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丁顿了几秒：“不想放弃是什么意思？”
“忘记什么？”杨一鸣摇摇头，“不会的，你现在很好，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会再失忆了。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会帮你记得的，放心吧。”
丁子木把碗递到杨一鸣手里，微笑着摇摇头：“不要，我怕您偷吃。”
杨一鸣没有说did的事，这个应该让丁子木来说。杨一鸣从福利院告辞出来以后给刘国强队长打了个电å话询问当年的事。刘队长想了想说：“最后那次报警不是我接的，具体的出警记录我得回去查，你等等，我现在立刻去查。”
小云鼓着脸，气呼呼地看着袁樵。
杨一鸣挂了电话后心里很不舒服，一直以来他都很不习惯周沛的这种腔调，总感觉在他眼里，只要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孩子都是进阶的阶梯。而且，他既然都把福利ำ院转给自己了，这隔三岔五打听一圈儿的架势是要干嘛？检查工作？
徐霖忽然停了下来，杨一鸣紧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点儿。
“不一定，你自己说过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丁子木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大丁淡定地说：“连猜带编。”
“认识又怎么样？我又不想认识他！”
杨一鸣耸耸肩，“我不认识他，姑且算他一个ฐ吧。总之，这三个人里至少有一个对爱情和婚姻ี持否定态度，他的观点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你，而你自己其实还是对爱情有憧憬的，两种观点在你的头脑里交战，哪方取胜完全取决于你当时的状态。”
丁子木皱紧眉头，往院门口凑近了一步：“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丁子木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问我丁子木去哪儿了？”
“那你记得什么？”
“大丁！要是再不走，不用他动手，我就先抽死你你信不信！”
怎么办？杨一鸣有点儿无措，他点开自己的邮ุ箱，里面并没有新邮件。前天，他费了很大力气找到了一个美国的、有治疗多重人格患者经验的心理学家的邮箱，他给这个专家写了一封信，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丁子木的情况，想要得到一些帮助和指导，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大丁不说话，杨一鸣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时间走动的声音。
杨一鸣诧异地看向丁子木，丁子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漏嘴了。”
“丁子木不太舒服，我送他回家了，他已经睡了。”
杨一鸣端着一杯茶回到客厅时，丁子木问：“杨老师，您家这是微波炉还是烤箱的声音？”
“谁说的，你的要求我总是答应的。”
“杨老师？”丁子木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带着破碎的气音，“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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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笑得更开心了，杨一鸣是个会说话，嘴甜脸乖长得还挺精神，的确挺招人喜欢。
“冯老师，我这样的，怎么谈朋友？”丁子木甩出最现实的一条理由，“就我这个条件，哪个女生看得上？”
杨一鸣随意地说：“这画ฑ挺有意思的，挺符合心理学上的某些现象，所以我想见见本人。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找不到也没关系。”
丁子木租住的一间小平房就在这片废砖烂瓦中，左边的那家已经拆成了废墟，右边那家倒是还在，可是房主早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小院子，长了一片荒草，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随时会冒出来一个阿飘。
“你说，”丁子木定定神，“你说阿姨……”
“对啊，”杨一鸣说，“我妈身体不行了你也知道，几个月前她就说闭眼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落听，现在我落听了，你改个口让老太□□心呗，行吗？”
“阿，阿姨知道……”丁子木咽口吐沫，“知道您，啊不，你，你是……那个ฐ，知道我……我……”
杨一鸣实在是觉得丁子木吓得三魂起飞了七魄的样子很好玩，但又不忍心看他被吓成这样。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放弃地说：“我早就出柜了，我妈妈知道。”
“可，可，可你还相亲呢。”
“我双性恋。”杨一鸣老老实实地说，“有机会回归主流当然要努把力了，不过现在没机会了，我现在弯得跟曲别针一样。”
丁子木迟疑了一下说，“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杨一鸣摇摇头，“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之前也基本没谈过什么正经女朋友，我觉得我跟女的不怎么来电。我妈就说我其实是个同性恋，只不过那双性恋打幌子呢。”
“哦。”丁子木点点头。
“所以下周回去你最好改个口，老太太挺喜欢你的。”
丁子木刚刚才正常跳动的心立刻又开始疯狂地颤动。
杨一鸣站起来，从地上把丁子木拉起来：“地上那么เ冷，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我想冷静一下，”丁子木羞涩地笑一下说，“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别啊，”杨一鸣轻轻吻一下丁子木的脸颊，“我刚顶着师德败坏的名义拐了一个老婆就疯了，那ว我亏了。”
“啊！”丁子木忽然被杨一鸣的话提醒了，他喊了一声：“杨老师，我会不会影响到您的工作？袁大哥说我会害您丢工作，还会被人骂。”
“袁大哥？”杨一鸣眯了眯眼睛，“袁樵？”
“嗯。”丁子木点点头，“杨老师，我们可以小心一点儿，不让别人知道。就说我是您的病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别说。”
“袁樵知道你喜欢我？”
“我觉得袁大哥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