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门去,踢碎了门上的玻璃。一片尖锐刺๐破了我的裤脚,我刚要倒吸一口冷气,却发现长久以前我便忘记了同。我在外面给老周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干了。他没提玻璃的事儿,反倒挺高兴,问我是不是找到工作了。我说没有,先看着吧。
那张照片我打算把它把玩到เ撕破为止。我在照ั片后面乱涂了很多东西,有些字迹模糊了,因为滴到了水,真的是水,只不过,是盐水。
窈窕绅士:你心不静,赢不了
“呵呵,也好啊,不要耽误工作就好。只是同事联系麻烦一点,没关系的。”
“……”
“说真的,”他关掉电视的声音,“你在哪儿呢?吃饭了没有?我去接你,晚上咱俩好好乐,咋样?”
我的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说道:“我一定得给他留แ下个好印象,争取以后再当一次责编,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宁姐。”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颖气得脸颊通红:“你们俩真叫人讨厌,我不理你们了!”说罢一甩门帘子进里屋去了。
“丫头最近看到蒋文革就不爽,”黄大夫帮我拉好衣襟,“行了,带他回去吧。”
蒋上来要抱我,我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能走。”
“哟,那我行医十几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奇迹呢。”黄大夫在水池边洗手,然后扶我坐起来,“走啊,我才不信你能走。”
我刚ธ站起来,就决定这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吧。蒋摇头笑笑,背起我跟黄大夫道别,又冲着里屋喊:“小颖,蒋叔叔走了啊!”
“滚你的!”小颖喊道。
黄大夫自豪地说:“我们丫头脾气暴!好样儿的!”
接下来的一个ฐ月里,蒋都对我很好。他把公司的事情全部推给副总去做,基本上是整天在家照顾我,每过两天去找黄大夫按摩一次。一个星期之ใ后我慢慢地能稍微走几步了,一个月之后好的差不多了。
有时候看着他为我忙忙碌碌,做饭什么的总是烫着手之类的,我竟然有点感动了。突然觉得,人生也就是这样了吧,哪里有那么เ多尽善尽美呢。蒋是个ฐ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再也没提起向南。偶尔我照镜子看着脸上的刺青,居然还有点宽慰。我开玩笑地说:“你跟个小孩儿似的,还得在自己的东西上写个名字才善罢甘休。”
一辈子可能就这么เ过了吧,也算不错。至于向南,那太遥远,太奢侈,我不强求。
说来也怪,那ว天之后向南也没再联系过我。老周来看我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了他,他表情凝重地想了一会,说:“那就算了吧,你们俩就这样也好。”
我分明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但也没有去追究什么了。何必呢,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说是这么说,可是当向南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十魂方掉了九魂,居然放他进门了。
“蒋文革呢?”他问。
“有个大单子签……他出去了……”
“那ว么怕我?”他用一种令我陌生的姿态同我讲话。
我咬着嘴唇什么เ也不肯说。这自然给了他机会,向南越发放肆起来,紧ู紧抱住我亲吻着。我反抗了几下,完全没有作用。
“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他索ิ取够了,放开了我。我拼命推开他不让他近身。
我说:“你走吧,我求求你,待会儿他回来……”
向南哪里肯听劝,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扯开我的上衣,又摸进裤子里。他的唾液涂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我尖叫着骂他,他不肯放手。
大门,终于是要打开的。蒋那一瞬间的表情我没有看到,我不敢看他。
他把向南扔到门外去踢下了楼梯,转过头来愤怒地,不,应当说是憎恶地看着我。
我抱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却冷笑了一下,解开自己的衣服,继续向南刚ธ才做过的事情。我吓呆了,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吱一声,任他怎样无情地对待我。
后来我几乎ๆ是爬进了浴室,把水放进浴缸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呢?不是向南闯进来强迫我的吗?我为什么要道歉……
来不及想太多,蒋的一只大手把我按进放满水的浴缸里。那一瞬间热水争先恐后地流入我的口鼻,我笑了。人在胚胎时期就是孕育在水里的吧,死后也要泡在水里吗?
无数次地从小说上看到这样的句子:“仿佛又被母亲子宫里的羊水包裹一般甜美……”
此刻我果真体会到เ了小说的力量,这种感觉真是舒适温柔。
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我会忘记向南,我会对蒋完全忠诚,我会赎我犯下的一切罪过,我会前程地将自己้浸在圣水中忏悔,我会喝下基督的血,我会咽下基督的肉……
再见吧,世界。再见吧,我所憎恨而又深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