胃里。“告诉你，”她得着空儿说话，“来拉萨开酒吧不要抱太大幻想，挣不了大钱。”
“大钱？”我咽下口满嘴钻的水泥浆，“本来就没有打算来拉萨抢银行。”
“唔，这就好。怕你们学经济的，算的是大帐。年之中，5月至10月生意还马虎，11月至次年4月，上来的人特别少，怎个‘秋’字了得。”
我用了杯茶，艰难地把个横纲冲下去，而草，用杯茶解决了三个ฐ。真是服了她。胃口那么เ好，又不挑食，在性格上恐怕也是如此哟。听说这种女人感官特别发达，行动大于思想。突然之ใ间很想把耳朵贴在她肥厚温软的肚子上，倾听她的消化器官处理蛋糕和茶水的叽叽咕咕的声音。这有点儿荒谬。
与草狂热的爱2๐
“本来想上来开小洒吧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情，”我说，“既非驴友，又非厌世者。但老老实实读书找工作实在无趣得很。哎，人生就是次莫名其妙，所以，只能做莫名其妙的事。”
“小兄弟，你的颜色可是有点儿灰哦。”
“灰？嗯，倒很贴切。表扬自己的话，不是酱乎乎的那种灰，而是像烟缸里的烟灰那ว样的灰。”
“是在表扬自己的清高吧。那ว你说说，我算什么色调？”
“给我出难题，又不像你是学美术的。乱说通，半是白色，半是粉红色。”
“哦？”
“白色嘛，比如你的喜马拉雅山的癖好，洁净空灵；粉红色，觉得你是很性感的女人啰！”
“是设想我是个荡妇吧？”
“没有没有！”我急忙否认。其实，真还没有时间空间去想她是否荡妇，她这么说，我倒觉得她是，而且肯定是个荡妇。不然，她会让见第次面的陌生男子夜访深闺？她如果不是，我还会灰溜溜回八朗学，遗憾四五个小时浪费四五支三五烟呢。
“言不由衷！”她大大方方地说，“也许就是荡妇吧，在性原教旨主ว义แ者看来。会和喜欢的男人上床，没有道德负担。”
没想到她如此直率地拉开拉链，袒露性观念。不是那种故作羞答答的女人。这样很好，大家都知道在做什么，不需要把“我爱你”这类标签贴得满身都是。
“我想，”我有点儿迷糊地说，“没有谁能够抗拒你的诱惑。”我已经在想象她粉红色的胸罩和系带上的搭扣了。
草是我所经历过的女人中最让我舒服和快乐的，她完全没有我以往女朋友的青涩，而是完全的成熟ງ上帝，我可不想说熟透了。为了她的放纵的美意，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她的柔软温暖和蠕动几乎包围了我的全身，她熟练地引导着我，绕过停顿的陷阱和突然的加速，带领我走入她身体的高端。就像阵嘹亮的铜号，她尖叫的享乐่的声音令我们从高高的悬崖上坠下，以快意的飞翔的自由坠落俯瞰着向后掠去的深绿色的丛林白石满地的滩涂波光潋滟的湖泊，然后，坠入黑暗的深水哦，他妈的快活是多么容易啊！
我们半躺在片狼籍犹如敦克尔刻大撤退后的床上抽烟。我的右手搂抱着她的后腰，抚弄着她海豚样光滑肥厚的上臀。她的手也没闲着，正忙着阅读我这本新า书。
“皮肤很细滑嘛。”她的手指在我的小腹上挠挠。
“还不是仗着年轻。再过几年，就糙手了。不过，对身材很有信心，家族里没有发酵面团那ว样的人。”
“嫌我又老又胖？”
“怎么会！现在不是时兴姐弟恋吗！坦率地说，我喜欢胖女人。当然不是胖得惊天动地的那种。”
“看你貌似老实，在性方面很有经验啊。”
“哪里，真的是贫乏得很。不敢说是白纸张，但涂鸦的地方毕竟只是在角落。”
“哦，我在涂你的鸦啰？他妈的还只涂到了角落！不过，这倒是很爽的涂鸦。”
“嘿嘿，和你在起很奇妙，就像个向导引导着走完激动人心的旅๓程肉麻的吹嘘เ。”
“没那么得意吧，动物本能ม的事情。不想瞒你，我最疯狂的时候，同时拥有5个ฐ性伴侣，他们每个都认定我是他们的惟。”
“什么”
“有些吃惊？”
“可是，也要忙得过来呢？”
“时间安排要合理。般来讲，不会穿帮。女人撒着娇说出来的话，就像给男人灌了迷魂汤。”
“那我算是今天的第几个呢？”有些吃醋。这可不大好。
“早就不那样疯了。玩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