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弯机灵乖巧,从不对他的研究表示不满,不仅如此,她还相当支持他的各种发明创造,每天帮他实验机关,认真做好记录。他说的东西庞弯也大多能理解,有时候还会给他出些改进的主意虽然大部分都是馊的
“公子,声控范围有限,只能影响周边一丈左右的距离。”
“可好些了?”贺青芦面色无异,转头看她。
南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情很是不屑。
混沌牢内,东侧。
不过这马屁可拍到了大腿上,梅崖香习武三十年有余,天不怕地不怕,自觉混沌牢再可怕也没有她的剑可怕。
婢女的脸庞上顿时飞出两朵红霞。
正自顾自想着,帷幔忽然被掀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静静露出来。
华衣公子一怔,这才转头正眼看那侍卫。
他这样想着,情不自禁扬起嘴角,将斗笠漫不经心推到头顶上。
舞伎一声未吭,极其识相的退下了。
偌大的正厅里,满满当当站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艳妆华服的,有淡雅如仙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绝佳相貌。
“我说怎么不上门来学习呢?感情是受伤了?”
车夫千恩万谢,临走前又说要帮她去通知家人,庞弯实在拗不过,便解下了身上的腰牌道:“请送去烟波庄。”
“我在他房间里看到了自己้的画像。”隔了好半响,她轻声道。
“……不生气。”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眼眶渐渐染上红色,“我没有生你的气……”
啪!小破蒲扇应声而落。
“你又露出那种紧张的神情了。”金步摇再次叹口气。
——南夷哥是情种啊,只怕眉妩这么一死,从此她在他心中ณ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替代了吧!
庞弯只推了他眉心两下,便悻悻收手打了个呵欠:“我……啊呜……会再想办法……”泪花儿从她充满红丝的眼中溢出来。
乍一听拜月教三字,庞弯怔住了。
房内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年逾古稀的老头。
“她喜欢我?”贺青芦微怔,随即转头看向庞弯。
短短数日内,金步摇已经传授给她许多绝代佳人的经典造型诀窍,诸如“海棠春睡”,“醉眠芍药”,“莲步轻移”等等等等,而每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都饱含无穷心机:步伐幅度,扭头角度,甚至连睫毛忽闪的频率,都要依据场合对象做不同调整。你以为是随兴而至的举动,搞不好是人家脑海里三万六千次密运作后才得出的结论——勾引,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本能。
“啊呀!”阿香花容失色打翻了手里的铜盆,连扑带跑转身朝后奔去,“我的妈呀!大白天里见鬼啦!”
他袖子一甩,打算扬长而去。
“此镣铐乃玄铁铸成,你的内力是绝对挣不开的。”他轻拍她的脸庞安抚,大约是觉得手感实在好,又来回多两下,“不要太激动,你的皮肤很光滑,受伤着实可惜了。”
望着她摇曳的身姿,庞弯心想恐怕这种侍女才是顾溪居喜欢的“娴ຒ雅型”,不由得脸色一黯,口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稍有晃神,忽然一柄利剑斜斜擦过她面颊,削掉半截青丝。
“跪下。”
到了约定这天,庞弯施展出看家本领,屏息静气埋伏在紫竹林里。
庞弯胡乱用手背抹了抹嘴,面红耳赤间,睹见百晓生似笑非笑的脸。
下一瞬间,顾溪居已欺身来到软榻上,他双手撑着垫子俯在上方,朝她垂下挺拔的鼻尖。
顾溪居望着她,笑:“我该去找谁?”
顾溪居闻言起身,另两名侍女立刻๑围上前来,一个穿衣,一个接剑,动作如行云流水,配合天衣无缝。
百晓生扶额,本想说我只是外号百晓生不是姓百名晓生,不过……他摇摇头,朝庞弯温和扬起嘴角:“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简单的一问,倒愣是把庞弯问住了。
众人沉默片刻,忽听一人道:“如今魔教实力是越来越强了,听闻那拜月少主武功高强手段毒辣,专挑各大掌门下手,短短两年间已๐有五位掌门死在他身上,半年前还重伤了武林泰斗昆仑掌门——简直嚣张至极!”
既然什么都拼不过女主ว,至少她还有年龄优势。自己目前年纪尚小,还能修炼培养,如果日后功夫到家,搞不好还能超越原型直接升级呢。
大汉辱骂的声音洪亮,渐渐吸引了一些看戏人围过来。
按照玛丽苏大陆一贯传统,各种罕见的宝贝最终都会自动飞到女主身边,她对此有七八成把握,相比杀人,这个ฐ难度系数应该是最小的。
拜月教教主,姓左名淮安,据他自己介绍说是与弯弯母亲结拜过的义兄,所以一直不让弯弯尊称自己为教主,而是叫“左叔叔”。
她睹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小南楼门前。
那是回教三月有余,庞弯已经被各种山珍海ร味补成了一个粉嫩白皙的小团子,甚得教中上下喜爱。这天她穿着新做的花衣裳,兴高采烈去上“毒死你全家”课程,嘴巴๒里还哼起了甜甜的小调:“……彪悍的玛丽苏不需要解释哎玛丽玛丽苏~~~反正一定会这样哎玛丽玛丽苏~~~”这是玛丽苏大陆的流行歌,拜月教里还没有人唱,她想那是因为此地处于深谷尚未开化,神文明相对落后所致。
“圣姑年纪虽小,然媚术不错,只可惜施展的时机和对象都不合适。”
庞弯闲着没事也跑去帮忙,于是两ä个姑娘窝在厨房里为大家改善生活,哑婢在一边剥橘子,庞弯负责将果放进锅里拌煮。她年纪小,人又贪甜,忍不住做一点吃一点,哑婢无可奈何之下,觉得这位小主子十分讨喜,便在一旁看着吃吃的笑。
贺青芦来到厨房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一幕。
庞弯躲在硕大的铁锅后,面颊被白白的雾气熏得通红,眼睛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站在灶台后用木勺用力搅拌着锅里的甜酱,神情格外专注,时有海风穿过窗棂,掀开少女鬓边乌黑的青丝,露出纤细修长的白瓷玉颈。
她的脸,她的梨涡,她的神情,她的姿ู态,这一切都组成了两个字——温柔。
他的心忽然变的暖和起来,先前因为腰包而产生的一点点不快,也都烟消云散。
“你在干什么?”他开口问她,声音是难得的清浅悦耳,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一幕。
“我在煮橘子酱,你要不要来尝尝?”庞弯瞧见是他,眼睛一亮,招了招手。
“以夫为天”的家庭纲要暂时被抛弃在脑แ后,他实在抵抗不住那疑惑,依言走了过去。
“你尝尝。”庞弯用木勺刮ุ了一点送到他嘴边,眉眼都弯弯的。
贺青芦刚要张口,却见庞弯飞快撤回了木勺,搁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烫!”她再一次将木勺送了过去。
哑婢笑眯眯看了两人一眼,搁下橘子转身离开。
贺青芦本来就喜欢吃蜜桔,如今见桔掺被杂着蜂蜜冰糖熬煮成糊状,保留了原先口感的同时更显香甜爽滑,只吃了一口便点头称赞:“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