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冯老师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他如果不相信木木说的，应该当时就来福利院求证，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来问？”
“怎么？”丁子木双手全都沾满了香料，他往鸡肚子里填了各种香料腌制ๆ，正拿着一根针缝鸡肚子呢。听到เ身后有响动，扭头一看，杨一鸣绷着脸站在身后。
丁子木立刻扭头四处张望，他知道孩子的父亲一定就在附近。果然，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ç子举着一个木瓜从水果区挤过来，孩子正张着小手冲爸爸挥舞，而那个妈妈也自然而然地扭过了头去。
“你什么意思？”
“谁？”丁子木努力忍过一阵抽痛，挣扎出一分神智问道，他睁大眼睛想要透过浓黑看清眼前的路。迷迷蒙蒙之间，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是怎么เ来到เ这里的，只觉得那一声声的呼唤让他越来越心烦意乱。
有时候，说着说着大丁就离开了，或许是某个他不喜欢的话题，或许是他也觉得太累了。但有时候大丁又会一场强硬地想要占据丁子木，他用一种几乎是不死不休的态度毫不客气地挤占丁子木的思想，这时丁子木会支撑不住退下来，让大丁暂时接管一切。
杨一鸣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大丁的咄咄逼人，这是一个ฐ挣扎求生的人，所有的道理和理智对他都是无效的。
丁子木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一笑：“我，我，我怕他听见……我犯傻了。”
丁子木放松自己，枕在杨一鸣的肩头说：“杨老师，我喜欢您。”
大丁顿了几秒：“不想放弃是什么意思？”
“啊？”罗飏懵了，“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杨老师呢？”
丁子木把碗递到杨一鸣手里，微笑着摇摇头：“不要，我怕您偷吃。”
杨一鸣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冬天了，天黑得很早。五点多的时候天色昏昏。他振作了一下精神，离开了咖啡馆，无论如何，生活总要向着好的方向前行。
小云鼓着脸，气呼呼地看着袁樵。
丁子木捧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午后的阳光正暖，可是杨一鸣攥着手机的手指冰凉：“丁子木，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霖忽然停了下来，杨一鸣紧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点儿。
“等等，等等，我不会啊。”
大丁淡定地说：“连猜带编。”
大丁嗤笑一声，曲起膝盖把脸埋进去，闷声闷气地说：“他的事你并不全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比如我不知道为什么เ我被困在这里，我出不去了。”
杨一鸣耸耸肩，“我不认识他，姑且算他一个吧。总之，这三个人里至少有一个对爱情和婚姻持否定态度，他的观点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你，而你自己其实还是对爱情有憧憬的，两种观点在你的头脑里交战，哪方แ取胜完全取决于你当时的状态。”
“回去！”那个声音里有些不耐烦的感觉，仿佛丁子木是个偌大的麻烦。
丁子木摇摇头。
可即便在心里卑微到泥土中，他依然横眉立目地瞪着杨一鸣，满脸的不服不忿。
“那你记得什么เ？”
杨一鸣翻个白眼：“合着打架还成了英雄了？”
怎么办？杨一鸣有点儿无措，他点开自己的邮箱，里面并没有新邮件。前天，他费了很大力气找到了一个美国的、有治疗多重人格患者经验的心理学家的邮箱，他给这个专家写了一封信，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丁子木的情况，想要得到一些帮助和指导，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丁子木想了想说：“我给你煮杯咖啡吧？你喜欢什么花式？”
杨一鸣诧异地看向丁子木，丁子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漏嘴了。”
“十几年了，我记得我是七岁时到的福利院，没几年木木就来了，那会儿他也就不到九岁吧。”
杨一鸣端着一杯茶回到เ客厅时，丁子木问：“杨老师，您家这是微波炉还是烤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