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永远的姨丈!”杜有的面色猛地暗沉下来,胸腔里积聚多日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忍不住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立即跟闲燕拜堂?”
她暂时能依靠的只有单薄的自己้。
“你……你就知道护着诗儿,只管诗儿的死活,从来不在意燕儿的死活。对你而言,诗儿与燕儿究竟有什么不同?你要这么偏心?”
他用行动为当初对她的无礼道歉或弥补,她是不是也应该作点补偿?
闲诗的笑容真诚而漂亮,直暖人心,可看在花流芳的眼里,不过是闲诗擅长于勾惑人的狐媚手段之一罢了。
谁知,繁星盗走得无声无息,早已๐没了人影。
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余呈祥,闲诗道,“若是少爷回来了,务必立即告诉我一声。”
确实,她与闲燕皆是缘于心病才会排斥酒香,姐妹俩也从来不曾为ฦ此次看过大夫,因为她们知道,心病需要心药医,而她们需要的心药,只有爹娘能给得。
而他,痛得正好微微抬起了上半身。
闲诗不明所以地盯着玉笛,半饷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想用玉笛作为媒介将她拉起。
男ç人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我是何许人也,还敢这般近距离地来惹我?不怕我杀了你?”
闲诗揉脚的动作缓缓停住,小嘴微微地噘起,却没有立即吭声。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花家的屋顶这么เ多,绣花枕头又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怎么碍着他了?
许多人都说,杜有是因为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将对孩子的爱全都给了她,是以才会对绵延子嗣这件大事持无所谓的态度。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脾性好,明事理的,不会对他有任何纠缠的女人。
“过来坐我腿上如何?”
明知自己้挣不过拦住他的两个家丁,杜有还是拼死挣扎着,同时对闲诗大喊道,“诗儿,只要你不嫁他,我可以暂不娶你!”
许多宾客千里迢迢地赶来,且奉送了大礼,他们不想让宾客觉得,他们花家根本是在耍他们玩。
这男ç人居然说她比大象还重,闲诗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继续不理会,心里则骂他比蛮牛还难缠。
嘴角扯出一个痞笑,花流云鬼鬼祟祟道,“告诉你一件惊悚的事,要不要听?”
他前半句话让闲诗觉得悬在心里的石头正往下降落,可最后两个故意拖沓的字又让石头往上升起。
本就天生丽质的一个ฐ人,经过衣着与妆容的修饰之后,那种震撼度花流云早有准备。
闲诗心中排斥地暗道: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你自己去找只鸭子来洗吧!
闲诗一边嘴角暗暗地搐着,一边对花流云颇็为同情。
张杏珍讷讷地点了点头,继而一脸为难,“退聘金倒是容易,但若是他们问我为什么退,这该怎么เ说才好?毕竟……毕竟是我们主动提了聘金,也是我们主动定下了这门亲事。”
耳边传来纷纷议论声,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刻被花流云抱出来的,极有可能便是闲诗。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เ不对?”花流云不以为然地问。
对于这个见色眼开的小跟班,花流云决定晚些时候再跟他算账,看向闲诗问道,“叫什么名字?”
乍一眼看清闲诗的身段与容颜,尤其是她那一双清淡的美眸,花流云指端一顿,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转念间,闲诗将手中的馒头当成了杜有,啃一口便在心里暗骂一声:杜有都怪你这混蛋……
透过隐约的缝隙,闲诗望向那扇时而打开、时而关闭的大门,怔怔地发着呆。
“姐姐,那两个ฐ小哥哥好可怜,我们要不要捡些石块砸过去?把大蟒砸死?”
石头砸木门的声音闷沉闷沉。
虽然闲诗的功力尚不能将杜家的厚实大门砸出一个ฐ洞来,却也让木门凹进去一大块。
闲诗脸上的笑容随着石头往下滚落而迅速绽开,实在是觉得大快人心。
门后其实并未离去的杜有猛地拉开大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大门上的坑洼,第二眼对上的便是闲诗得逞的笑脸。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เ,那个可以在他面前笑得天真烂漫的姑娘回来了。
闲诗没想到杜有根本没有走远,且这般迅速便打开了门,将自己้逮了个正着,一时间窘迫极了,笑容全僵硬在了脸上。
杜有却朝着闲诗绽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柔声道,“知我者,非闲诗莫属也。我早就计划ฐ好了,在你嫁我那日,将旧门换新า颜。诗儿,原来真正迫不及待的人是你。”
闲诗一听,一张俏脸立即比原先涨得更红,一时间气得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ม忿忿地跺了跺脚,急匆匆地转身跑离。
杜有脸上的笑意未收,饶有兴致地再次目送着闲诗离去。
他了解闲诗,知道她宁可自己委屈,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可是,他并不知道,于玲珑逼迫闲诗发下的重誓,会在闲诗心中留下那般重的痕迹,否则,闲诗根本不会反抗得那般激烈。
在他对于玲珑一次又一次地狠心对待后,也会得到于玲珑的狠心对待。
这不算是报应却跟报应没甚区别ี。
蔫蔫地回到杜家,正是午膳时刻,伺候闲诗的两个丫鬟小菊与小梅见她回来,赶紧为ฦ她伺弄午膳。
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闲诗问道,“你们可知少爷的具体下落?”
两个ฐ丫鬟齐齐摇了摇头。
“有谁清楚?”
小菊回答,“少爷的行踪只有周泰最清楚,但周泰几乎与少爷形影不离,是以他的行踪鲜少有人清楚,只有阿祥哥偶尔知晓。”
“去请阿祥过来。”
闻言,小菊与小梅各自的肩膀微微颤了颤,颇为为难地对视一眼,小梅支支吾吾地回答,“阿祥哥被小姐叫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开。”
没有觉察到两ä个丫鬟的异样,闲诗眼前立即浮现出花流芳那ว张傲慢的俏丽脸蛋,似乎ๆ自从她回来之ใ后,余呈祥便一改整日围转她左右的状态,经常不见人影。
未作多想,闲诗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道,“等他有空,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两个丫鬟点头答应,闲诗又问,“少爷常去之所,你们可有所耳闻?”
“这……”两个丫鬟不禁露出更加为难的神色,颇为机灵的小梅微红着脸道,“这恐怕也只能ม问阿祥哥,就连管家与奶娘也不甚清楚。”
闲诗咬了咬唇,很是后悔在闲氏酒坊外碰见周泰之时,没有问清楚花流云的踪迹,甚至干脆跟着他去见花流云一面。
机会就像夜空中的流星,当时没抓住,便就此错过,好在,距离杜有规定的期限还有三天,只要用心,一定还来得及。
闲诗以为余呈祥很快便会来找自己,可诡异得是,一直等到天黑,余呈祥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