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

“晴姨,奴婢一时心急,可姑爷已๐经在中堂了,大少爷正栏住了他。我一听说了就急急的跑了过来……”唤作碧云的丫头见了妇人严厉的眼色,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回缩了缩,低着头慌忙的解释起来。由于云悠然站立的角度,正好看见低着头的小丫头眼睛却还偷偷的瞥向逗弄小孩的女子。

睡梦中的云悠然,感觉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雾中飘荡,一直飘浮着,像是没有终点,也不知疲倦。这是梦?心中渐渐升起了一阵恐惧,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会生出惧意的,云悠然也一样,尽管她很少表现自己的情绪,可是在这一刻她还是害怕了。

简单的收拾一下,向外走去。路过大厅,已经是黑呼呼的一片了。“看来我又是最后一个下班了!”女子轻叹一声,轻柔的音调有着点点的哀愁。

“我……”男子顿住,显然被女子的问题๤难住。眼中出现一抹痛色。

“轻尘,别为难我。”

“为难你?不为难你就是为ฦ难我自己!”

“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不能违抗……”

在双方言语的争执下,云悠然觉得她有些多余,人家小两口的谈话声,硬生生的挤入了耳膜之中。想离开,可是双脚却怎么也挪不动。只能继续任由两人的声音在耳中盘旋。

待争吵很长一段时间后,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定了定神,声音也稍微好转:“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男子双眼闪过一抹希冀,定定的望着对方。“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声音透着急切。

“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我与女儿的生活,今后不再踏入我生活的地方แ一步。有我的地方แ你就不能出现。这样我与你不再有任何瓜葛,你继续过你万人瞩目的生活,我继续活在我自己的一方天地中。”好听的声音变得冷漠无情,女子不再悲怜,眸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男子好看的凤眸由急切转为错乱,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平静,最后也有着微微的冷意。不再像刚才那样好言相劝,眠着唇角,专注的看着女子,不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又像是要将她的容颜一点点刻入眼中,藏到心底。

不知觉的,看见双方弥漫的冷意,云悠然觉得有一种悲恸也在心底溢了出来,渐渐传遍全身。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像是争吵着的双方跟自己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襁褓中的孩子也๣在这时发出了“哇哇”的哭泣之声。

对视中的两人注意力也都被这孩子的哭声所打断。女子扭动着身子,纤手轻拍着孩子的背部。口中一遍遍的低吟着“乖,不哭,不哭啊。”

男子嘴角的冷意也迅速的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柔情。双眸在孩子的哭泣中渐渐被情意所填满。到嘴边狠绝的话语也北抛到了九霄云外。

云悠然嘴角微勾,要不怎么都说孩子是两人感情的基石呢?在现代很多感情不合的夫妻,在有了孩子之后都会出现一段新的甜蜜期,是否能再进一步的发着那都不在这一时期的考虑范围内了。

良久,孩子终于止住了哭泣。双方顿时再一次的尴尬起来。男子伸出右手想去抚弄女子垂下的一缕黑发,又暮然停在了半空中。手腕一转,一个锦盒就握在了手心。云悠然张大嘴巴,眨了两下眼睛。看见锦盒的的确确的被握在男子的手中,心中一片唏嘘。这难道是?我这是在梦里吧,可是这梦境究竟代表了什么?为什么是那样的真实?

“轻尘,你需要冷静,改日我再来。这是我给女儿的礼物,你帮她收着。”男子声音很轻,似怕惊扰到刚刚停止哭泣的孩子。而声音中又带着一缕伤痛,一种说不清的苦楚。说罢,双眸在女子及孩子身上往返,眼中尽是不舍之ใ情。慕地飞快的转身,高大的身躯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房间。开门时一缕风带起来男子的一片衣角,轻轻飞舞几下,然后消失在人的视角中。

男子走后,女子一直呆愣的望着前๩方的某一点,倾城的容颜没有一丝生气,似雕塑般,伤痛一直残留于眼角。

云悠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巴挪动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那名被唤作晴姨的妇人进来后,轻轻的呼唤着女子,女子才悠悠的转醒。女子望着怀中的小女孩说:“晴姨,我们唤她悠然吧。希望她悠然自在,怡然自得。”

云悠然双目再一次圆睁,“悠然,悠然!这不是她的名嘛?”

眼前的画面再一次次的变化起来。

小悠然会笑了,小悠然知道呀呀呀的叫唤了,小悠然会爬了,小悠然会唤娘了,小悠然会走路了……

云悠然这回她算是明白了,她是旁观者,不能ม发出任何声音,还不能由自己任意行动。而为什么有这样的梦境可能ม归结于她跟小女孩有着一样的名。不同的是小悠然的名字有深意,而她的名字是她老爸随口叫出来的。

渐渐的,时间在流逝。梦境中ณ凡是有小悠然的地方,云悠然就会出现在哪里。同时云悠然也发现这个梦境有一些奇特有意思的地方。就如小悠然的父亲给她礼物那一手,手腕一转,就握着一盒子。原来那就是空间容器,后来她在小悠然的母亲哪里见过,晴姨ถ哪里见过,碧云口中的大少爷哪里也见过。这个地方的人儿也有着特殊的能力,像晴姨速度极快,小悠然的母亲可以操控火焰,可以炼制一些被她们唤作丹药的东西,等等一些在现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云悠然是越看越新奇,越看越心惊。这是怎样的一个梦境?

转瞬间,小悠然已经出生有五个秋冬了。这天云悠然正在庭院中看着小悠然在拔草,对,的确是拔草!还是拔院中的杂草!说是要拔去给她娘๤亲炼丹。碧云告诉她那是没有用的杂草不是草药,不能ม炼丹。而五岁多的小悠然扬起天真的童颜,一双跟她父亲一样的凤眸波光粼粼,充满着不解,带着稚气的声音问着,杂草和草药都有一个草,为什么不能炼丹?碧云语塞,脸颊被憋的通红,双眼圆鼓鼓的瞪着,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大小姐的话。云悠然看着,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这样的场景出现了很多次,每次小悠然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渐渐的,她也开始喜欢上那个小小的女孩,天真烂漫,淘气可爱!一双凤眸黝黑清亮,泛着智慧的光芒。轻叹一声:这为何是梦,如果真是梦,那么为ฦ什么已经这么久了却一直不见醒过来?

突然,小悠然望向云悠然站着的地方แ,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流露出好奇。云悠然心惊,她出现那ว么久了,还没有被谁发现过啊,以前也在小悠然的眼前晃过,也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难道现在她看得见她?双眸对上那双好奇的凤眸。

“小小姐,你在看什么?”碧云好奇的凑上自己้的脑袋。

凤眸眨了眨:“云姨,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从那ว边发出来的。”说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云悠然站着的地方แ。

碧云抬头,眼睛由上到下,由á下到上。睁得跟铜铃一样把那块地都打量了好几遍后说道:“没有呀,小小姐你是不是玩累了?奴婢带你去休息吧。”说着伸手去拉小悠然。

“不对,我有听见的。”说着眉头一皱,学着她母亲的样子,小手一挥,一团艳红的火焰出现在胖乎乎的手掌上,很快火焰朝着云悠然站着的位置呈弧线飞了过来。

云悠然一阵心悸,明知道在自己的梦境里,却有了一丝惧怕,那ว几乎是人对危险的一种本能。然而她却来不及闪躲,火焰瞬间就砸向了云悠然身上,越烧越大,云悠然浑身一阵剧痛,可是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了,隐约听见听见小孩稚气的声音:“咦,真的没有耶……”声音渐行渐远。

丫的,你这是想烧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