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冷冷道：“因为他的妻子已经死了。”清子惊道：“这怎么会？千代子——她那么年轻健康，来满洲前我才见过她……”
“哦？祝君是在说清子？”佐藤凉笑道：“如果老师和清子听到这句话，不知是何感想？”
祝载圳两步走到他跟前，两眼定定地盯着他，忽然一甩手把桌上的烛台打落在地：“你搞什么เ名堂？！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喊你你也不出声！”
他一把揪住楚流云衣领，暴戾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脸上刺出一个洞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捏为灰粉。一旁赵玉才想劝又不敢，只能使劲给楚流云使眼色。楚流云面如死灰，双目却定定直视着他，不避不躲。祝载圳忽然甩手把他撂到一边，走进里间把林迁抱了出来，对两人道：“人我带走了——不管是谁干的，别等着我查出来。”
“别！别开枪！”身后瑾菡忽然拉住他手臂：“你放了他们……”
他既ຂ是蒋介石派来的耳目，奉天各系诸侯举动自然都不会放过。她可也是祝家一分子。
楚流云不解道：“干哪个的？”赵玉才压低声音道：“没听他们说，这回是南京下的命令——那ว头儿眼下最忙乎什么？抓赤化分子呗！”说着一晃脑袋，啧啧道：“这程大少要真是个这样的，这条命可就算搭进去了！”楚流云“啊”了一声，怔然不语，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我当时真该拽住他……我怎么就没拽住他？”那声音颤得几近是哭了。
楚流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他。
他闭上眼，把杯中物直倒进腔子里，像是吞下合血的断齿。原来酒是这般的辛辣炽热，像一条火线直烧进胸窝，把血肉肺腑都燎成了一把焦灰。
睡得这般不安心，却依然是睡了。想是真疲惫到极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