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信地问:“怎么会,当太子怎么会倒霉?”
京城一整年都有些闹惶惶的,府里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几个女人们都默契地不去烦四爷。四爷很多时候都泡在书房,要不就和几个先生密谈……说起书房,现在书言的书房被四爷霸占了,书言也不恼,另收拾了一个小间,放套桌椅,一个ฐ书架就又是书房了。在四爷书房伺候的人也换了,福晋新派了个ฐ小厮专门管了。以确保有什么消息不会被人知道。
书言现在非常生气,她在这个时代没有一点归属感,好不容易融合了宋氏的记忆才有了一点真实感决定以后好好生活,为什么就是这么不顺利啊。她知道她没有当四爷的女人的觉悟,可是她已经安安分分地呆在后院,她已经干过了所有他的女人该干的事他还要她怎么เ办,他凭什么羞辱她!从小到大她那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每次不是想干嘛就干嘛,她什么时候做过伺候人的工ื作,还伺候得无微不至,她什么时候有义务陪人滚床单,她已经干得够可以了,凭什么欺负人,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吗?皇子算什么,皇子了不起,我还是穿越女呢!这世上有她这么安分地穿越女吗?这世界有她这么เ卖力干活的穿越女吗?这世界有她一样过得这么窝囊的穿越女吗?这句才是重点。她说绝不后悔不是过来当“三x陪”兼受气包的!!!!
书言此时还有空自己打趣自己,还真是穿越定律啊。书言问她:“四爷都问了些什么เ?”
小翠又问她:“格格,这几天府里一直在忙,说皇上要来府里,四爷要在花园设宴,格格您会去吗?”
没融合记忆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无所谓的,因为她那会儿还没她就是宋氏的自觉,心理上对于伺候人长幼尊卑还有很大抵触,可能还有对古代生活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哪怕她有本尊的记忆,她也只能战战兢兢地活着,害怕被人发现。对现在的书言来说,她就是宋氏,你敢怀疑我,你凭什么怀疑我,书言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而且活了那么多年,对古代生活的观念早就深入到เ骨子里,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心好奇心乃至幻想,
黑暗中书言睡不着,书言今天才强烈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ศ,尊卑分明,而她只是一个妾。虽然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现在的自己该做的,可是从小到大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头,她无法装ณ作没事一样。这不是一份服务生的工作,而是她以后的生活。看来融合记忆还不够快。
红树进来看了书言的打扮,奇怪道:“小翠姐今天怎么挑了这些东西?”小翠回道:“格格还伤心呢,没心思打扮。”书言没抹脂粉,到这里以后都是病着,她此时也不想抹,只是嘴上抹了点胭脂。最好四爷看了她的样子能相信她伤心过度,从此不爱打扮了。书言本来就是不耐烦打扮的,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快改变的,只是不爱打扮惹人怀疑,总好过新近丧女却满头珠翠招四爷厌烦的好。毕竟不受宠和惹人厌在府里的生活可是很不一样。
书言越看越吃惊,一时心神失守,轰的一下庞大的记忆向她压来,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搅着,书言抱住头,在床上磨着,身体弓成虾米,冷汗不住地往下冒:“好痛……好痛啊……救我……痛……”
,除了他上她的院子外,她什么时候主动关心过爷了。以前还会服侍他,现在这些都让丫鬟干了,爷养她来白吃白喝的吗?但不可否认她唯一关心过的人是四爷,四爷有时也是很敏感的,既然她这样安分四爷也不好说什么了。
四爷这个男人当得有点憋屈,别ี的女人惹到他了,他不高兴可以不去她房里,一次两次不去她就老实了。书言似乎不大在乎这些,四爷似乎也只能ม罚她抄抄佛经《女戒》,或者罚她月钱。既然如此,四爷偶尔抓到她短处了就会要她抄书,反正她没事干,多抄几遍!出于一些奇特的心理四爷默认了他和书言之间的相处方式,当然这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了。
最近这段时间四爷不知是小心眼发作还是不知别的什么原因,很久都没在书言院子里过夜。一个月书言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白天书言院子的书房还是照来,面上一点都不露,书言能发现什么เ。两个ฐ月后,书言才渐渐感觉不对劲了,这么久了他一次也没在院子过夜,是她终于“年老色衰”不受他待见,还是她有什么事情犯到他手里?书言仔细想想自己还是跟原来一样啊,他又什么都不说,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他这是要冷处理她吧,自己就好好等他气消吧。一个月又很快过去,书言这才隐隐觉得他会不会是要她主动提起?也好,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再久了大家就都知道她彻底失宠了。
这天四爷用完膳就去书房了,书言看了一会儿书看不下去,就决定未免夜长梦多,早点出手,要是四爷突然决定去别人房里她就太杯具了。书言吩咐红树去叫膳房准备些酒菜,这才去打扮了一番,道歉总是要要点诚意,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
书言便换了身天青色袖口裙ำ摆处绣了缠枝莲的衣服,化了淡妆,重梳过头,打扮整齐后才跑去敲书房的门。四爷叫进了,书言才进去,四爷看着书言的打扮有点惊讶。
书言不管四爷的表情,开口邀请道:“不知爷今晚可有空闲?妾身养了一个多月的水仙花开了,爷是否愿意屈就与妾身同赏?”
双方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四爷自然乐意接受,淡淡向书言道:“既ຂ如此,晚间时来请吧。”说完就继续手头的事情了。书言这才放下心来,告退了。
晚间天开始暗的时候,丫鬟点上了灯。书言便命摆上酒菜,自己去请四爷。
四爷进的屋来,便见正中圆桌上摆着酒菜,圆桌旁放着两只圆凳。扫视了下屋里,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两盆水仙,向书言点了下头,便取了主位坐了。
书言满上了酒便往另一张椅子上坐了,四爷慢慢拣了几口菜吃了,又喝了两杯酒,才道:“你今晚请爷来是为何事?”
书言早ຉ在四爷开口的时候就放下筷子,这时便回道:“妾身是想到这几个ฐ月恐怕有什么不周到,扰了爷,所以这次是向爷赔罪。”说完便拿起杯子道:“妾身敬爷一杯,望爷能饶了妾身这次。”
书言自是不会开口去问她到底得罪了四爷哪里,四爷也不会说我是看你不顺眼才整你的,反正四爷喝下了这杯酒,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席上慢慢喝着,话题也渐渐扯到那两ä盆水仙。四爷道:“你那两ä盆水仙倒有点趣味,怎么一盆直立着,一盆叶子都卷了?”
书言笑道:“妾身是不怎么会养花的,不过是好玩,便向花匠讨了几个水仙球,他问要雕过还是没有雕过的,妾身都讨了来,便养了出来。”
书言跟着四爷一起到架子旁。没雕过的叶子直且多,花朵一枝枝亭亭玉立夹杂在绿叶中间。雕过的叶子扭曲而短少,花朵倒显得多了,一朵朵几乎攒成团,压得花枝都偏了。两盆花花朵都是米白的花瓣裹着鹅黄的花心,花朵小巧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昏黄的灯光照在静静开放中的水仙花,隐隐的让人感觉到温暖静谧。
四爷那夜就在书言院子过夜了,他们也慢慢恢复了以前一样的相处方式,不过书言到เ现在还是没发现四爷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晾她那ว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