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说,你怎么拉?疯了?
我说,什么样的麻烦,能帮你吗?
植物真慢,这是灰衣对花园里的那些慢慢含蕾花卉的评论。但凋零却很快。我观察过这些植物,觉得花园很人性化。有的时候,我会给我的国内朋友说说这个一半属于我的花园,我种了草莓红莓蓝莓黑莓和车厘子也就是樱桃树,我等待它们结果,非常有耐心也非常有同情心。如同等待我活在这多伦多的另一些故事。
那些弱智人个个好吃好睡,都是胖胖的样子。我和石头那段时间很少说话,有一天周日,我在网上又看见她,ไ我知道她就在隔壁,两个ฐ人就这么和从前一样在网上聊了起来。那感觉很怪。因为我和她的实际距离大概只有十来米。
他们于是开始有了共同晚餐和拉手浅吻等一系列违规动作,ไ这是w后来告诉我的。也是我意料é之中的事情。
得到了一个人的身体,ไ在她眼里就是得到了他的全部精华。
石头则分析说,是w的大情和小情故事已经深刻地伤害了我,所以我不愿意和w结婚。不然我和w的钱,合在一起,真的可以享受人生了。
印巴大胡子就跑过来说石头,ไ还说了脏话。我就冲了过去。一个ฐ异族对我的石头兄弟说脏话这是我所完全不能容忍的。
我说改不了。我腐朽了。
这心痛忽然间让我明白我已经完全爱上了w,包括她的一切。她和车窗外的多伦多对于我生命的含义。爱恨交加的城市与爱恨交加的爱情。所以说,没有完美的人生或者完美的爱情。
w总是跟我说,ไ是一个梦让她开始去那个小镇边的湖去钓鱼的。她说那个梦里,她骑了一条大鱼去高山滑雪。滑起来后,鱼突然回头对她说,爱情是什么เ?是前方危险。是车毁人亡,然后她就和大鱼一起落一大湖里了。接着她就惊醒了,眼前晃着的似乎就是梦里她最后落入的一片大湖,完全和小镇边的那个一样。
堆积成了你我的这些真实的故事。
一段时间,我喜欢在多伦多坐地铁ກ。我还喜欢坐在地铁的最前面,因为可以看见黑暗中前方车站隐约的灯光。多伦多的地铁,有时候在地下,有的时候又在地上。地铁在地上的时候,ไ就可以看见多伦多这城市的一角,类似一个ฐ巨เ人的一只手的影子。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城市。我还喜欢听地铁列车和铁轨的撞击声。这让我想起在国内看的电视连续剧&玉观音&的片头和片尾曲。我喜欢那ว音乐超过那电视。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ไ容易为一些空洞的音乐空洞的人生和空洞的幻想落泪。
我去见艾月的那天带上了米。因为她说她想看看这女人有多漂亮，可以让我去为她撞汽车。我和艾月约在一个号称西班牙风情的酒吧。我和米坐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看见艾月。天快黑的时候，有一个ฐ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南京来的老鱼，我说是。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我又在眉丽的宿舍下面喊她的名字。我喊了半天才有人探出头来说眉丽去她亲戚家了。于是，我给眉丽留了两千块钱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有事去北京，你要好好休息。”我把这些放在了一个信封里，让她同学转交给眉丽，就打的去南京机场了。
眉丽说：“和她做爱肯定更有激情？”
而我在这样的夜色里，不知为啥会总是会不停地想起如今在北京混着的还没有明显方向的艾月，她绝对是一个披戴着夜色的女人。她会出人头地吗？一想她我嘴里有种苦口的中药吃多了的感觉，就回了自己宿舍睡觉。
我说：“快傍晚了。”
艾月说：“瞧你这房间，简直是狗窝。不过我不嫌弃。也许，张林也在这里混过？”
然后我就请她去南大后面吃双蛋肉丝面。我发现她忽然间变得似乎很愿意听我说话，也愿意我听她说话。
那夜的城市动物们的笑声里面，没有忧伤。很好的夜色呀，围绕着南大的校园。我看见了南京这样学术感的夜色，正站在窗外。
然后，我们在鼓楼电影院看电影。骆易穿了一套全红的裙子。看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吻身边的骆易。她把舌头伸得很长，好像可以绕弯，让我感觉这女人嘴里好像有条短短的蛇。
我是在第二次去这家卡拉ok时看到了艾月。当时就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漂亮安静的女孩，再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也许一些感觉埋藏得太深太隐蔽连自己也不能轻易感到。她几乎ๆ整夜都没有出声。张林趴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你看她是不是纯情的样子？她只有十六岁。可在床上可野了。”
那一阵，就在毛毛另一个朋友当经理的南京分公司里继续卖卖电脑。我在南京大学弄了一个宿舍，住在六舍四楼，那里面主要住一些研究生和教工，当然还有其他的人。我给学校那ว个管分宿舍的中年男人一些黄色书刊和录像，还象征性付点月租，那钱也不知是那人自己收还是学校收。我和一些读作家班的朋友住在同一层楼。一到夜里，他们那里就全是各色女人。而我，则经常是在满城灯火中正骑自行车去回南京大学的这个宿舍，一个有点肮脏感的鸟窝。
忽然,我也会有再也不想见到石头的念头,ไ我太怕见到她了。我对着镜子看自己,还想象她。一个因为我受害的女人。
爱和恨,ไ界限在哪里?
2๐
有的时候,我到家附近的一家澳门人开的意大利面厂打工。只要走十分钟就可以走到那里。有一天,我无意路过那里,看厂门口,写着中文的找工。就闯了进去。在这里,我真的养成了不劳动不赚钱就会浑身不舒服的怪毛病。而且,老是一个人在家里,也实在是太寂寞。尽管我的案子还没有了结,尽管我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条老鱼。
这公司很多华人女工,她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按摩师。因为她们知道我擅长按摩。这个ฐ公司从老板娘到清洁工,ไ他们都不知道我真实的名字,只会叫我按摩师。她们不知道,由于我有案底,我的安省按摩牌就失效了。中午休息的时候,ไ我有时候还真帮她们捏捏肩,按按腰。她们总说我手法真好,应该去靠按摩赚钱。