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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严防死守,换句话,就是不实施荆江分洪。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声回响在湖北省监利县抗洪抢险前线。

老人回答说:“多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我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条短裤。现在我身上穿的都是民政部ຖ门发放的,家4口人都住在政府搭的帐篷里。切都好。”

堵口在激战,防线在抢筑,涌入的江水也在步步逼进。

仅仅几个小时,武汉三镇大部分地区便沦为泽国。

和数千万拼死奋战的军民

车上,个ฐ七八岁的男孩趴在摞棉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水面的屋顶,他的家人则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无可奈何地看着水中的“铁ກ牛”。也许他们是准备出去过夜的,为了躲洪水。

再前行十几公里,在片地势稍高的地带停着十多辆四轮车和拖拉机,那是附近农民们临时的家——车顶罩着塑料布,车里铺着棉被,家大小挤在里面。

军车经过时,家家都有脑袋探出车外,向军车上身着迷彩服的官兵们挥着手。

“晚上不敢在家里睡觉啊,这雨下个没完没了的!”听到车上的人把手做成喇叭的大声问,他们大声回答,“县里80่多户都搬到车上了!”

车开出了十几米,人们还在向迷彩服们挥着手,“水什么时候能退啊?”

在农民们的“新家”旁,只老鼠在树枝上瑟瑟发抖,车上的人惊呼:“连老鼠都上树了啊!”

军车在晚上8点才“游”到了甘南县。这里,雨刚ธ停。

洪水围困了甘南县整整5天5夜。甘南县柴油机厂下岗职工金师傅王师傅两家人挤在顶8平方แ米的帐篷里也整整5天5夜了。

床是从家里没膝深的水中ณ抬出的,锅是从亲戚家借来的,碗盆和暖瓶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是从哪里挪凑来的。反正在9日晚听到拉响的警笛,从各自的家里跑到甘南县地势最高的西山后,两家4个大人3个孩子和条小黑狗的新生活便在帐຀篷里开始了。

“家里的3间土房都倒了,电视机淹了,60多斤大米捂在了水里。10号那ว天我们饿了整天,这几天也基本上吃不上菜。”金说。

北方秋早,睡在不保暖的帐篷里要穿着毛衣,更糟糕的是,内外的温差使泥泞蒸腾的潮气挥也挥不去,帐຀篷里到处都湿漉漉的。

金没有怨言,“大伙儿都知道县领导心思用到了,只是受灾面积太大了顾不过来啊!”

王只有感激,“要不是政府给搭起帐篷,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些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理解政府。

几天来,县政府每天把面包和蛋糕送到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的手上,这天又通知政府机关干部每人为灾民蒸5公斤的馒头。5天前拉响警笛的同时,4๒3顶老弱病残者专用的蓝色小帐篷已搭起在制高点上;次日早,灾民们还没有从惶恐中缓过神来,政府医疗小分队就来到了他们身边。

“大伙儿损失这么大,政府要是不管咱肯定不满意;现在政府连吃住都替咱想好了,咱还有啥说的呢?”夜之ใ间便损失了四五千元的县郊农民陈铁军撩开自己搭的塑料帐篷角,蹲在地上探出头来说。

9日村民们撤离时,人群中只见妇女领着孩子向山上转移,不见个男ç子汉的身影。他们都自发来到大堤上,与冲在最前面的县领导并肩搏击着洪水。

群众的眼睛最亮。

6๔9岁的退休工人周文革在西山转了好几圈找到名记者说:“我只想告诉你,这次甘南县城能保住,跟县政府这么多年不断加宽大坝关系很大啊,政府把钱都花在老百姓身上了!”3间房屋冲毁后在小窝棚里躲了5天没掉滴泪的周哭了,“你说,咱还能向政府提什么要求?”

8月14日中午,听说帮助他们击退洪水的驻哈某部渡江团的官兵要走了,许多人饭也๣没吃,早早地等候在军车必经的文明大街上。他们有人拿着毛巾肥皂,有人拿着背心衬衣,有人拿着鸡蛋玉米,还有人拿着“抗洪英雄”“解放军好”的小红旗。

除了过年,甘南县城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14时,军车开来了,甘南县领导和百姓们欢呼着挥手,请子弟兵们下车,非要“送送”。

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这“送”既正式又隆重。

县领导变戏法似地拿出了4๒面锦旗,2个音箱也好似从平地冒出,县委书记脱๳口而出的送别辞也像写好的讲话稿:“英雄的渡江团战争年代英名赫赫,和平年代又立新功!”

如此阵势令官兵们颇感意外:2๐个小时前他们刚刚接到命令奔赴新的抗洪现场,全团迅速整装出发,没有惊动任何部门埃他们没想到,“军事秘密”被老百姓“窃缺了。

“人家保卫大坝命都豁出去了,还不是为ฦ了咱?”位中年男子把孩子举过头顶ะ,孩子手里拿着面写着“感谢解放军”的小红旗。家住受灾最重的长山乡的于大娘๤拿着煮熟的鸡蛋赶来说:“音河水库大坝要是保不住,还哪有甘南县?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人不同,情相似,他们说着说着眼里都溢满了泪。渡江团长李连俊感动不已,他代表参加甘南抢险的1้860名官兵向甘南人民“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10分钟后,6๔8辆军车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出了甘南县。

老百姓边挥手边流泪,站在人群中的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凤梅说,“甘南人舍不得解放军走,可他们的走说明这里的险情排除了,所以老百姓高兴啊!”

李这天穿着黑凉鞋白丝袜,而两天前,她则穿着雨靴和雨衣。

在齐齐哈尔的南大门昂昂溪段,抗洪抢险的解放军好象又回到了战争年代。这里是嫩江大堤的险中之ใ险。

8月14日中午,65๓岁的赵秀兰大娘๤和19岁的战士张勇慧撕扯着件雨衣。

小张个劲地想用自己的雨衣替手里拎着摞烙饼的大娘遮盖倾盆大雨,赵大娘则边使劲往下扯,边嚷着:“解放军为我们抗洪抢险,吃不好睡不好,这雨衣,俺哪能穿1说话间,两人都被淋得精湿。

赵大娘捧着烙饼和鸡蛋,从家到坝上走了6里地。起来的,还有十几位街坊邻居。他们基本上没带雨具,可手提肩扛的盆盆罐罐,却盖着塑料é布,里面的鸡蛋炒菜烧饼还冒着热气。

解放军上坝两天半,她们已经送了4๒次饭。她们说,还有些邻居带着粮食和开水往前面去了。

顺着大堤望去,17๕5公里长的昂昂溪大坝上,明显地活动着两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支是扛着沙袋穿梭在坝上坝下的解放军官兵,支是送饭拎水的群众。

昂昂溪城防大堤是齐齐哈尔市南部地区阻隔嫩江洪水的主要防线。这几天,堤上险情不断ษ,无论齐齐哈尔3万上堤市民如何奋战,洪水像着了魔样,始终跟不断加高的大堤保持着个拳头的距离。

到8月11้日,水位已经超过堤坝,情况十万火急。万此堤失守,必将导致洪水倒灌,直接威胁齐齐哈尔城区和500万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沈阳军区某集团军3000官兵接到เ命令,夜急行军于12日凌晨赶到,接替了疲惫不堪的群众。他们连续15个小时奋战,便将175๓公里的大堤加高了1米。

几天来直守候在堤坝上的宋淑文大娘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我们在这儿没有什么用,但俺们可以陪着他们。”

跟人说话直脸红的20岁高中生杨春丽,举着茶杯跑到个又个战士面前大声说:“喝口水吧!喝口水吧1遇上战士忙得顾不上喝,她就眼圈红。杨家就在1里地以外的西居宅。两ä天前,听说坝上情况危急,她妈妈吓得收拾包袱准备转移。但听说解放军来了后,她们便安心不走了。

下岗职工芦云军夫妇带着10岁的女儿,扛着大锅到坝上。他说,69岁的老母亲怕战士淋雨感冒,这几天专门在家里熬姜汤,他和媳妇负责运输。站在他旁边的王福华是和大嫂起来的,他家养了20只鸡,这天便给战士们炖了5只。

面对这切,正在这里指挥战斗的8114๒5部ຖ队政委张景荣说,部队的力量,来自群众不尽的关怀。从1้2日到现在,无论白天黑夜,都有群众送水送饭,包子饺子油饼面条,鸡蛋鸭蛋甚至咸菜,都有。位不肯留下姓名的大娘,把300条毛巾送到了齐齐哈尔电视台,让他们转给守护大堤的“苏宁团”战士。老人说那ว是用自己正想看病的钱๥买的,她实在不忍心看“苏宁团”的战士冒雨护堤,想让他们擦擦头上的雨水。

但那时,由于昂昂溪堤段的水情有所缓解,“苏宁团”已经奔赴情况更危急的前线了。

齐齐哈尔平安无事。

第三节大动脉受阻

铁路,向来是东北地区内外连接交通的大动脉。洪水肆虐的日子里,铁路更是东北腹地联系外界ศ的主要通道。些早在二三十年代修建的铁路,第次经受着世纪洪水的考验。

8月8日2๐时35分,滨洲铁路线426公里下行桥被洪水冲开豁口。此前๩,上行桥已于7月27日被洪水冲毁,至此,滨洲全线中断。这意味着哈尔滨至满洲里图里河加格达奇海拉尔的旅客列ต车全部停运。

嫩江洪水相继于8日10日຅冲断滨洲平齐铁路后,滨洲线的重要迂回通道富嫩线也出现险情。1้1日晚,齐齐哈尔至富裕加格达奇线水漫路基,导致哈尔滨至满洲里图里河加格达奇海ร拉尔的旅客列车全部停运。

当时,据哈尔滨铁路局客运处位负责人介绍,哈尔滨至齐齐哈尔之间因未受洪水影响,运营正常;齐齐哈尔至满洲里海拉尔图里河加格达奇的线路遭水毁不能通车,导致211次225次2๐13次653次旅客列车停运。如嫩江水位不再继续上涨๲,将有可能绕道通过。

他还介绍,因洪水被滞留的17趟旅客列ต车正在疏导之中,20次国际列车将绕道图里河加格达奇抵达齐齐哈尔。

松嫩流域水害发生以来,哈尔滨铁路局管片内除滨洲平齐铁路中断外,还有3座桥梁被冲毁,7处断道,另有多处区段缓行。为早日恢复通车,哈尔滨铁路局组织了4000多名干部职工在水害现场抢险,并成立了抢险预备队,投放石料4000余车。

临时抢险指挥部设在426下行桥桥头,哈尔滨铁路局副局长杨书田坐镇指挥。他们敲定的抢修方案是先投放石头,护住下行桥桥台路基。很快,600多名职工和前๩来增援的解放军官兵迅速集结。他们昼夜奋战,将40多车石块投放到河中,保住了桥台路基。

接着,他们试图架设2孔1196米跨度的桥梁,但这必须ี先在中间建起个大的支点,必须有人到悬空的轨道上去向河中投放石料。这时,博克图工务段扎兰屯领工区领工员和工人张齐亮主动缨,推着平板车走在悬空的线路上,将块块大石头投入河中。但不料河流太急,石头即刻被冲走。

当时,指挥部迅即果断调整打法,决定利用原有的3号桥墩和新抢修的桥台架设2๐4米长的底型便梁。齐齐哈尔分局桥隧重点维修段接手了这重任。段长孟宪达反复筹划ฐ,他考虑整体架设危险性太大,决定用单片梁体架设。

但难题也接踵而至,因滨洲线中断,设备运不进来。这时,孟宪达大胆拍板,用8台工务小平车组装成两个ฐ台车,将单片梁体固定在台车上,运送到位,再用60吨吊车架设钢๐梁。8月12日中午,当两片钢๐梁安全平稳地架设成功时,已骨碌了八九天的孟宪达和职工ื们的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笑容。经过40่00名抗洪抢险大军的艰苦奋战,滨洲线4๒26๔公里桥于当日15时3๑0分开通,中断了98小时的滨洲西部线胜利ำ通车。滨洲线抗洪抢险首战告捷。

接着,富拉尔基至满洲里里也实现通车。同时,抢险大军通过对齐北线路基滑坡地段抢修,保证了20次国际列ต车的绕行,大大缓解了滨洲线的抢险压力。

滨洲线426公里桥开通后,哈尔滨铁路局数千职工又全力抢修昂昂溪至五福间长350米深10่米的冲毁路基,以确保滨洲线全线尽早ຉ通车。当时,平齐线大兴至江桥站已于10日被冲断,514公里至502๐公里间已成汪洋片。

哈尔滨铁路局防洪指挥部介绍,灾情发生后,该局迅速组织人力物力,全力以赴抢险。但嫩江洪水继续上涨,仅11日晚至1้2日早晨就上涨20่厘米,给抢险修复工ื作带来了巨大困难。抢险人员全力修复巩固齐北线水漫铁轨区间,确保西部线铁ກ路唯通道的畅通。这条通道,就是齐北线群力至塔哈依安至民新า屯,以及富嫩线二道河至清水河间的受灾路段。

滨洲线是我国铁路主要干线,是联通欧亚的国际大通道,与俄罗斯铁路相联,这里每年国际国内运输任务繁重。就在滨洲西线在12日下午胜利通车的前๩天早上6时,因暴雨与特大洪水冲击,滨洲铁路27๕7公里处决口近300่米的延长线,致使全线中断ษ。

铁道部部长傅志寰12๐日赶到现场研究制定抢险方案。这条线路中断后,党中央对抢修工作十分关心,江泽民总书记专门听取了铁道部关于抢修工作的汇报,要求加紧抢修,早日຅通车;李鹏委员长在视察松花江嫩江水情时,也๣专门听取了滨洲铁路抢修汇报,返京后又两次打电话询问抢修工作。

由于水势凶猛,滨洲线缺口处水流湍急,水深平均16๔米,最深处达25米。抢险指挥部采取推入满载石块的废旧敞车打基础,路基四周同时抛石的方法,共投入旧车辆140节,石笼2๐500个,石料1500车,总计85万立方米。

为克服工作面狭小的困难,抢修人员昼夜24小时分五班作业,加大强度轮流上阵。为ฦ防止石块被激流冲走,他们采用钢笼装入5๓吨石料的方式投入水中。最后,把载满石料的火车车厢也投了进去,才算解决问题๤。

8月25日下午17时,被洪水冲断长达14天的哈尔滨至满洲里铁路接通线路,开始通车。滨洲铁路的迅速修复创น造了我国铁路抗洪抢险的奇迹。

第四节洪水拦截战

1้998年夏季的东北如同个不会水的大汉失足跌落在深潭中,浑身有力拼搏,却不知如何自如第驾驭水势,摆脱水的困扰。

8月初的天,在吉林省与内蒙古自治区交界处的黑大庙水文站,位监测员壮着胆子监测到霍林河最后的水文数据——流量3200立方米秒。随后,他跳上了等待他的直升机。

飞机腾空后,他看到เ水文站在数秒之后就淹没在滔滔的洪水中ณ。

这是吉林西部ຖ遭遇到的有水文纪录以来的最大洪水。

吉林省抗洪最前线位于松原和白城市,这里距长春500่多公里。松原的最险段在“”,该地段位于前郭县八郎镇与大安市交界处,嫩江与第二松花江在此汇合为松花江,它下游的第个著名城市正是哈尔滨。

县委常委宣传部徐部ຖ长说,该县嫩江国堤地段长为3๑67公里,正常流向为从西到东,现在由á于下游受到其它支流影响,二松的水向上顶,造成逆流,致使水位猛涨。水位超设计标准0่61米,他直关注着水中个标志水位的小木桩,但那ว时已经踪影皆无。

最有危险溃堤的是离指挥部不远的个马蹄型河湾,西北风裹着大浪不断拍打着浸ฤ泡多日຅的沙土结构堤坝,在此负责指挥死守的县委常委组织部韩部长几天来不敢离堤半步。他说:“决堤不仅直接威胁着2万亩水田,影响到เ农民的1亿元收入,还威胁着数十个村村民的人身安全。”

在堤上,军人机关干部ຖ农民组成了抗洪抢险的中坚力量,而这个队伍中的志愿者犹为引人注目。个体船主夏殿阁放弃了每天赚取1300元运输费的诱惑,把船无偿提供给抗洪指挥部装运沙土。退伍兵包满秋找到县领导,主动要求来到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