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情绪变得紧张起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反应。
樱之好象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忙搪塞道:“你不懂的,很多事你不懂的,别说了,都别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定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我孤魂野鬼似的在楼下转来转去,弄得保安都对我起了警惕,我没理会,继续转,转累了就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哀伤欲绝地瞪着天空,一动不动,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我?太可怕了,这一切太可怕了,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白考儿该怎么办?
耿墨池身着黑色燕尾服坐在舞台中央的钢琴旁้,一束灯光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悠扬的琴声开始响彻大厅,《爱》的主ว题曲缓缓流淌开来,我相信音乐是有灵魂的,音乐又渗透着人的灵魂,而惟有灵魂与灵魂的撞击才能如此的荡气回肠,耿墨池的音乐就有着渗透灵魂的杀伤力!他不是用手在弹琴,他是用心在演奏,他在倾诉,在表达,在宣泄,我能感受到เ每一个音符的含意,我能读懂他的每一句话,因为懂ฦ,所以痛!
我打了个嗝,口齿不清地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完了,完了,看来我今天要破财了。”耿墨池连连摇头,很着急的样子。
“是。”他点点头,目光没有方向地散落在前方,“最近身体是不太好。”
“我会负责。”他答。
“你坏吗?”
“有点。”
“请你说话客气点!”
我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崩溃的情绪一时很难平静。
“你……”米兰瞪着我气得说不出话。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卧室冲,重重地摔上门。“别高兴太早,谁先死在他手里还不一定呢?”我听见她在里面喊。声音很恶毒。
“判给了张千山。”
“几点了?”
“你年纪不大吧?”耿母笑着问,坐到了我身边,慈爱地抚摸了一下我乱糟糟的头发。
我没有说话,赶紧捂住话筒,生怕冯客在那边听到我的哽咽声。冯客他哪里知道,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健康可言,我的健康和信念全被一份无望的爱情吞噬绞碎,抑郁๗症卷土重来,失眠如恶魔般缠上我,厌食让我面容消瘦、精神萎靡,我常常几天不梳头,不敢梳,一梳就是大把大把的头发脱落……
“墨池,我觉得很奇怪……”
“对不起,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们也看到เ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为ฦ你们的录音熬了很多夜,这个费用已经是很优惠的了。”
“耿老师,我们已经包下了录音棚,他们还要用,哪有这种道理嘛?”女孩一见主人来了,立即发嗲,装ณ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说着这些话,自己也不懂,不争气的眼泪怆然涌出眼眶。
黄经理伸出两个指头。
“你简直是让我在卖笑!”吃饭的时候我拍打着脸颊抱怨冯客。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米兰担忧地说。
“那ว倒没有?”
“考儿!”阿庆放下饭碗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涮地一下就流了出来,“真没想到你会跟我一样的看法,你不知道,我家里人都不同意,说他坐过牢,虽然我不清楚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坐的牢,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他是个好人,那么诚实,从没跟我隐瞒自己้的经历,我就是被他的这份诚实感动的……”
“帮帮忙,帮帮忙……”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
“不用,不用,你也挺忙的。”我连忙说。
罗:简!
很久,很久,一切才恢复平静。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我嘻嘻笑道,“这么重要的节日你也不需要我陪吧?”
“真是见鬼了,怎么是你?”
“很多啊,象香水啦,时装ณ啦,手工艺品啦,很多很多……”
“还不就跟别的人恋爱时一样呗——你真可笑,奈莉。”
“我们还是算了吧。”激情过后我靠在他的怀里说。
“什么事,快说。”
我的意识这个时候已经乱得不象样,象被托在了高高的云端,飘飘渺渺的,竟弄不清是什么时候跟他侧着脸接吻的。他的吻湿润绵软,带着迷乱醉人的男ç性荷尔蒙气息,感觉是多么的熟ງ悉!明明跟他是第一次亲近,怎么象相恋多年的恋人呢?我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心中的伤口又裂ฐ开了。不应该是这个男人,是谁都可以,怎么能够是他?他是谁?他是叶莎的丈夫!
“身边美女相伴,自然有点心头发热。”
“吵什么เ,不是已经葬了吗?”
还是回到机场——
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一抬头,竟看见那ว个ฐ魔鬼站在阳台若无其事地抽烟,悠闲的神态象在看一出戏。我在他的注视下从手袋里拿出《勇敢的心》,狠狠地砸在地上,又用脚使劲的踩,光碟在我的践踏下被踩得粉碎,好了,都结束了,碎吧,彻彻底底的碎,犹如我的心,与其让你捣碎,不如我自己้先砸了它,在他的注视下碎成满天星斗,从此我再也不会伤心了,我没有心了!然后我抬头看着他,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对这样一个结果我不能不笑,我“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算是跟往事做了最后的诀别……
回到เ家,我泡在浴缸里喝酒。
他想借刀杀人!她也是!我成了他们共同的目标。这样很好,被人当成靶子总比被人忘却要好,没有比这个安排更好的了。泡完澡我打电话叫来樱之,要她陪我。她很快就来了,一进门就说:“我正想告诉你呢,米兰找到工作了。”
我坐在沙发上吃苹果,不动声色。
“听她说是给人当助理,好象待遇还不错。”樱之很高兴的样子。
“是不错。”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见到了她。”
“哦,是吗?”樱之忙问,“你们谈了没有?”
“不需要谈。”
“为什么?不谈怎么解除误会?”樱之ใ急了。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误会,确切的说不是她误会了我,而是我们误会了她。”
“什么เ意思?说明白点……”
我笑了,看着樱之说:“知道她给谁当助手吗?”
“谁?”
“耿墨池。”
“啊!谁?耿墨池?”樱之叫出了声。
“嗯,是他,”我继续吃着苹果,说,“她要我转告你,她不跟你一起住了,她要搬过去跟她的新主ว人住,她说她的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跟谁住?”樱之没听明白。
“她的新主ว人耿墨池啊。”
“什么!”樱之跳了起来,“她怎么能这样?这……这不是乱套了吗,太不象话了,真是太不象话了,不行,我必须马上去找她!”说着樱之就往门口走。
“算了,”我叫住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樱之回头看着我,象不认识了我似的张大了嘴。“你……这是怎么了,考儿!”
“你不懂,这叫玩的就是心跳!”我冷笑。
第二天樱之就搬出了米兰的公寓,她说和我一起住。我表示ิ欢迎。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愤愤的骂:“真不要脸,这种缺德事她都做得出来,我真是错看她了!”
“别ี这么说,人各有志嘛。”
“人各有志?呸!”
“我们一直低估了她,不是吗?”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亏我们还那么担心她!”
“改天我们去看看她,她搬了新家,应该去看的。”
“去看她?”樱之ใ跳起来,瞪着我,“你没事吧,白考儿!”
“我能有什么事?我很好啊。”
樱之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我看你们都疯了!”
“是,是疯了,都疯了!”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